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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道:“你……”
“我没事呀。”陶司南见他哥一脸紧张就知道他要问什么,“哥你是不是晕血啊?那个不是我的血,是我一不小心撞破血袋沾上的,哈哈被吓到了吧。”
陶司南还在得意的傻笑,也不知道得意个什么劲。就这么毫无防备的,他被孙西岭大力揽进怀里,孙西岭的脸颊埋在他的腰腹处。
微微凸起的小肚腩腾地发热,估计连脂肪都开始燃烧了。
“怎,怎么了?”陶司南迟疑地将手心轻轻放在他哥的后脑勺,小幅度的蹭一蹭,又蹭一蹭。
“小坏蛋。”
孙西岭灼热的鼻息喷在陶司南的软肉上,陶司南心道艾玛,小腹有热流窜过,好尴尬~(⊙v⊙)
孙西岭不断收紧双臂,直到陶司南觉得腰部勒得生疼,委委屈屈地开口让他哥放手。
孙西岭放过陶司南,居然露出一个帅的惨绝人寰的笑容,直接把陶司南看呆了。他一边灿烂地微笑,一边冷酷地质问:“你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知道自己眼神不好吗?你很英勇?要不要颁你一个见义勇为奖?”
陶司南耸着脑袋说:“虽然我眼神不好,但我从来不认为自己就是一个废人了……”
简直不知悔改!孙西岭狠狠揍了青年的屁股,咬牙切齿道:“我也从不认为你是废人,但是你有没有替我考虑过?”
陶司南两眼泪汪汪地瞅瞅他哥。
孙西岭无奈地叹气:“你受伤了我会心疼。”
陶司南:“……(⊙v⊙)嗯?”
孙西岭:“我都记起来了。”
陶司南:“……(⊙v⊙)嗯嗯嗯?”
孙西岭直勾勾凝望那双澄澈的眸子,暗道一刹那的心动并不是爱情,他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从同样的心动中延伸出与之常伴一生的期待与喜悦,一次又一次,一次比一次更坚定。这就是爱了吧,命中注定般的爱。
孙西岭说:“两年前,XX医院里,牛奶瓶里的樱草花是你放在我的窗台上的吧?”
陶司南点头,心里还是有一丢丢小失望。
孙西岭继续道:“那就没错了,知道樱草的花语吗?”
陶司南一脸不明所以,完全被孙西岭牵着鼻子走。他傻愣愣地回答:“知道啊,除你之外,别无他爱。”
“好的,”孙西岭说,“你的心意我知道了,你的表白我也接受了,我们什么时候去民政局领证?”
陶司南突然惊天动地地咳嗽起来,他倒霉催的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孙西岭帮他拍背,一边拍一边愉快地决定说:“除了一号愚人节,四号清明节,其他都是好日子,不如就五号?”
陶司南没忍住翻了个白眼,鄙视道:“只要心情好天天都是好日子。”
“也对,那就今天吧。”
陶司南:“……”不!他并没有同意啊!并没有!!!
孙若愚小朋友扒在门缝上兴奋地握紧肉爪子,连连比划胜利的姿势。他心目中的爸爸终于要成为他现实中的爸爸啦,他父亲干的漂亮!
不枉他听从小张的建议没有冲进去助攻,虽然小张看起来并不像多么有感情经验的人,但不得不说,今天小张也棒棒哒!
……
孙西岭的伤本就没什么大碍,他们当晚就回到旺山镇。
陶司南一溜烟把自己关在屋里,孙西岭喊他吃饭他也只说自己一点都不饿。
他以最快的速度打开电脑登录扣扣。
【轩辕西南风】:前男友向我求婚怎么破?
【轩辕西南风】:啊不……是我向前男友求婚,他答应了怎么破?
【轩辕西南风】:……好像也不对啊。
【轩辕西南风】:[呀,在咸咸的鱼生中跌倒了]
【轩辕西南风】:[心疼的抱住胖胖哒记几]
【海的臭臭】:撩完汉就跑得那个?
【轩辕西南风】:是啊是啊。
【轩辕西南风】:不是,他没跑。
【轩辕西南风】:我猜他可能回去请假了,打算跟我打持久战来着。
【轩辕西南风】:[沧海一声笑哈哈哈]
【海的臭臭】:结果你就被不攻自破了?[翻白眼]
【轩辕西南风】:不不不,还没被攻克。
【轩辕西南风】:我依然坚-挺。
【海的臭臭】:哼,我不信!
陶司南发了海量表示伤心的表情,控诉对方的无理取闹和对自己的不信任。
【海的臭臭】:……
【海的臭臭】:够了啊蠢西!
【海的臭臭】:钢针,遇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也喜欢自己的好男人就嫁了吧。举棋不定的都是矫情,兜兜转转的都是傻逼,别怂!
【轩辕西南风】:可我是男的呀……
【海的臭臭】:我知道!男的怎么了?
【轩辕西南风】:没怎么呀!(⊙v⊙)嗯!
【海的臭臭】:哼!群里有谁看不出来你是男的,没人戳穿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影帝了?
