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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中的满座哗然。
魏师要气疯了,直接道:“不可能!”皇帝健在,还没到非要动刀动枪不可的那一步,连他当时想的都是能把诸王都弄出京去就好了,而不是能把诸王都弄死就好了,更不用说比谁都心软的太子了。
将作说完,便闭口不言。
皇帝淡淡地瞥了魏师一眼。
魏会忙转头与魏师道:“只是说说查到了什么,并不是就此结案了,大将军莫急,一切有圣人。”
魏师反应过来,起身请罪。
皇帝知道他就是个暴躁的性子,也没怪罪他,摆摆手,道:“召诸位爱卿来,便是大家一道来商量的。”他坚信不是太子,把所有人叫来,做个见证,总好过遮遮掩掩的落人话柄。储君,在某些事上必须要坦荡,不能沾上这种小人才会做的事。
“今日,就由朕、廷尉、刑部,会审,诸卿做个见证。”皇帝说道。
廷尉与刑部忙出列。
可是,审谁呢?刺客没找到,中箭人已死,审太子吗?
太子既生气又惶惑,他怎么会做这种事?他怎么可能做得出这种事?可是,证据就是指向了东宫。阿爹会信吗?太子抬头望向皇帝,只见皇帝望着前方,并没有看他。
夏侯沛算是苦主。廷尉与刑部坐到皇帝两侧后,先问夏侯沛。
夏侯沛没推脱,也没退缩,当着满朝文武,在这肃穆的营帐中,又将事情说了一遍,十分坦然清晰。
“你可与谁结怨?”
“儿臣素来坦荡,从不曾见罪于人。”
这是实话,她一养在深宫的皇子,连外臣都认不全,能得罪谁?仿佛线索又断了。刑部尚书在一旁,四下一看,道:“也未必是广陵殿下有意得罪。无心之过,也会让气量狭隘者记仇,乃至,杀人也不必非得是报复,杀了此人有利可图,便会有人铤而走险。”
他判案多,知道杀人的原因多得很。甚至还有没有原因,自杀戮中求得快感的凶徒呢。
接下来就不得不请太子来说了,这箭是怎么回事?
东宫的东西那么多,太子又不是管事,他怎么可能事事知道的清楚?太子想了半晌没想起来,只好道:“此事,得请东宫掌固来说明。”
皇帝许了。
幸好,这回掌固是随驾来的,不多时便召了来。
掌固认得那箭,说道:“这箭是三年前,从将作那里得的,”他极力回忆与这箭有关的事,不多时,便想了起来:“三年前取箭是为畋猎。畋猎之后,收拾了箭矢来登记时,臣便问过,那会儿,说的是殿下射出去后没找回来。”
一般能查出主人的东西是不会乱丢的,更何况是兵械?
皇帝已经很不悦了,看向太子。
太子想了半晌,仿佛是有这么回事,便道:“确是如此。有三两支箭遍寻不得,见天色不早,便算了。”不止那一次,还有几次也是如此。
皇帝让太子这番话气得说不出话来。其他大臣也是目瞪口呆。
御用之物,东宫之物,能乱丢吗?不止是最尊贵的君与储君,其他人亦如此,要是被人弄走,做点文章,跳进黄河都洗不干净!
太子做太子太久了,十余年,都是弟弟们还没长大,父亲多有疼爱,毫无危机感,等到近两年,他知道担心之时,许多事都做下了,许多习惯也养成了。
太子缺少警惕的罪魁祸首其实是皇帝,皇帝不止一次地在私下在人前说过,这天下将来是太子的,这般言语,怎能不让太子放松?他有东宫之名,而无东宫之能。
皇帝气得不说话了,总得有人来说。廷尉便道:“此只殿下一家之言,您说箭射丢了,可有人证?”
太子一看掌固,掌固忙道:“有,臣知之,那时整理箭矢的人也当知之。”
廷尉皱了下眉,犹豫片刻,还是说了:“都是东宫之人,与殿下休戚相关,做不得证。”直白点说,太子的人,不就是任太子驱使的?事情已发生三日,套口供也早该套好了。
边上众多大臣都在听审,太子不知如何是好,不知怎么洗清自己身上的污点。
魏会着实看不下去了,轻声提醒了一句:“当时,殿下是与何人一同狩猎?”
太子连忙回想,道:“与诸多俊彦一同,还有二郎、三郎也在。”
一面说,一面去看夏侯衷与夏侯恕。
夏侯衷与夏侯恕一同起身,夏侯恕先道:“三年前的确与大郎一同狩猎过一回,只是丢箭之事,并无印象。”
夏侯衷也是一般说辞。
太子急得额头冒汗,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明明是十二郎遇刺,为什么就牵连到他了,他怎会派人行刺十二郎?
在刑部尚书眼中,就算太子真的丢了箭,也不能说明不是他做的,箭是遗失了几支,又不是丢光了。只是看看焦头烂额的太子,再看看面色已极难看的皇帝,忍下了没说。
他厚道,自有人不厚道,苏充说了:“别说太子不能说明箭弄丢过,就是证明了,也不能证太子之清白。”除非能查出谁捡了箭,再查出捡了箭的人果真做了这事,不然,不论是不是太子做的,这桩暗杀亲弟的罪名,只能加到他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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