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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份感觉。
心中有什么黑暗的色彩喷薄而出，更多的，却是对当前状况的无力。
这已经是他们回到基地以来所遭到的第十场刺杀，所为的，自然是那个所谓的空间。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倒是他想当然了，本以为将当天在场知道他拥有消息的人全部灭口，再推到丧尸身上，便可以争取到更多的时间。不想当他和赵云新回到基地之后，面临的会是举世皆敌的局面。
那个丧尸，根本就没想过放过自己。
而他，也早该想到的。
便如同此时的慕云瑞心中，除了对回雪公子李子康的恨以外没有半分爱意，那个变成了丧尸的李子康，也应当是恨自己的。
虽然慕云瑞并不清楚，李子康又怎么会变成了丧尸，又怎么，会以谢临风这个全然陌生的名字出现。可只要想到谢临风那张同回雪公子六七分相似的脸，那只要稍稍变动下神情，便同记忆力如出一辙的容颜。便是慕云瑞想要自欺欺人的否定某些事情，也并不可得。
恨或者不恨，谢临风自然没有权利顶着原主的壳子去诘问慕云瑞什么。这世上最有权利去爱或者恨的那个人早已死去，于谢临风而言，这只不过是一场游戏，一个任务。爱不由他，恨，亦不由他。
也因此，在丧尸的发展进化愈发迅速，幸存的人类却汲汲于争权夺利自相残杀时，某日里听得慕云瑞想要见一见他将手中空间献上之时，他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知道了。
然后，便没有然后了。
再厉害的主角光环，也有用尽之时。人类社会的争权夺利，末世里的人性黑暗，却是比谢临风想象中的更为残酷。
更何况，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末世里的空间，无疑是各方眼红的东西。这世间本来就没有那么多的对错，当慕云瑞手中所拥有的东西价值，超出世人想象之时，那些原本足以为慕云瑞带来无限可能的神秘手段，便成为最致命的枷锁。
慕云瑞的骄傲使他宁可将手中的空间交给原本亦友亦敌的谢临风，也不愿意便宜了一个个披着人皮的野心家。
很可惜的是，谢临风并不是回雪公子。自然，也无从去成全他这骄傲。
对谢道长而言，只要知道主角大人过的不好，那么，他便放心了。
慕云瑞过的又岂止是不好？
他恨，他恨李子康，恨自己，恨C基地的每一个人，更恨那原本以外会一直陪着自己的赵云新。
爱自己的和自己所爱的，做为一个在关键时刻永远理智高于感情的魔教教主，慕云瑞自然会选择那个爱自己的人。
他曾以为他再也没有可能像爱着回雪公子那样爱着一个人，正如他其实清楚，赵云新看似良好的伪装下，对自己的爱意是如此的深沉。
心思诡谲的魔教教主，实际上机关算尽到看清了每一份爱恨。在心里架起天平，称量着所谓的付出与回报。
于回雪公子而言，他的付出大于回报。至少那有限的时间里，李子康并没有对自己的爱恋做出太大的回应。可赵云新不同。至少在这个人身上，他感受最多的是对自己的爱意。
天平的偏向，可想而知。
但他却忘了，他慕云瑞可以放下那份对白月光、朱砂痣的爱恋。原本就权势极重的赵云新，又何尝不可以，联合身边的野心家们一起向自己伸出黑手？
因果报应，大概便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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