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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停了。
云层散成一羽一羽，叠成了翅膀的形状，残阳从云层后透出，将翅膀染成了渐变的橘红色。
莱特坐在一块断裂的巨石上，手中拿着一个黑色的盒子。
风很大。
不远处汉娜指挥着杰夫和拉里，将一个古怪的仪器从飞船中搬出飞船。
还有无人机从不同的方向飞回，再飞向了新的目标地。
莱特听到了脚步声。
黑色的靴子，踩在碎石上。
洛英走到莱特身后三米远处，站定。他换了一件黑色的风衣，头发也扎了起来。
莱特转过头，对上了洛英的视线，“我要在这里呆多久？”
“大概，半个月吧。”洛英回答了他。
“人类的起源时间又要向前推了好几万年了。”
洛英向前走了两步，在莱特身边坐了下来。
他看着莱特手中的盒子，察觉到洛英的视线，莱特打开了盒子，里面是艾洛蒂的骨灰。莱特倾斜着盒子，骨灰沿着盒子的一角洒下，落到地面上，再被风吹走，不断地，吹到更远的地方。
“大哥哥。”
艾洛蒂拿一束迟月花，转过身，笑容灿烂。
“哥哥！”艾洛蒂的脸，突然变成了列恩的脸。
“列恩……”莱特愣了一下。
列恩的脸隐没在艾洛蒂的脸的后面，她背对着莱特，跳动着，向远处奔跑而去。
莱特伸手，抓了一下，却什么都没抓到。视线中，一片白茫。
“人类的意识，或者说是灵魂，也许只是大脑和身体中的，一些电子和化学反应的集合，”洛英屈起腿，双手抱住，下巴压在膝盖上，“这颗星球上，诞生过意识生命，不，它们或许依然不断地在诞生，只是，现在，它们没有机会成长了，成为神族那样强大的意识生命。”
“什么意思？”
“那个，意识生命说，这片星域遭遇了超级虫潮，但是，这些星球，依然完好着，保留着能量，和生命力，没有被虫族吞噬。”
“它，说谎了吗？”
“它们，留下来的，没有寄居在神石上，和人类离开的，献祭了自身，成为了一个意识的集合体，一个有意识的能量场，保护着，隐藏着这片星域，它们的家。等待，在遥远的未来，星球上，黑暗中，会有新的意识生命，成长起来，读到它们留下来的记忆，那些金色的小球，它们的生命也会因此延续。时间流逝，能量场变得越来越虚弱，一艘飞船拿到了神域的坐标，让它们在千万年前的，牺牲和守护，变得毫无意义。”
“你在为它们可惜吗？”
洛英摇了摇头，“我读到一些它的意识，最后的时候。它，可以赢的，但是它舍不得伤害，这颗星球，它的家。”
“我才知道，拉斐尔将军，是他对列恩下手的，”莱特苦笑了一下，“6年了，列恩，他，快要被彻底的遗忘了。”
洛英侧头，看着莱特的脸，依然俊美，气质却多了几分狠戾，和6年前那个，优雅的贵族，几乎是两个人了。
“洛英，知道是拉斐尔将军后，我察觉到了一件事。”
“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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