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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烛(21)
窗外一点斑驳的树影,一片孤零的落叶,和一个满脑子开飞机的老少年。
郁冬原是闹着玩的,她闲着无聊躺在床上刷知乎,正好看到一条热门问答——如何逼死你的老干部男朋友,顿时被吸引了兴趣。
回复多达数千条,郁冬随意翻几条就笑得比门口的京巴还欢脱,“趁男朋友熟睡时拍下自己半遮半掩的裸/照……”郁冬立即脑补了一下陆自喃那张“你再胡来我就亲你”的神情,偷笑道:“还是换一下一个好了……嗯……穿性感睡衣隔屏撩人?”
这个……郁冬觉得可行。
虽然她身材不错,腰身细瘦却紧致,陆自喃用“剥了壳的荔枝”形容过,不同于常年不运动所带来的细腻、柔软的质感,郁冬的皮肤是吹弹可破的。
还……还有嚼劲?
虽然这好像不是什么形容词。
郁冬翻箱倒柜好好折腾了一番,最后在衣柜最下角找到一件求职面试时穿的短裙和黑丝袜,她眯眼偷笑,换好后在床上合拢双腿曲在一侧,用手机从上往下拍,不仅显得双腿细长,还能从短裙遮住的地方还是绵延想象。
犹抱琵琶半遮面这一出果然对谁都是极其好使的,就算是陆自喃这样当初交往两年也不曾戳破那层灯笼纸的老少年,在收到图片时,也莫名动了动喉咙,挤出一句:“靠……老子总有一天死在你手里……”
开车门,连楼下的京巴他也懒得逗了,径直大步往楼上走,连蝉鸣都消停了一阵。
陆自喃知道郁冬家没其他人在,却还是整了整衣服正欲抬手,想着头一回在郁冬家留宿,怎么能空手而来?于是他又原路折返,在所有已经被打断的脑回路中摩挲郁冬喜欢的一切——
花?郁冬最喜欢的应该是香槟玫瑰,象征高贵和我足以与你相配,这丫头很在乎“匹敌”所带给她的平等感觉,大概是大学时人人都道“郁冬你真幸运”。
短短一句便让郁冬心中苦涩,为什么是她足够幸运得到上帝垂怜,而非陆自喃的好福气呢?
酒?啧,这丫头酒品可不太好,大学时喝完酒缠了他一夜,嘟着嘴一直念叨“陆同学……你给我讲故事吧,我要听好听的故事,像七个小矮人大战牛魔王啊,白雪公主和灰姑娘争夺红孩儿……”
陆自喃那会儿要是稍带敷衍,郁冬一准眨巴她那双水汽迷蒙的眼睛说:“你不给我讲故事我就哭,真的,我哭起来可凶啦,就跟自来水龙头坏了一样……”
陆自喃那时候不知道郁冬的家境,凭外在的乐观和良善,以及平日里的没心没肺,他就主观臆断郁冬是个小公主。她应当跟自己一样,被父母呵护、保护,是那种皱个眉头都有一群人哄着、捧着的小姑娘。
现在他倒是能明白郁冬执着于听童话故事的原因了,大概人醉时,心反而明朗了。
佛说人生七苦,无非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和求不得。郁冬年纪轻轻却早已占据不少。
对寻常人家的孩子而言,睡前卧床听父母悉心讲童话故事的小习惯,温情不减,但就现在更专注于往pad小游戏的孩子们来说,被故事引领情绪、天真的去幻想另一个世界的魔力却不多。
可郁冬恰好保留那一份迷失的童真,她小时候除了自己得到过一本《格林童话》外,几乎就只有电视剧版的《西游记》一路陪伴。
以至于郁冬可以清楚的记得每一只妖精的名字、法术、法宝和来头,甚至是哪九九八十一难。这样异于常人的记忆让陆自喃很是歆羡,但与此同时,他又心疼得不行。这个小姑娘并非如他所想。
到底是看了多少遍,才能如此烂熟于心呢?
