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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那是第一次,顾飞白见陆南序如此失态。
唉……太快了,她还没怎么适应,但是,这么多年,也不是不行。
她就为民除害,把陆南序收了吧。
想想之前一直跟陆南序对着干,还怪别扭的。
陆南序性情一向沉稳,大婚也是他细致打理的。
大婚定在了草长莺飞的季节。
他们的大婚,举世皆知,八方来贺。
苏卿安站在满目红中对顾飞白说:“新婚快乐。”
顾飞白鼻尖微酸:“谢谢。”她可能,永远等不到对苏卿安说新婚快乐那一天。
新婚夜那晚,喜烛摇曳,顾飞白咬牙摁倒他,凶巴巴命令:“别动!别乱动!我要在上面……”
陆南序说好。
顾飞白鼻尖出了层薄汗,视线突然天旋地转,被人压到,身上的人容颜清冷,深邃勾人,咬住她耳垂,用冷静的声音克制道:“抱歉,你太慢了。”
“……”
陆南序接连告了三天假。
顾飞白连床都没下去过。
等她有气无力的捂着腰从床上颤颤爬下来,决心以后再也不相信陆太傅清心寡欲这种狗屁话。
婚后某一天,顾飞白闲来无事,忽然对往事感兴趣,盘问陆南序什么时候喜欢她的。
他死活不肯说。
“陆南序,你这个大闷骚,活该憋死你!”顾飞白骂。
陆南序垂眸,淡然自若写书法。
“别写了。”顾飞白夺过来,坐在旁边,翘着二郎腿,眉眼风流浪荡,托着下巴,“不过你要真喜欢我挺久的,那我之前那些风流账,你管我是不是因为你吃醋啊?嗯?”
“你欠管。”陆南序扣住她手腕,淡香如雪又清冽。
“?”
等顾飞白被陆南序摁在桌案前时,打起退堂鼓:“白日宣银不好吧?像陆大人您这么风光霁月、霜襟雪骨的人,怎么能做这种事呢?”
“是吗?”他哑声,慢慢道:“别动,陆大人教你作画。”
雪白宣纸被人挥到了地上,顾飞白手指汗涔涔的,闭上眼,皮肤潮红,模模糊糊间,听到他在耳边说了句什么,沉沉浮浮,攀附着他。
陆南序喜欢顾飞白,很多年。
从那年少年恣肆鲜活斗蛐蛐开始,鲜艳的红,不知不觉,占据所有余光。
无关风月与性别,只是刚好记住了那样的背影。
很多年前的一个早上,书院。
陆南序帮老先生代了一节课,课上,顾飞白懒洋洋的折着纸飞机,肆无忌惮睡觉,实在是打破规矩,又目无尊长。
陆南序看不下去,砰然合上课本,直接把顾飞白拎了出去。
顾飞白睡得迷瞪,神志不清,恍惚道:“谁啊,敢对你顾爷大逆不道——”
“今天背不完诗集三页,别想回去。”他冷然道。
顾飞白:?!!
顾飞白哪里是安分守己的人,一边蹲在树下数蚂蚁,一边把陆南序在心底翻来覆去骂了个遍。
陆南序余光能瞥到她盘腿坐在外面的身影,背脊单薄清瘦,又倔强的不行。
在一眼能望到头的严正岁月,从未见过的肆无忌惮,又自由鲜活。
半晌,垂眸看着面前的书卷,嘴角有丝不太能察觉到的笑。
那年春花正好,万物欢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