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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沈平立马道:“沈家藏书三代,每本书都是精甄细别,绝不敢藏有禁.书,还请大人明察!”
“依你之意,这书不是你的了?”何文渊平常爱喝酒观舞,养出了一副肥胖的腰身,他腆着那便便大腹,斜睨着沈平,“可它明明是从你家书架落下,楼院长是见证,那几个学子也是见证,还想抵赖?”
说着不等沈平回话,便拿着那书几步走到门口,问道:“这是谁发现的?”
“是我。”吴函低垂着头站起身来,声音有些发抖,“我们整理书的时候它就在书堆里,大家都是见证。”
“此话属实?”何文渊问道。
那几个学子不敢不答,都小声的道:“确实是从书堆里拣出来的。”
何文渊当即转头向沈平道:“这些人都是见证,你还有何话说?胆敢私藏禁.书,沈平你哪来的胆子!”说着一声厉喝道:“抓起来,送往府衙!”
“等等!”朱筠也是发急,上前半步拦在沈平面前,道:“沈家藏书三代,不会辨不出禁.书。况且他若有禁.书,也该好生藏起来,又怎会放在这显眼之处,叫人轻易找出来?这事疑点重重,还请何大人明察。”
“人证物证俱在,是否有疑点,自有人来查问。”何文渊厉声道:“把沈平带走!”
沈妱大急,哪里肯让父亲被诬陷背负这样的罪名!那书绝不是沈家的东西,必定是刚才有人塞进去栽赃的,会是在什么时候呢?拣书的时候几位学子俱在,除非他有能变魔术的手段,否则不会再众目睽睽之下做出“丛书堆里拣起禁.书”的事情,那么就是……
她猛然急道:“这书不是我们的,虽然它出自书堆,但是刚才……”
她的声音猛然顿住,只因沈平忽然抬头,给了她一记凌厉的眼神。
沈妱长了这么大,还从未在沈平眼中见过那样的眼神,登时一哽,生生咽下了后面的话语。她诧异万分的看着沈平,就见他眼中凌厉之色依旧,却是用微不可查的幅度摇了摇头,示意她噤声。
爹爹这是……沈妱大急之下,脑子没能转过弯来。
明明是有人栽赃陷害,这会儿若是查清楚了,那便能脱开罪名。若现在不说,等沈平被捉走后由官府派人来查,又哪是那么容易洗清嫌疑,道明真相的?
可是看沈平那模样,显然是不许她现在辩解。
沈妱百思不得其解,六神无主之下转头看向朱筠,就见他也面有诧异的看着沈平。
“朱世兄……”沈妱的声音有些发抖。
朱筠往她身边站了站,示意她别怕,又开口道:“何大人,兹事体大,疑点重重,还是应该……”
“既然是有人看到了禁.书,那便明察吧。”沈平忽然打断了他,挺直了背脊站起身来,道:“沈家行事方正端庄,相信何大人能还草民清白。”
沈妱和朱筠都是诧异至极。从学子撞翻书架,吴函捡到禁.书,楼珍交给何文渊,这一连串的事情都是有人安排的,那何文渊显然是执意要把“私藏禁.书”的罪名扣在沈平头上,他能还沈平清白?
两个人都不明白沈平的打算,那里何文渊却已经带着沈平出去了。
沈平刚才还有惊慌之态,现如今却已显出镇定。他临出门时还回头看向沈妱和朱筠,以极严厉的眼神瞧过来,不许他们妄动。
那何文渊已经出了书楼,扬声道:“朱大人,请出来吧,既然咱们要查案,这书楼就该锁起来了。”
沈妱尚且还在惊异之中,朱筠便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道:“走吧。”
陡然出了这样的事情,沈家众人眼瞧着沈平被人带走,登时惊慌。朱筠原本还想着要为沈平力争,可看他如此表现,莫非这背后另有缘故?瞧沈平的意思,是不叫他们掺和进此事,他跟去了也未必有用,倒不如……
朱筠当机立断,留在了沈家,安抚住那些仆从后,便和沈夫人、沈妱一起到客厅议事。
沈夫人初闻此讯时的惊慌比之沈妱更甚,她赶来的时候沈平已经被带走了,自然没受到沈平的嘱咐,惊急之下已是双目垂泪。
朱筠安抚了师母,将当时的情况详细说了一番,道:“师父既然不许我们妄动,必然是背后另有缘故,咱们要好生商议方可行动,否则若添了乱,反为不妙。”
沈夫人的指尖一直在颤抖,“那诗集绝对是有人栽赃陷害,这事儿漏洞百出,何文渊却一口咬定,必然是早就谋划好了。可是众目睽睽,它们如何能凭空变出这书?”