陆自喃恍惚中买好花,零食、啤酒还有酱板鸭,几大袋子拎在手上摇摇晃晃的响着。手机上却“叮”一声又出现一张图片,郁冬在家有些仓皇,尤其是陆自喃没回她短信的每一次。
随即一条短信跳入:想要高清图片请先发红包哟,白嫩嫩,香滑滑的郁小冬在这里呐!
陆自喃点开图片,是郁冬穿着吊带的上身,可惜的是……该打马赛克的地方都打了马赛克,露出来的肩膀和小腹其实也能起到差不多的点火功效,至少对陆自喃来说,只要是郁冬,怎么都是死穴。
回到郁冬家楼下,陆自喃客套地轻轻敲门,发愣之际才发现门上贴了张兔子状便利贴:钥匙在门口鞋盒里面,嘿嘿,哈哈,呵呵,哟哟。
哟呵,一看到这样的字样,陆自喃就自动在脑海里演了一出《舌尖上的郁冬》,“她,是生命开始的地方,每个人的一生都在不断的寻找落地的种子。”
在同一个屋檐下,他们生火、切菜,煮米、做/爱,用食物凝聚家庭,慰藉爱人。平淡无亲的锅碗瓢盆里,盛满了中国家庭的伦理,更折射出中国式夫妻的爱意。
人们成长、相爱、别离,互相践行、目送,既是家常,也是日常,更是人生百味。
陆自喃沉下心,满身大汗地赶去浴室洗了把脸,有些燥热,直接拿冷水浇了头。板寸的好处就在此,女人动情时手指无法插/入发丝之间,好给男人们动手反扣在床头的间隙。
知道郁冬此刻正贴在门后偷听,陆自喃不疾不徐地呼了口气,把刚买的零食放入冰箱,一层一层的装好,还细心地考虑到郁冬生活上的小迷糊,于是随意找了张纸,写好了冰箱里所装的食材。
至于花,还是带进房间的好,倘若郁冬躺下身,头枕在他的胳膊下,抬眼便是一束娇嫩的香槟玫瑰盛放在床头,那……那心情大概会更好,情动大概会更甚,专属他们的第一次记忆大概也会永生铭记。
算了,就是想方设法又想不出什么花样,只好拿花哄她而已嘛……陆自喃无奈地想。
准备待发,陆自喃觉得当军人的,是时候拿出“亮剑”精神了!他推门而入,却见郁冬穿了套高中的蓝白校服,呈大字型平躺在床上,一脸可怜地歪着头对他嚷嚷:“李湛然说……他等下来接你……”
“……干什么?”
郁冬懊恼,“说是你们家的酒会。”
“我说你这穿的什么?”
“校服啊,”郁冬往自己身上看了一眼,无奈地说:“我想闹个制服诱惑来着,可我又没制服……我们报社的衣服就别提了,楼下大润发搞活动送的文化衫……”
文化衫上还印着“消费拉动经济增长,南海只属于我国观音,跪!”给跪……
陆自喃走过去,直勾勾地压在了郁冬身上,跟她鼻子贴鼻子,嘴巴沾着嘴巴,轻声说:“酒会不用管。”
“不行呀,我都替你答应了。”
“……”陆自喃抬头。
郁冬见状生怕他真动气,赶紧动手拉下他,哄小孩似的在他唇舌上乖乖舔了一会儿,才说:“真不怪我,是李湛然说,说他可以帮我弄到加内特的签名,我这才一个见利忘义……”
“你想要签名怎么不直接问我要?”
郁冬想了想,理直气壮得反问道:“你会给我别的男人的签名吗?”
“我当然不会啊!”
郁冬说:“……我就知道。”
陆自喃这人啊,爱党爱国好青年,爱家爱老婆好迷夫,主要毛病就是爱吃小醋,吃了小醋还不说,说了还非得郁冬卖身求饶好好哄,哄好了还得信誓旦旦表示自己绝对是有原则——
好比,加内特或者杨洋跟陆自喃一起掉进水里,那必须是救陆自喃哇!
