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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年煜真是想不明白，季锋泽这样的男人怎么会跟小孩子一样没脸没皮的粘人呢。他如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迅速站起来躲开他，季锋泽却紧随着扯住他的手臂，“把衣服脱掉，体检。”
“啊？不要！体检安排在明天，你休想骗我。”
顾年煜经常说“不要”这个词，其实他是很坚决的在拒绝，可这词季锋泽听来总觉得他是在撒娇，尤其是顾年煜生气时噘着嘴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怎么看怎么喜欢，根本领悟不了顾年煜这份雄赳赳气昂昂的决心。
季锋泽索性不理会顾年煜的拒绝自己动手去解他的军服，顾年煜气得一口咬住那只可恶的手，死命的咬。
“笨蛋，你知不知道如果我猛地抽手，你的牙齿可能就掉了。是不是不想被我强迫？那就变强，变得任何人都欺负不了你。”季锋泽收起色气的神情，竟说得无比郑重。
“别摆出一副你为我好才欺负我的样子，哼。”虽然嘴上这么说，顾年煜心里也很认同，他必须提高自己才不会被这家伙一次又一次轻易地压倒擒住。可这段时间天天和霍白练习好像没有什么卵用，季锋泽仍是能对自己随随便便的。
两人分开后僵持地各自坐在沙发两端，顾年煜撑不住准备睡觉，“我睡沙发，麻烦你到你的房间里看节目。”
“跟我一起去床上睡。”季锋泽不由分说搂住他的腰站起来就往卧室里带。
顾年煜真是抗不过他，又喊又骂的被他扔到床上，赶快坐起从口袋中掏出防身用的小型匕首对准季锋泽，“要么你睡沙发，要么我睡床……不对，反正你选吧。”
季锋泽似乎不是故意要占他便宜的模样，用关切的口气和他说：“就今晚我陪你一起，我知道今晚你的身体会不舒服，明天我会叫人送一张折叠床放到训练室，我再不会无缘无故打扰你。”
瞧见顾年煜还是有些犹豫，季锋泽无奈的跟他保证，“相信我，白晓筠是最好的人鱼医师之一，他教给我帮你最快度过发`情期的办法。这是药，以前给你用过。”
信你一次。顾年煜把匕首压在枕头底下触手可及的地方，身体平躺在床上逐渐放松。一旁季锋泽也靠拢过来躺下，没有对他的身体做任何触碰举动。
安静的躺了十多分钟，顾年煜忍不住开口，“你有没有觉得我和从前不太一样？”
季锋泽的声音慵懒听起来闷闷的，“怎么了？”
突然感觉手被一只更有力温暖的手掌握住，顾年煜莫名地紧张，“霍白总说我现在不爱讲话，变了。”
“念念，你还记得小时候吗？我们第一次相见的时候。我的父母、叔叔阿姨们都战死了，他们的血肉和炮弹一起向我扑过来，母亲把我按到地上用她的身体挡住所有伤害。我第一次见那样死寂的战场，除了我没有任何声音，到处都是死亡的味道。我守着母亲呆了一天一夜，太阳升起的时候，你出现了，在柠檬色的晨光里如天使一样把我唤醒。如果不是你，许多年前我就死了，和爸爸妈妈他们一起……”
他的声音平静中带着克制的悲伤，顾年煜几乎要以为这个强硬又城府极深的男人是哭了，他被他的悲伤感染，什么也说不出来。
“所以我总是在一旁看着你们，从前我觉得安静的做陪衬就够了，我真是错了，如果当初我足够强，你就不会稀里糊涂的被人欺负、生出顾涂涂那小子。如果能回到五年前该有多好，我会阻止这一切，可惜……”
“说得好像你能重生回去一样。”顾年煜若是顾念念本人肯定会被季锋泽这样深藏的心思感动的，可他不是啊！他喜欢顾念念就是因为顾念念曾经救了他？这是感激不是爱好么，这么大人了都分不清什么是爱，哼。
季锋泽轻叹一声没说话，顾年煜继续问他，“如果我蛮横骄纵你还喜欢我？如果我喜欢别人，你还说你喜欢我吗？”
季锋泽的笑意褪去，他突然翻身将顾年煜紧紧抱住，“不准喜欢别人，我不许。如果你还和从前一样……恐怕我真没信心确定未来我们能在一起，念念，你跟其他人嘴里的形象一点也不一样。我后悔没早一点和你接触，原来我的念念比我想象中的更可爱一万倍。”
呸。顾年煜推开他把后背留给季锋泽，气呼呼的不说话。
迷迷糊糊快睡着时，顾年煜觉得两腿酸痛的厉害，周身皮肤热得发烫，他烦躁的翻来覆去索性坐起身准备去冲凉水澡。
“乖乖躺着，我帮你涂药。”季锋泽没睡着，察觉到他这边有动静也坐起来。
“我自己来吧，我去跑凉水澡。”
“你这种情况冲凉明天一定会生病。”季锋泽匆忙的把一直保温的牛奶端来让顾年煜喝下，又将他的身体侧放，手指顺着顾年煜腰侧滚烫的皮肤摸索着滑下去，“你放心，我绝不会趁你不舒服的时候对你做什么，我若想，白天就可以。放轻松，把裤子脱下来。”
牛奶里加有对身体无害辅助睡眠的药剂，顾年煜本就觉得难受，喝完牛奶更觉昏沉，含糊的威胁一句，“敢骗我，以后永远都不理你……好难受……”
季锋泽把他的睡裤脱下，赶快给他的盖好被子生怕着凉，摸黑把清凉的药膏涂到中指上，温柔小心的覆上顾年煜的后面，原本光滑的皮肤已经被一层层冰凉的鳞片覆盖完毕。手指沿着鳞片摸索着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响，鱼尾后方一处的臀鳞被分开渐渐露出缝隙，他尽量轻柔的用沾染药膏的手指向里送去……
“把药涂到里面效果最好，忍耐一下。”季锋泽柔声安慰，手指一点点向前移动得极为费力。
“嗯~”顾年煜发出羞赧的声音，不知是回应他还是因为身体的异样感受。每次发情期就如高烧一般，他总觉得这一刻很不真实宛如梦境，若在平日里他绝对不会允许季锋泽这样帮他的。
手指尽量旋转着把沾染的药物全部抹上，手指感受着不寻常的温暖饱满感触，耳边时不时传来顾年煜细微的呢喃，季锋泽感觉自己的体温也在急剧上升，突然鼻腔有股热流流经，他赶快用手捂住鼻子，湿热的液体滴落在掌心。
季锋泽立即把手指抽出来扯块纸巾擦拭，微微仰头、在太阳穴和眉心涂了一些清凉油终于止住鼻血。这时顾年煜似是睡着了没有难受的扭来扭去，也许药物起作用了。
如果顾年煜转过身打开床头灯一定会被此刻季锋泽的笑容吓得滚下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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