【轩辕西南风】:……
【轩辕西南风】:我竟无言以对。
【轩辕西南风】:[啊哈~西湖的水~我的泪~]
【海的臭臭】:没事了吧?没事就去答应求婚,不答应姐姐明天飞过来给你爱的教育。
【轩辕西南风】:臭臭,我不能答应的。我事先声明我没有瞎说也不在开玩笑……其实我有很严重的心脏病,而且视力0.1相当于睁眼瞎,我每活一天都是在倒数日子。我跟他在一起,那不是在耽误他吗?
那头沉默了许久,才有新的信息发来。
【海的臭臭】:你问过他觉得耽误了吗?
【海的臭臭】:说到底你还是怂!
【海的臭臭】:你就是矫情!
【海的臭臭】:蠢西!
【海的臭臭】:蠢西你别装死!
【海的臭臭】:混小子你敢挂扣扣,你给老娘等着!
……
陶司南把扣扣窗口关掉了,如临大敌的挡在屏幕前,结结巴巴地问:“哥你怎么进来的?”
尽管孙西岭一如既往面无表情,但是陶司南分明闻到了嚣张的气焰。
孙西岭晃晃手中的钥匙,说:“王天来给我的备用钥匙,他说如果敲三次门都没有回应,我可以用它直接进屋查看情况。”
陶司南伸手去抓钥匙,被他哥轻轻松松躲过,钥匙也直接塞回了孙西岭的口袋。
孙西岭伸出双臂将陶司南圈在电脑前的一小块空间里,问他:“在看什么,不能告诉我吗?”
陶司南紧张的咽下一口唾沫,回答说:“我写网络小说呢,你最好别看。”
孙西岭笑而不语,突然一勾手就把陶司南弄到他身后去了,没了遮挡物他若无其事地阅读起来。
扣扣之前就被陶司南关掉,屏幕上确实打开着某文学网站的页面。
“影帝大限将至?你写的?”
陶司南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哪里还敢说话找存在感。
孙西岭来了兴致,点开最新更新仔细阅读着,看到了某处他微微一顿,居然照着念出声来:“想不起来就不想,嗯?人生总不能事事都记得一清二楚,呵?林西默然将视线从那束焉了吧唧的花朵上移开……你对此有什么解释?”
陶司南低下头:“没,没有……”
“那你可不可以听听我的解释?”孙西岭强迫陶司南抬眼看他,一字一顿道:“看着我!”
陶司南心有戚戚焉,小声咕囔道:“看着呢。”
“认真点!”
孙西岭的眼睛好像深渊,仿佛能把人拽下去。他放缓了语速说:“如果我瞎了,你会不会嫌弃我?”
陶司南摇头。
孙西岭喝道:“说话!”
陶司南想要哭鼻子,轻声回道:“不嫌弃。”
孙西岭又问:“如果我的了很严重的心脏病就要死了,你会不会离开我?”
陶司南摇头:“不离开。”
孙西岭揽住陶司南,将自己的额头抵在青年的额头上,温柔地亲吻对方的嘴唇,他说:“宝贝儿,如果你看不见了,我不会嫌弃你,饿了我喂你吃蛋糕,渴了我帮你倒牛奶,累了我伺候你洗澡,无聊了我就给你讲故事……带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给你听所有美妙的声音,你的世界不会比任何人单调和苍白。”
孙西岭:“如果你得了很严重的心脏病,我也不会离开你,我们一起治疗好不好?现代医学那么发达,一年看不好就看两年,两年看不好就看三年,总有一天能痊愈的。不要放弃,嗯?”
陶司南试图板起脸表现出油盐不进的模样,但是他失败了。他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又泪流满面,于是他打着嗝说:“不行呢,你不能给我生孩子。”
孙西岭愣了两秒,惩罚似的重重啃了陶司南两口,佯装生气道:“小没良心的,小酌都这么大了你还不肯认账?”
说完又去挠陶司南痒痒,这招还是从陶司南身上学来的。
陶司南被挠得咯咯咯直笑,躲又躲不开,最后上气不接下气地求饶道:“认了认了我认账,明天……明天就把证扯了。”
孙西岭不挠痒痒改为抱住,并狠狠地将人扑倒在床。
陶司南瘫成一汪水,断断续续的呻-吟中偶尔冒出一句“关灯”。
陶司南说了好几次,孙西岭才回复一句:“宝贝儿,已经关了。”
陶司南继续呻-吟,艰难地抽空说一句“你骗人”。他半瞎还没到全瞎,他哥这就开始忽悠他了?还说不嫌弃?孙西岭是大混蛋!
孙西岭舔着陶司南敏感的位置,感受到身下的青年无法掩饰的欢愉,他心里满满当当的都是餍足。
——正文完结
<番外一之搬家记>
夫夫俩又在旺山镇住了几天,把陶司南养的白白胖胖但是精神萎靡,孙西岭看着又消瘦了些,却是神清气爽处处透着春风得意。
这天是他们离开小镇回京城的日子。
陶司南在这个破旧的小镇住了两年,还真是不太舍得的,尤其是他小徒弟一家。
陶司南一会儿整理出十来只水笔,他对王天来说:“师父回去了,以后就没有人帮你补课了,水笔都给你,见笔如见人,上课好好做笔记知道吗?”