郁冬要是敢说第二种答案,陆自喃就会冷着眼默默丢出一句:“嗯,很好,我果然是不能指望你……”
陆自喃闻言哭笑不得,开始徐徐解开郁冬的睡衣纽扣,郁冬羞得赶紧别过脸,却又被他钳住下巴捏了回来,“躲什么?又不是没看过。”
睡衣里细腻的肤色一览无余,看文和看人一样,喜好连绵起伏,就像鳗鱼,煎炸烹煮都可以保持其原汁原味的呈现在食客面前。
但若是配上顶级的酱料,再将最接近人体肌肤质感的鳗鱼卷起,一口含住,让酱汁淋到口中慢慢融化肉质,让鳗鱼稍微凸起的不平整在舌尖流连,一点一点的吞噬这种美妙的感觉。
就像陆自喃一点一点舔红郁冬的乳,颜色愈来愈深,舌尖轻颤,郁冬的身体也跟着微微发抖。
可是这家伙太坏了!
陆自喃一路慢火轻吻,却在手指来回抚摸腰身,向上引到乳,他常年训练手指粗糙,以至于抚摸时带有一种特定的触感,有些霸道的侵占,却又舒服的来来回回,撩得郁冬连发丝间都是黏腻的汗。
“陆同学……”郁冬呢喃,“我身上都湿透了……”
陆自喃声音黯哑,“那我帮你脱掉好不好?”
“好,”郁冬乖巧地点点头,奶声奶气地说:“那你真的不去酒会了吗?你家主办的诶……”
陆自喃笑得讳莫如深,他刨了之前一贯的温柔细腻,直接伸手探到郁冬身下,摸了一手糖浆,他探进去两根手指,郁冬难受得直蹬腿,陆自喃抽出手来按住乱扑腾的旱鸭子。
陆自喃拉过被角,“睡前小甜点,”他欺身亲了一下眼神迷离的郁冬,说:“睡吧,我准备一下去参加酒会。”
“哦……那好吧……”
陆自喃的话语像是某种催眠的咒语,郁冬乖乖地合上眼,可怎么说郁冬也是根正苗红的党/员啊,怎么能在男/色面前抛弃我党原则和底线呢,她猛然惊醒,委屈地说:“哦!你竟然纯撩我!”
陆自喃暧昧的笑笑,“怎么?急了?”
“谁……谁急了……”郁冬语塞,“我只是、只是怕你烧着自己!”
“……你再说一遍?”陆自喃俯下身,原本郁冬下身就被他压着,现在手臂也被钳在头顶。
郁冬服软,撒娇说:“我疼——”
陆自喃急着松开手,“哪儿疼?”
郁冬学着赵丽蓉的调调说道:“一杯你开胃,二杯你肾不亏,三杯五杯下了肚,保证你的小脸儿呀,白里透着红,红里透着黑,黑不溜秋,绿了吧唧儿,蓝哇哇儿地,紫不溜湫,粉嘟嘟儿地透着那个美……”
越说越心虚,郁冬装傻偷笑:“那什么,我心疼……心疼……心疼你这么好却瞎了眼看上我……”
啊呸!心疼你烧着自己!
心疼你枪都上了膛却没能走火!
烧死你得了!
忍冬(22)
郁冬沉沉地睡了一觉,醒来时陆自喃已经离开了,但床头柜上晾着的白开水还是温的。
柠檬片飘在水面,这是陆自喃的习惯,知道郁冬扁桃体时常发炎,一句“多喝热水”就像蒲扇之余冬日,多余而让人哭笑不得。陆自喃不同,他习惯言胜于行。
分开五年,郁冬很多时候不经意回想起时,满眼尽是陆自喃各式各样的小习惯。
像将零钱按面值分类装在钱包,像手机备忘录里满满关于对郁冬的提醒,像是路边转角偶然邂逅的、眉眼与郁冬相似的小小小姑娘。
那时候郁冬的室友总爱夜谈时给她做各种恋爱战略指导,几个女生就着一碗泡面或是一盒鸭脖,就能轻易把男人的心思分析得头头是道。
哪怕明知自己在感情里输得一败涂地,也好似从没受过伤似的用过来人的语气,说爱情的无畏,说爱情的无所谓。不就是谈个恋爱吗?
