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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一路跟踪我的那些人?都怪我,都是我害了她,都是我的错。”见风心中疑惑。
“我本想过去帮忙的,可洋子用犀利的眼神向我一瞟,示意我不要过去。我一想自己年迈,又一看怀中的小孩,心下知道帮不上忙,只好在一边干着急。”福妈无比懊悔的说。
“后来呢?”他急切的问。
“她大声的说,我不知道,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知道,什么宝图的,什么宝藏的?那男子接着问,你怎么有这个男人的画像?洋子坚决的说,我不告诉你。那那人继续说道,好哇,敬酒不吃你吃罚酒。绝对不能留下你这个活口,否则你就会说出我的秘密啦。然后,然后拿出了刀子一阵乱砍,洋子刚生完孩子,身子虚,几招下来,敌他不过,然后……..”福妈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都是我害了她,都是我乱说话,才让她招来了杀生之祸,估计那人一路追我,往西直窜,又缺干粮盘缠,故而到集市上买东西,无意间瞥见了我的小像,起了杀心,千不该万不该,我不该到处乱说,如今是损了夫人又折兵,惨败而归,我对不起她,我要以死谢罪。”见风说着就要用掌往头顶盖劈去。
“你这又是何必呢?都有孩子的人呢,还这么冲动,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呀。”福妈用颤巍巍的身体拦住了他。
“这么多年,她东躲西藏的,躲着她以前的人,我与她也是聚少离多,这些年,太对不住她了。没有想到,这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躲得过以前那帮人却没有躲过这悲惨的命运。”他感叹的说。
“是呀,她立刻就咽了气。那殷红的斑斑血迹洒得一地都是,如同她生前最爱的团团红色的樱花,哎,真是可怜的孩子呀,从小就没有福气,好不容易和你在一起,准备长相厮守了,却又命丧黄泉。”福妈叹到。
“嘘,快吹灭油灯吧。不远处有几个人在闪烁,影影绰绰的。有坏人来呢,快。”他一把抱起了熟睡的婴儿。“福妈,快一起走。”
“对了,这是洋子临死前手上扯下的杀他之人的衣裳,你拿好。这衣服的面料特别,一定可以找到那杀人者的线索,他还拿走了洋子的白手绢。”福妈一反常态,絮絮叨叨的交代后事一般,把东西一把塞给他。
“又何必着急这一时半会的,我们逃出去有的时间说。”男子说。
“快来这里,有个暗门,直接通到屋后的马房。你快带着孩子先走一步,我来锁门。”福妈走得慢悠悠的。
“好,”他怀抱着小孩,心急如焚的跑出去,却只听砰的一声,门合上了,福妈却没有跟过来。
“福妈,快开门,走呀,不然来不及啦,那些人可是心狠手辣,不折手段的。”白衣男子无比焦急的说。
“你带着孩子快走吧,我都是半截身子入土,行将就木之人啦,我这一生无数次与死亡擦肩而过,死里逃生好多次,我不怕死。没有把洋子照顾好,我已经深深的自责了,本想以死谢罪,可无奈还有个孩子。况且人老迈了,行动迟缓,不如当年。走不动了,带上我就是个累赘,拖累你们呀。”福妈果断的说。“快走吧,不然大家都要死在这里了。”福妈坚决的说。
他听到那些人的脚步声愈来愈进了,再不走就晚了。“福妈,您多保重,您的大恩大德,只有来世再报了。”白衣男子深情的说,他的泪水忍不住留了出来,可是看着孩子,他知道还壮志未酬,大仇未报,不能这样白白送死。飞快驾马狂奔而去,雪地里,留下了阵阵马蹄的痕迹。
那些黑衣人见油灯熄灭,形势不对,便破门而入,重新点亮了灯。“那个白衣人哪里去了?洋子呢?那个孩子与他什么关系?把他们交给我们处置,放你一条生路。”那叫川岛君的人劈头盖脑的问道。
“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打死我也不知道,要杀要剐,随便你们。”福妈一副大义凛然的洋子。
“主人,你看,洋子已经死了,这是她的灵牌。”他指了指桌子上的灵位,那洋子两个字被老太太擦拭了之后,分外的明显。
“哼,竟然把川岛两个字给抹掉了,想撇清与我的关系,看来,受到的毒害不浅呀。他们到底有什么关系,细细的给我查,听到没有?”主人说。“至于你,老不死的东西,今天就给你个痛快。”主人生气的说。
“快杀了她,这个没有用的东西留在世界上有什么用处。”那个黑衣人指着一个手下说。“是,主人。”他利落的说,马上提起了太刀。
“怎么还不动手?知道吗?这刀我们的武士都得带两把,长的太刀和短的肋差,一把用与敌人搏击之用,一把留给自己,破腹自尽而用的。”见那手下的黑衣人迟迟不动手,主人性急的说。
“是,遵命,主人。”但是那人看着那个老态龙钟的婆婆,还是迟缓的不肯动手。
“对敌人的仁慈是对自己的残忍,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吗?你是要你死?还是要他活呀。”他凌厉的笑了。
只见银光一闪,一滩殷红的血染红了她的白发,染红了她的衣服,可是她却在笑。
“这个死老太婆,死了还在笑。”一个人说。
“真是可恶至极,搞不懂这些顽固的大宋人,死到临头在笑,死了都还保持着笑容。真是勇敢呀,这样的敌人让人不寒而栗呀。”一个黑衣人眼里居然是佩服的目光。
那“黑霹雳”仰天长啸,动人肺腑的马嘶响彻茫茫的夜空,和着这长长的嘶鸣,四面八方涌出杂色的马群,势如破竹般势不可挡地从苍茫的雪地赶了过来,成千上万匹马聚集在一起,呼啸奔腾,长长的马鬃迎着夜风飘动起来。
“快追,雪地里飞雪有痕,”他们踏着那马蹄的足迹,一路追赶,“怪了,一时间怎么有这么多的马蹄印记,”那手下的东夷人不解的问。
“八嘎,狡猾的白衣人,他一定事先安排了马群在此地,一看情况不妙,就放出马去,早就安排好了的。”主人说。
“那我们怎么办?主人?”手下说。
“只好从长计议,走一步是一步呢,看看他们到底有什么样的阴谋,那个小孩和他到底什么关系?那洋子到底是真死还是炸死?那老太婆笑得蹊跷,可能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她是慷慨赴义呢,死得其所,可是为什么临终前还要放声大笑呢?我们可容不得落网之鱼?”主人狐疑道。“继续给我走访,追查,但是一定要暗中进行,中原人不知道我们的计划,我们一定要小心行事才是。不能再像过去那样重蹈覆辙呢。“
“是,主人。”那手下人恭敬的说。
那白衣之人一面策马狂奔,一面泪流满面。哭福妈的凶多吉少,哭洋子的英年早逝。想起许多年前与洋子相识的画面仍旧历历在目,宛如昨日。
那一年,他还不是老成的大师兄,他是可爱的人见人爱的小师弟。青春年少,意气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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