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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琪跟几个月出国之前比起来，样子并没有什么变化，甚至传说中出了长肉一无所取的英国食物都没能让她长胖一点，照旧是白皙纤瘦柔弱得不行。只是古越还是觉得齐琪不一样了，哪儿不一样又说不上来。
“看来外国吃的不和你胃口啊，”古越豪爽的推了一下菜单，“随便点，今天姐姐我给你好好补补。”这要请客封嘴的调子就算定下了。
齐琪当真老实不客气的点了一堆，古越第一次请客没觉得肉疼。齐琪每点一道，她做贼心虚那感觉就好像少了那么一点点。
当然也不能一上来就交待尔东峰的事，古越决定迂回一下，就问：“在那边跟艾伦怎么样呀？他跟你一起回来没？”
齐琪笑了下，说：“我先回来的。”
她好像不太想说艾伦的事情，古越直接问：“怎么着？吵架了？”
齐琪终于不笑了，淡淡的说：“谈不上吵架，不过有的事情看法不一样罢了。”她的目光忽然动了一下，说：“我出去这几个月，渐渐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古越好像终于想明白齐琪到底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以前的齐琪，就跟活在自己书里一样，说得好听是仙气十足，说得实在点就是不接地气。对于一切与她想象不服的事情她都不太能想明白，然后就开始伤春悲秋真给点仙气就能奔月不回来了。
可是现在齐琪的眼睛里那些文艺的忧伤像被英国的龙卷风完全刮走了，剩下的是古越二十多年来都少见的清明。
古越忍不住问她：“你想明白什么了？”
齐琪说：“其实所有人跟我想象的都不一样，所以我不能永远都活在自己想象的那个世界里面。”
古越舒了一口气。说实话这么多年她最担心的就是齐琪这一点，要是一直这样，她真能找着个书里的白马王子那当然是非常完美，可是地球六十亿人口真不知道能不能找出来一个，还是性别年龄都正好……古越想想都觉得齐琪这辈子可能很大几率会孤独终老。即使后来艾伦出现了，目测好像很符合，但哪个男人还没个猥琐烦躁的时候？
看来她这场英国之旅，真是让她失望至极。所谓不破不立，她的理想世界不破灭，现实世界又怎么建立得起来。
“你这几个月……过得是不是很不好？”古越小心翼翼的问了句，“你给我发的那几次信息，好像从来没提过。”
齐琪出了一会儿神，才说：“吃得饱穿得暖，也不算很不好。只不过出去了之后才发现没人惯着你了，哦不，是根本没有人在乎你在做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目的，连看你一眼都觉得是在浪费时间。到最后真的是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齐琪说出这样的话也大概能想象她在国外不如意，可是不应该啊，她也不是一个人单枪匹马就去了啊。“艾伦呢？他不会这么对你吧？”
齐琪又叹了口气，但已经同以前那种伤春悲秋式的完全不一样，那是一种非常深刻的无奈：“或许他已经做了他能做的最好的程度。有时候想想真是好笑，以前跟他保持距离的时候觉得好像我想什么他都知道，非得要跑去国外零距离接触验证一下，结果灰头土脸的回来了。”
齐琪都会开玩笑了，事情果然不是一般的严重。
虽然是在开玩笑，但是古越当然还是能感受到齐琪目前的心情实在不能算好。她那番坦白从宽的言论在喉咙里转了一圈就咽回了肚皮。咳算了算了，来日方长，不急这一天。
可是齐琪却主动问了起来：“尔东峰……最近怎么样？你之前说你去他那儿工作了是怎么回事啊？”
古越灌了半杯水，才说：“就是正好他那儿差一个翻译我也被炒了鱿鱼，就去他那儿先过渡一阵。就过渡一阵。”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强调过渡，但是等她说完了才发现，还是这个话题一开场就往一个跑偏的方向大踏步去了……她错过了一个开口的最佳时机。
齐琪又问：“我走了之后……他有没有难受？”
古越觉得自己真的给自己下了好大一个套：“他……怎么说呢，可能比较内敛，我看不太出来。”说难受或者不难受对她来说真的都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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