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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罗老师,凌昊打开霓羡儿房间的门,霓羡儿依旧紧闭双眼,不过相比刚才,她的呼吸显得平稳了一些。
凌昊待了一会便准备离开,就在这时,霓羡儿的唇突然启开,久违的说话了。“凌昊……”
由于近一个星期没有说话,现在身体又很虚弱,霓羡儿的声音有气无力,而且非常的沙哑,比起往常珠圆玉润的甜美音色显得有些骇人。
凌昊脚步一顿,快速转过身,这么多天总算是盼到霓羡儿说话了,他也是喜出望外,“羡儿,感觉怎么样了?”
“谢谢你……”很轻很轻的一句道谢。
“额,没什么,应该的,怎么说我也是你未来老公不是吗?哈哈!”凌昊尬笑了两声,然后,就没有然后了,霓羡儿再也没有开口的意思,双唇再次紧闭,屋里恢复了安静。
凌昊嘴角抖了抖,什么鬼?这就完了?多说两句不行吗?
一声呼唤和一声谢就是凌昊听到的唯一属于霓羡儿的声音了,霓羡儿的烧隔天就退了,之后又过了三天,一切又一次恢复如常,她继续呆坐,宛若木偶。
期间,舞欣也数次打电话来,之前她已经等了一个星期,但是却始终没能得到霓羡儿好转的回答,出于对霓羡儿的浓浓关心,她也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凌昊也只能一直安慰她,不过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勉强的拖下去。
——
而在第四天,转机来了,但却不是喜讯,而是对霓羡儿宛如惊雷般的噩耗。
早晨,凌昊做好了早餐,便端到霓羡儿的房间来,按他想来,霓羡儿肯定和往常一样呆坐着,但是打开门后,映入眼帘的却是完全迥异的一幕,霓羡儿无助的抱着膝盖,眼中淌着泪水,正在无声的哭泣着。
凌昊连忙放下碗,刚想询问发生了什么,突然间,一股很淡、但却非常清晰的腐臭传入凌昊的鼻中,一股他很熟悉的味道,尸臭。
凌昊立刻就明白了霓羡儿哭泣的原因,也难怪,失去了尸符的保护,霓湘夫妇的身体自然也要进入自然的轮回,能够完好的保存十天,恐怕已经是尸符最后的余萌了。
轻叹口气,凌昊轻声道:“羡儿,让他们安息吧,他们已经不再属于这个世界,不要再束缚他们,也不要再束缚你自己了。”
“呜啊啊啊……”霓羡儿扑进他的怀中,大声的哭泣着,凌昊能清晰的感觉自己胸前的衣服湿透了,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该怎么做,只能轻轻拍着霓羡儿的背,给予她自己能给的最大的安慰。
“对不起……”突然,霓羡儿哽咽着道歉,“我明明知道的,知道凌昊你一直在照顾我,知道舞阿姨那么的担心我,知道罗老师来看望我,可是我,我,我好舍不得爸爸妈妈!我舍不得他们!呜呜……”
唉!凌昊无声的叹口气,双臂收紧,将霓羡儿娇弱的身体紧紧的拥入怀中,温柔的在她耳边轻语:“放心吧,以后我会陪在你身边的,坚强点。”
——
明溪陵园,霓湘和袁静雯名义上的葬骨之地,而今天,两人的尸骨终于来到了这里。
“对不起,爸爸妈妈,都怪羡儿的任性,害得你们整整三年都没法安息,羡儿不孝,给你们磕头了。”羡儿跪在父母的墓前,重重的磕下九个响头。
毕竟是作为女儿的责任,凌昊也不好劝什么,等她磕完头,这才把她搀扶起来,递上手帕,“来,擦一擦吧。”
“谢谢。”霓羡儿用手帕擦拭着额头,突然问道:“你以前就知道我爸爸妈妈的事?”
“嗯,大半个月前从无音那里听说的。”
“无音?”
“就是三年前帮助你的那个女人。”
霓羡儿发出狐疑的声音,“女人?可是,当初帮我的是一个男孩子啊!”
凌昊随口答道:“哦,那家伙刚刚做了变性手术,现在是女人了。”
“……”霓羡儿目瞪口呆,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开个玩笑而已,那个人多半是无音的手下吧,反正帮你的就是她。”
“哦。”
“好了,回去吧,以后多来陪陪他们就好。”
“嗯。”
虽然霓羡儿一直都是一个安静的女孩,不过现在和之前不同,看到她阴郁的表情,凌昊也明白她没有那么快从悲伤中走出来。
算了,慢慢来吧。话说,男人?听无音当时的说法,貌似是她自己发现的吧?这一点让凌昊更加确信了某个想法。
——
“唉!”一声哀婉的叹息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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