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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丝碳灰，不过柳枝下的糯米却突然翻滚起来。
“窸窸窣窣······”
小桥上冒出阵阵异响，就像有只松鼠在上面爬动一般。
响声持续了约莫半刻钟，瘸子也抬头默默地看了半刻钟，最后异响消失，瘸子也底下了头。
不过嘴角却微微咧了起来。
·········
申时，羊圈周围已经被瘸子摆满了一圈箬叶，他手中也抓着一片蘸湿了的箬叶，从地上轻捻了一绺黄土，在箬叶上撒了个圆圈，接着咬破手指，在土圈中间按上个红印。
手持若叶，瘸子冲天“嗷”地大喊一声，尖锐的喊叫迅速扩散出去，一直穿透了几重山。
不一会，
“嗷！”
“嗷～～”
一声声更加尖锐的嚎叫随之而起，就像狼群之间的应和一般，而那声音的主人也逐渐在向瘸子靠近。
几个呼吸之后，一群白瞳怪人便飘满了整个山沟，将瘸子团团紧围在中间。
瘸子倒是不慌不忙，一条残腿并着一条好腿稳稳地立着，任凭那些怪人嚎叫着朝自己冲来。
就在瘸子即将被白瞳怪物分尸的瞬间，那棵之前被瘸子选中的柳树方向突然传来一阵诡异的咳嗽。
怪人听到后明显一愣，但之后还是继续向瘸子扑去，誓要将他生吞活剥。
不过在他们愣神的时候瘸子也动了，一把抄起拐杖，在群鬼之中好一阵闪躲，竟如鬼魅般避开了所有鬼怪的攻击，而后一个拧身展开反攻，手中拐棍如利剑一般捅入了那些白瞳怪人的身体，而后他们的身体便像气球漏气一样瘪了下去，化为飞灰消失在空气之中。
可那些白瞳怪物似乎没有穷尽一般，纵被瘸子屠杀不少，可他们还是继续向泉水一样不断涌来。
拼杀之中，瘸子卖个破绽，忽然倒地一滚，手中拐杖飞出，直奔柳树“小桥”而去。
“扑哧”一声，拐杖仿佛插入肉体一般没入了柳条束之中，那些白瞳怪人也全部在那一瞬间定在了原地，而后倏忽化为了飞灰，消失地干干净净。
“啪嗒”，一根骨头从柳条束中掉了出来。
瘸子上前捡起骨头，不屑地哼了一声，冲着柳条拜了几拜后随手丢掉了骨头。
这时，远处的山路上也恰好出现了大表哥匆匆赶来的身影——恰好戌时一刻！
·········
我呆呆地听完了瘸子这玄之又玄的故事，对其中的几处不甚理解，便迫不及待地向瘸子表示了疑问。
“那种白眼仁的怪人是什么东西？”
“那个啊，我喜欢叫他‘伥’”。
“为什么这么叫？”
“目白无瞳，必无心，这种怪物和成语‘为虎作伥’所说的伥鬼实在太像了。”
“快讲讲，快讲讲。”
“《太平广记》四三零卷引唐·裴铏言：此是伥鬼，被虎所食之人也，为虎呵道耳。也就是说相传被老虎吃掉的人会化作‘伥鬼’，这种鬼怪不仅不会找老虎报仇，反倒还会帮助老虎去迷惑行人，让他们也命丧虎口，实在可恶。”
“怎么会有这种人呢？自己明明已经受过被老虎吃掉的痛苦了，为什么还要让别人也受这种痛苦呢？”
瘸子扭头紧紧盯着我的眼睛：
“要说这人心呐，我还真是捉摸不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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