能有多难。
郁冬那时候是信的,一切看起来华而不实的名言佳句,从爱情歌颂到自由的控诉,她都读得认真。在陆自喃面前,她一贯没有自信,有些来自于家境烙印在她背上的屈辱感,也有一些源于自己。
撇开陆自喃父亲是国家篮球队教练,和传闻其母是荣光影视的董事长外,陆自喃本身并没有过多享受,甚至是预知家庭所带能给他的更多光环。
被教练挑去八一队试训时,陆自喃每天在高压的训练强度下,自我苛刻,每夜加训两小时。纵使筋疲力尽,甚至蒙受不公时,他也没有跟家里抱怨过一秒。
直到大学开始职业生涯后,他更是没有再问家里伸手要过一分钱,他从没送过郁冬以金钱衡量尤其贵重的东西,每一次的礼物都融在生活的细腻里。
一顿亲手做的饭菜,一次不远不近的郊区旅行,一场午夜电影,直至十二点跟郁冬亲吻,一本贴满比赛所到国家风景照片的纪念册……
无一不是以手抵心,平淡细长。
按陆同学的说法,他对于郁冬全然是完整的一个灵魂个体,除了在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有点扒光郁冬这件事上,其他时候,他都可以向电影念的那样——
Happiness is not about being immortal nor having food or rights in one's hand.
It’s about having each tiny wish come true, or having something to eat when you are hungry or having someone's love when you need love.
幸福,不是长生不老,不是大鱼大肉,不是权倾朝野。幸福是每一个微小的生活愿望达成。当你想吃的时候有得吃,想被爱的时候有人来爱你。
当郁冬每日清晨醒来,手边总有一杯温水。
思来想去郁冬还是有些迟疑,以前恋爱时陆自喃就带郁冬回家见家长的念头,只是郁冬一直跟他打马虎眼,他也不便勉强。
如今他临走前再提陪同他参加酒会的事,郁冬不是没有动心的,只要她一想到陆自喃身边出现的落落大方的富家小姐,她就急得直想哭。
没有比较时,她还能够保管好自己的自尊心。一旦有了鲜明的对比,她就害怕得不行。
陆自喃这次依旧把选择权交给了郁冬自己,手机上有陆自喃发过来的造型店地址,无论是礼服还是首饰,他早已经精心挑好。
前提是,郁冬肯去。
车子在楼下一直候着,陆自喃先回家帮忙,没有主人家跟客人一同进场的道理。陆家只有他一个少爷,但凡出点小毛病,就是给人直戳脊梁骨的机会。
但所幸陆自喃的父母还算开明、本分,这些年家里丝毫没有沾染外界的权钱纷争,至少家里没有。
对于陆自喃的生活他们也向来不会多加干涉,尤其是常年在外训练、比赛的陆父,就更少跟儿子谈论职业篮球方面的事。
几个人卸去假面,一回家就全然是另一番样子。
其实陆家极少办酒会,一来是儿子、先生不迎合这样的场合,再者陆母佟立模特出身,独自经营一家享誉全国的影视制作公司,要说真有多大的利益往来,倒也不至于,无非是跟圈内人打打交道。
这一出酒会请的也大多是公司艺人和陆家的好友,门外记者围堵,各路不太冒头的小花旦抓住时机挡在门外各种搔首弄姿。
但风头反倒被迟来的几位世家小姐抢了空。
陈冉祖父一辈都是生意人,实打实的做事业发家的生意人,家庭背景深不可测,尤其是官政皆通。
佟立这一出戏,到底还是为陈冉演。
无论是从小跟陆自喃一起长大的李湛然,还是小时候多有接触的陈冉,陆立都有打算。无论如何,这丫头绝不能落到旁人家里去。
陈冉父母皆是反贪局管理层,今晚的酒会不宜出席,但陈家也是给足了佟立面子,不仅来了一位不靠家里的陈冉小姐,连陈家老太太也到访。
佟立赶紧迎上去,扶着老太太的胳膊说:“您来了真让我受宠若惊,”摆手拍拍陈冉,“冉冉越来越水灵了!”
老太太客气道:“哪里,这丫头天天在外头跑新闻,皮肤又黑又干燥,可心疼坏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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