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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把头转向这边,投来可怖的眼神。
镰刀早就掉进谷底了,少年现在是无论如何也弄不断这根藤蔓了。
该怎么办呢……少年在绝望之中开始向上天祈祷。我的命怎样都好,神明在上,无论如何请不要让恶鬼接近村子。
究竟是上天倾听了少年的祈祷呢?还是破烂不堪的吊桥上的最后一根藤蔓终于未能承受这样的重量呢?吊桥啪的一声断了,少年和恶鬼坠入了万丈深渊,再也没法看见了。
从那之后直到现在,恶鬼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这个故事给了我们很多教训。
毫无疑问,即便是小孩子,也很容易理解绝不要走出八丁标一步的告诫。如果再长大一些的话,说不定还会从中学到舍己为村的牺牲精神。但是即便是最聪明的孩子也很难明白这个故事的的深意。谁又会想到这个故事真正想要告诉我们的是恶鬼真的存在这个事实呢?
业魔的故事
这是八十年前的故事了。村子里,有一位独居的少年。他虽说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孩子,但却有一个缺点——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变得越来越目中无人了。少年仗着自己脑子好使,总是瞧不起别人。
学校和村里的大人教给他的东西,他每次都装作一副认真听的样子,实际上那些重要的教训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少年嘲笑着大人们的愚蠢,渐渐地,他甚至开始对世间的伦理报以冷笑。
傲慢,种下了业的种子。
少年慢慢的和朋友们疏远了,孤独是他唯一的朋友,唯一愿意和他交谈的对象。
孤独,化作了业的苗床。
孤零一人的少年沉浸于思考,他开始考虑不应考虑之事,怀疑不应怀疑之物。
邪恶的思绪让业在少年的身体内不断蔓延。
于是,少年在不知不觉间积累着业,人性渐渐泯灭,变成了业魔。
不知何时,村里人因为害怕业魔而纷纷逃走,没人敢再住在村子里了。于是业魔就住在森林里,谁知,森林中也渐渐失去了生机。
业魔所到之处的植物都被扭曲成了无法想象的形状,枯萎腐朽了;而业魔碰到的食物则会立即变成致命的毒药。
业魔在散发着异样死亡气息的森林中彷徨着,终于,他明白了自己是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
业魔穿过了昏暗的树林,眼前突然一亮,原来他来到了山间的深不见底的湖泊,被湖光所包裹。
他一边期待着清净圣洁的湖水能够洗脱身上无边的罪业,一边向着湖中心走去。但是,围着业魔的湖水迅速地被染成皂色,湖泊变成了毒池。
业魔本不应该存于世上。
醒悟了这件事的业魔,静静地消失在了湖底。
这个故事的教训想必是比恶鬼的故事要简洁明快的多吧。只不过对于当时的我们,这个故事的深意并没人能理解。直到那天,我在无尽的绝望与悲痛之中见到了真正的业魔的时候……
一提起笔写文章,纷乱的思绪纷至沓来,变得有些无法收拾了呢。还是把话题回到小时候的事吧。
前面提到,神栖66町是由7个村子组成的。其中坐落于利根川东岸,也就是町的中心地区的茅轮之乡集中了町的行政机关,而其北面则是在森林中散布着许多大房子的松风之乡。位于东面开阔的沿海地区的是白砂之乡。在南边与茅轮之乡接壤的是水车之乡。在西北方与风景优美的见晴之乡,西南方与水田地带的黄金之乡隔河相望。栎林之乡则位于町的最西端。
我的娘家在水车之乡,至于这个地名的由来我还是稍作说明为好。由利根川引出的数十条人工开掘的运河水道在神栖66町间纵横交错,人们便乘船在水道上穿梭来往。在町人不断地努力之下,河水十分清洁,虽还不能直接饮用,但是已经是可以洗脸的程度了。
在我家门前的河水里,颜色鲜艳的红白鲤鱼在水中嬉戏,让水车之乡名副其实的许多水车也在不停地旋转。虽说在别的村子里也有水车,但是在水车之乡里特别多,十分壮观。我至今还记得有上流式、反转式、下流式、中流式等许多水车种类。或许还有更多种我不知道的水车。这些水车承担着捣米、磨面,把人从单调无聊的繁重劳动中解放出来。
在这些水车中,又一架带着金属扇叶挡水板的大号水车是本町独一无二的的发电用水车。从中得到的来之不易的电力只用于驱动村里公民馆房顶上的喇叭,其他的用途是被伦理规定严令禁止的。
每天太阳马上要落山的时候,都会从喇叭传来同样的旋律。曲子的名字叫《家路》,是由名叫德沃夏克的奇怪名字的作曲家在很久以前创作的交响乐的一部分。我从学校学来的歌词大致是这样的:
远山外晚霞里落日西西沉
青天上月渐明星星眨眼睛
今日事今日毕努力又用心
该休息也休息不要强打拼
放轻松舒心灵快快莫犹豫
夕阳好黄昏妙享受这美景
享受这美景
黑暗中夜晚里篝火燃烧起
跳不定闪不停火焰晃不已
仿佛是邀请你沉入梦乡里
甜甜梦浓浓情安宁又温馨
火儿暖心儿静嘴角留笑意
快快来愉快地沉入梦乡里
沉入梦乡里
只要听到《家路》的旋律,在郊外游玩嬉戏的孩子们是必须一起回家的。所以,一想到这首曲子,脑海中条件反射般的就浮现出了黄昏的场景。夕阳下的街道、在沙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的松林、如镜一般的水田的倒映着深灰色天空,如镜一般的水田和红蜻蜓群。不过在这之中令我印象最深的还是从山丘上远眺的天边的火烧云。
闭上双眼,又一个场景浮现。那大概是夏末秋初的时候吧,天气渐渐开始变凉了。
“不得不回去了呢。”不知是谁如此说道。
仔细听的话,确实隐隐约约从风中传来《家路》的旋律。
“那就是平手咯!”
