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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她此刻的眼神如此森寒凛冽,如同冬日里结冰的湖面。

    “你迟早有一日会明白我们的选择才是正确的。但是我不希望那一日,是我们窦家一个一个落魄致死的时候。因为若是那时候你才明白你今日的选择是多么愚昧,也来不及了。”窦南筝狠狠一脚踢在她的小腿骨上,她重重地跪下。

    “将她关押起来,没有我和大将军的命令,谁也不许她出来。”归荑还想说什么,窦南筝一手劈在她后颈,归荑软软地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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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刘肇抚摸着她的脸颊,眉目深沉,“给朕十年,朕一定会给你一片与今迥然不同的世界,一个不再如此冰冷,不再让你,如此失望的雒阳。在此之前,朕只想你好好活着,所以,朕想要你,暂时离开雒阳。”

    “到那时,你会来寻我吗?”归荑忽然间有些惶恐,握着他的手,说,“我会等你,会一直一直等你,可是,如果那个时候,你不要我了,怎么办?”

    刘肇看着她如今有些慌张的神色,心底猛然一阵压抑地闷痛。

    不要你……

    怎么可能,不要你?!

    他无声地抱住她,如同要将她揉入身体。

    “归荑,你是朕的命。”他揉着她的头发,说,“朕只怕自己有太多的不得已,终有一日,你会恨朕。”

    他抱得那样紧,她几乎喘不过气。

    然而,她却回抱着他,极力想要把自己的坚定的心意传递给他。

    “我的心会永远在你身边,永远永远。只要你不厌恶我,只要我的存在不会伤害到你,那么,不管怎样,我都不会离你而去。”归荑字字铿锵,这一段话在他耳边回荡,成为他日后一生的支柱与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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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人的生命存在是毫无意义的。”窦归荑狠狠的拍了一下君骘的脑袋,语气颇凶地说,“没有意义,我就给你意义。君骘,你活着对于我来说,非常重要,所以,谢谢你那么辛苦地活下来。”

    谢谢你,那么辛苦地活下来。

    君骘神色巨变。

    大火里,她的娘亲一眼也没有看他,就选择放弃他的生命,救下另一个孩子。

    他历经艰辛回到雒阳,原以为悲惨终结,可是他的至亲们,一个个视他若心口利刃。

    ——这孩子怎么还活着?

    ——应该和那个女人一起死掉,这下可怎么好?

    没有人。每一次的选择里,从来没有人希望他是活下来的那个,哪怕是他骨肉亲族。

    那些曾给予他无尽笑靥与希冀的人们,最终都毫不犹豫地抛弃了他。

    君骘深深地看着归荑。那目光,归荑从未见过。

    “你不是最喜欢你的表皇兄吗?”君骘忽然轻轻地拂过她的眉梢,眼神竟然在一瞬间温柔到令人迷醉,“那个时候,为什么,反而选择站在我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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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人都死了,那又如何,我想救的,反正也只有你一个。你给我记住了,永远不要为谁牺牲,否则,你为谁而死,我便将谁刃之。”君骘脸上溅着的血看起来分外可怖,此刻的神情也是阎罗一般残酷森冷,归荑狠狠地战栗一瞬。

    感觉到她在发抖,他眼光一松,叹口气伸出手,想要触摸她的头。

    然而,她又受惊一般狠狠打下他的手,后退两步,说:“你不要碰我!”

    君骘俯视着她,看着自己满手的血腥,蓦然意味不明地一笑:“呵,有些脏呢……我去洗洗。”

    “你要救的是他们的性命?”归荑颤抖着,抬起眼眸,那样怨怼倔强的眼神,“别傻了,你要救的,是你自己的心。”

    君骘离去的脚步一顿,复而又提步,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消失在城墙一端的拐角。

    -----------------第三卷:金荣旧影情无寿,帝谋将算云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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