此时的沈妱也渐渐定下了心神,这才把刚才被沈平以眼神止住的那半句话说了出来,“那诗集应该是从书堆里拣出来的,我推测是有人在搬书的时候就已经把它放在了书架。”
“应是如此。”朱筠点头道:“否则几个人不会口径一致。”
“那要如何证明呢?”沈夫人情急。
“师娘别急。”朱筠毕竟是为官之人,沉吟了片刻才道:“为师父洗脱罪名固然要紧,但在此之前,咱们还是得想想这件事背后隐藏着的缘故,才能不出错漏。如果是何文渊可以陷害,那他为何要诬陷师父?”
沈妱母女俩关心情切,方寸大失之下倒是都没有想这一层,经他这一提醒才猛然醒悟过来。
是啊,何文渊陷害沈平,必得有个缘由。
和沈平的私怨?为了沈家的藏书?这些理由都不是很有力,毕竟有蒋文英在那里,这次诬陷手法拙劣、漏洞百出,怎会轻易定案?可若不是冲着沈平,他又是要做什么呢?
三个人都是猜测不定,略一商议,决定由沈夫人前往蒋府,跟蒋文英讨个主意。
沈夫人孤身前往蒋府,到日落时分才匆匆归来,脸上却全然是倦色。
沈妱在家里苦等了许久,原本还含有些期待,见着沈夫人这副表情时忍不住暗惊,上前问道:“娘,姨妈那边怎么说?”
“叫我们稍安勿躁。”沈夫人的声音还算平静,却掩不住眸中深深的焦虑。
如今沈平被捉,府中就是由沈夫人主事了,她大抵也不想叫沈妱烦恼,便安慰道:“按照你姨妈的意思,本来是想叫你姨父出面,安排人细查此案。今日的事情疑点重重,若是有心查问,自有破绽,能洗脱罪名。可你姨父说暂时别急,他得认真想想,叫咱们不要轻举妄动。今儿也累了,早点回去歇着,明早再看吧。”
“那爹爹呢,他那边怎么办?”沈妱还是不能放心。
沈夫人叹了口气,牵着她的手往玲珑山馆走,道:“他被带去衙门后就单独看守了起来,你姨父虽然不能立马插手此案,但他毕竟也是布政使,况且你爹爹往常相交的人也不少,他虽被扣了罪名,案子尚未审理,这罪名也是没有坐实的。何文渊再怎么样,应该也不敢对他动手,安心等着吧。”
可沈妱如何能够安心?
眼睁睁瞧着父亲身负“私藏禁书”的罪名被人带走,哪怕是别人喂再多的定心丸,又有何用?
这一夜自然是没法安心入眠的,沈妱翻来覆去的折腾了大半宿,直到天色将明时才昏昏睡去。
醒来的时候外面天还阴着,石榴找了夹衣出来给她穿。外面风声萧萧低徊,深秋的雨是一场比一场清寒,这时节满屋里都透着凉气,将窗户开上一条缝儿,那风就嗖嗖的往里钻。
再过半个月就该入冬,那况味可就该更萧索冷清了罢。
沈妱饭后在廊下站了站,只看得到满院秋景萧条,风愈来愈冷,贴着地皮刮过,看那模样,像是又是要下雨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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