觉话音刚落,孩子们就从隐蔽的地方出来,三五成群的走了过来。
大家都是些八岁到十一岁的小孩子,一大早就一直在进行抢地盘的游戏。就像是冬天打雪仗的扩展,孩子们分成两个队伍,互相争夺各自的阵地,最后只要将对方在阵地最后竖着的旗帜夺走就算获得了胜利。那天,我们队在开场就犯了严重的错误,几乎落到了败局已定的境地。
“太狡猾了。就差一点我们队就赢了呀!”
真理亚有些不乐意了。那个女孩皮肤比别人都要白净,浅色的眼睛大而美丽。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一头红发,散发出夺目的异彩。
“你们赶快投降啦!”
“就是就是,明明就是我们这边占优。”
迫于真理亚的压力,良如此说道。真理亚此时已经有了女王大人的气场。
“为什么我们就非得头像不可呢?”我心头火起,反问道。
“我们这边可是占了优势呢!”良不厌其烦的重申着。
“不过,旗子还没被你们抢走呀。”我看了觉一眼。
“平局。”觉严肃的宣布。
“觉你是我们队的吧?为啥要帮着他们讲话呢?”真理亚质问觉。
“因为规则就是这样的啊,已经到太阳下山的时间了,谁都没办法的吧。”
“这不是还没下山吗?”
“不要强词夺理了,只是从山丘上看还没下山而已。”我忍住怒火,和真理亚理论。
虽说是平时很合得来的至交,但是这个时候的她显得令人十分恼火。
“呐……必须回去了。”丽子担心地说。
“听到《家路》就不得不回家了呀。”
“所以说,你们头像不就好了嘛!”良重复了真理亚的话。
“你们都适可而止一点啦!喂,裁判们!”觉着急地呼唤瞬。
瞬和另一个人离人群稍远,都站在正站在山丘上眺望景色。在他们身边,斗牛犬“昴”安静地坐着。
“什么?”瞬稍慢一拍回了头。而另一个人仍旧不动声色。
“什么什么呀。既然是裁判的话就正经的说‘平局’。”
“那,今天平局。”瞬说完,看了眼身边的孩子,又把目光转向了远处的景色。而另一个人有一下没一下的逗弄着斗牛犬“昂”。
“我们要回去了。”丽子他们这么说着,一个接一个的下了山。因为他们必须乘船才能回去。
“等一下啦。游戏明明还没结束呢。”
“回家去。要是一直呆在外面,猫怪会出现的。”
真理亚他们虽然露出了不满的表情,但游戏不得不就这么结束了。
“早季,我们也回去吧。”觉对我这么说,我却向瞬那边走去。我没有和另一个孩子说话,虽然对他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还不回去吗?”
“嗯,这就走。”
他虽然这么说,但是仍像着了迷似的依旧望着风景。他身边的另一个人也像是如此。
“在看什么呢?”
“喂——说了回去的!”从身后传来觉焦急的声音。瞬默默地指着远方的景色。
“那里,看得到吗?”
“什么?”
瞬手指的地方大概是远处黄金之乡中水田和森林的交界处。
“你看,蓑白。”
我们从小就被教导眼睛比什么都重要,拜其所赐,我们的视力都很好。那个时候,在数百米开外夕阳下光影交错的田埂上能清楚看到移动的白影。
“真的哎!”
“什么呀。蓑白什么的有没有多稀奇。”平时一直很冷静的觉的声音不知为何透出了不耐烦的味道。“是啊,没有什么稀奇的。”他身边不远处的那个人说出了第一句话。真是奇怪的孩子。
但是,我却动不了了,也不想动。
蓑白以蜗牛爬的速度从田埂爬下来,横穿草地,最后消失在森林中。这段时间里,我虽然眼睛一直盯着蓑白看,心思却全放在身边的瞬上。但是,另一个人的形象也似有似无的出现在我的心里。
那时我还不懂心中的感情是什么,只是与瞬站在一起眺望着被暮色下的乡村,我的心中便盈满甜蜜得说不出的情感,以及那有些异样,亦或是迷惑不清的感觉,对那个如今已经离开我的人的感觉。
莫非这也是被捏造的记忆吗?把几个相似的记忆混合起来加以改写,再加上名为感伤的调料……
即便真的如此,这个场景对于我而言依然有着特别的意义。这是我住在一切都遵守着正确的秩序、我们对于未来没有感受到丝毫不安的,完美无瑕的世界里居住的那个时代里最后的回忆。
于是,初恋的回忆在今天仍然闪耀着如夕阳般的光辉。即便在那时不久之后,一切都被深不见底的虚无和悲伤所吞噬。以及那个但是觉得奇怪的孩子,似有似无的奇怪的感觉的孩子。如今却消失不见,无法知晓那个曾经奇怪的孩子是否真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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