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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兰琦一身红衣,喝酒的时候更显得不羁。
“公子误会家主了,公子是靳家嫡子,此次为质全然为了我南齐,将来公子回了南齐,便谁也不敢小觑了去。”
“若不是要做人质,谁还能想起我这个嫡子?靳家忠君爱国,我自然也不敢损了靳家的威名。”靳兰琦扬起酒壶,最后一口狠狠灌下,这与平时肆意张狂的他判若两人。
“你也不必再劝我,父亲若是有精力,把目光放到南齐才是正道。古往今来,没有哪一个国家的强盛完全借助外力,自己不争气,谁也没办法,期望着从北宛夺嫡中浑水摸鱼实在是舍本逐末,好了,你下去吧!”靳兰琦觉得自己说这些话实在是对牛弹琴,要是父亲愿意听,她那里会被困到现在。
管家欲言又止,还是试探着说了出来:“暗探传出消息,豫王怕是要娶伏家的郡主,荣信长公主那边已经应了。”
靳兰琦的手一顿,酒壶已经砸到管家脚下:“不必拿这些不相干的人和事试探我,谁要嫁,谁要娶,与我何干?”他面上没有半点动情之色,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闲散,眯起的眉眼却半点笑意也无,
管家像是被惊到了,连收拾都来不及,便匆匆地退下去。
靳兰琦望着园子里的月光,遥望故乡,那里有家,有亲人,夜深人静还有虫鸣蛙叫,何夜无月?从来月是故乡明。
只是一定要逼这么紧么?除了利用,就不再有其他了么?
聊城,书房。
素岑在院子练完剑,天才蒙蒙亮,周从把帕子递给他,顺手接过他的剑,插入剑鞘。素岑习惯了每日练上一会儿,闲的时候往往是半天,就算不得空,也是要挤上半个时辰的。
周从一边给素岑换衣服,一边低眉顺眼道:“姑娘前几日去了霍家,霍家确实没人在了,只留下几个老仆守着园子。”
“阿池去霍家的园子了?”阿池从小没了母亲,来看看母亲小时候住过的地方也是人之常情。本来素岑也该去的,只是他到底是有生母的,素渊不提让他去祭拜霍氏的事,素池也完全不提,素岑便打算就这么悄悄达成共识。
“倒是没有,姑娘直接去了墓园,拜祭完就直接回来了。”周从的语气十分缓慢,听起来好像没什么问题。
“所以?这就是你要跟我说的全部?”素岑知道周从一贯惜字如金,既然讲了,必然是有重点的。
果然听到周从说:“看守墓园的是个老妪,年纪大了,说了几句大中听的话。姑娘也没辩解,只是上完香匆匆就回来了。”
“说了些什么?”素岑以为素池在从未谋面的外祖这里,总是有很多话讲的,那么素池早早回来,究竟那老仆说了什么。
“姑娘屏退了众人,是以没人能听得真切,只说是言辞十分放恣,大有谩骂之意,姑娘竟也没惩戒那老仆。”
“你就不知从别处动动脑筋?”
“属下本想是从那老妪处着手的,却没想到姑娘将其带了回来,就让司扶安排住处。属下便不好插手,不如回了金陵,寻个恰当的时机再动动心思?”
“糊涂!既是她护着的人,便不可再动手段了,霍家的事只可暗访,不可明察,连父亲那边都不可走漏风声。”
“属下这几日查霍家的事,倒是有个端倪:自从霍家夫妇双双去世之后,霍家的近亲几乎也在三年之内以各种方式死去,如今霍家几乎在聊城消失殆尽了。”
“什么?消失殆尽?可是人为?”
“时间太久了,没查出多少东西,但是有老人传言说:霍家当年修祖宅的时候,惊动了神灵,这才降下天遣。”
“继续查,还有未鸣的行踪若是还没找到就不必了。”霍家究竟开罪了谁呢?父亲对霍氏一往情深有目共睹,爱屋及乌,自然也会对霍家提供保护,那么谁能撕开素家的保护伞,将霍家祸害至此,而父亲竟然无可奈何?
周从默默应了,素池与素岑回来,连严知晓都跟着,偏偏贴身侍卫未鸣不见行藏。素池说是把贵重东西落下了,素岑听了也不戳破,嘱咐了几句就不再多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