王天来双手插着口袋,嫌弃道:“谁要这种花花绿绿的水笔做笔记?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
陶司南:“……”
孙若愚小朋友啪噔啪噔跑过来,一脸欣喜地朝陶司南伸出小肥手:“爸爸给我吧,我马上年一年级啦,我会认真做笔记哒!”
王天来一把夺过陶司南手里的水笔,斜眼瞧着团子道:“一年级做什么笔记?”
团子气结。
更气的是他爸爸还很认同王天来的说辞,附和道:“对啊,一年级做什么笔记!”
陶司南手上不停,在一个被遗忘的角落整理出一套特意给王天来准备的《三年高考五年模拟》,陶司南凑得很近才辨认出书名,他兴冲冲道:“徒儿快看,为师给你准备的致胜法宝!”
王天来的声音半天才从隔壁传来,还自带回音,他说:“法宝给小酌弟弟留着吧—吧—吧——”
团子显然不太明白法宝究竟是个什么鬼,他兴冲冲地接过去提前翻看起来。
陶司南咬牙道:“孽徒!”
陶司南继续整理,突然摸到了不算厚的一摞信封,他立即意识到里面是什么,一个念头——藏起来!
还没等他想出藏到哪里,直接被人从手里抽走了。
孙西岭粗略地翻看信封的封面,都是一个名叫姚林梅的人寄来的信,他若无其事的问道:“这是什么?”
陶司南没看到他哥在挑眉,他伸手想要取回信封,支支吾吾地说:“没什么,就我一哥们写的游记,可无聊可无聊了,没什么好看的你还给我呗。”
孙西岭不信,直接拆开一封,还敷衍道:“谁说的,我最喜欢看游记了。我不但喜欢自己看,还喜欢念给宝贝儿听。”
陶司南被他哥奇怪的语气弄得浑身不自在,老脸一红忘记了抢回信封。
孙西岭果然念道:“某年某月某日,埃及吉萨。
“小陶我的朋友,从这张照片上看,我已经老得白发苍苍牙齿都掉光了,我也许会在埃及平静地迎接死亡,或者挣扎去到我下一个目的地。我在过去的岁月里也曾走过很多地方,但是目光却从未有片刻的停留。
“我是一个受诅咒的女人,我被迫接受永生,怨恨的同时又恐惧着失去,却也将自己禁锢在永生面前,再也看不到世间的美好……可时间对于每一个人都是公平的,不会多给我一分,也不会少给你一秒,我多出来的时间不过是在虚度光阴和蹉跎日月。
“我很享受现在的状态。一切安好,勿念。
“你的老朋友姚。”
信封里还有一张照片,一名瘦骨嶙峋的老太太坐在轮椅前,她优雅而端庄,身后是看不到尽头的金色的沙子。
照片的背面写了一句话:
听从你的信仰,即便看似荒谬。——埃及谚语
在陶司南想说又不知道如何解释的纠结中,孙西岭依次打开了全部的信封。每一个信封里都有一封信,信里记录了姚林梅走过的一个地方,以及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同一个女人。
不同的是,或者说诡异的是,这个叫姚的女人迅速衰老着。从两年前的第一封信开始,她还是正值芳华的性感女郎,接下来,却以难以描述的速度走向生命的终结。三个月后的第二封信,照片里的女人有了法令纹;六个月后的第三封信,女人成了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一年后的第四封,女人垂垂老矣……直到第七封,也就是最后一封信,她就快要死了。
但不可否认的是,她已然很美,即便风烛残年。
陶司南不知道作何解释。姚林梅的存在是非正常非科学的,所以那次之后她注定要走向灭亡,但他要怎么跟他哥解释这个照片中的女人,为何以这种匪夷所思的速度变老呢?
孙西岭没有让陶司南解释什么,看完信件和照片,他只淡淡的说了一句:“你朋友很漂亮。”
“活得漂亮。”
陶司南轻轻嗯了一声。
不管是长得漂亮还是活得漂亮,都无法避免地让他联想到一个词——美人迟暮。总觉得心中萦绕着一股悲凉,他情绪低落道:“我一直在等她的下一封信,大约是……等不到了吧。”
其实在姚林梅离开后,陶司南陡然才想起有个问题想要求证她:当初她把真品文物卖给自己,并引发了一系列上央视头条的大事件,她究竟是有意还是失手?
只怕并非失手……但他永远都不会知道答案,也无所谓答案是什么。
孙西岭将神情落寞的青年揉进怀里无声的安慰,很久很久之后才放开青年,开始弯腰替他整理东西:“还有什么要收拾吗?现在出发我们能在饭点前赶回家。”
陶司南四处张望了一会,不太确定道:“应该都整理好了,我们回家吧。”
“好,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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