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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浮现出各种景象,有山川日月、虫鱼鸟兽,也有帝王将相、黎民百姓。
山川、河流、城池,种种景象纷纷浮现又尽数消失,无数人影诞生、成长、渔猎、耕作、呼喊、死去。
只是看了一眼,楚度就已明白这道长河的存在。
“这是地球时空华夏历史长河的投影!”
楚度失声叫道。
随着他的叫声,一条虚幻黄金气龙就从长河中升起,猛地扑入楚度体内。
金龙入体,楚度瞬间就明了它的本质。
这是龙气。
地球时空华夏历史中潜藏的龙气!
不妙!大大不妙!
要知楚度求得是仙道长生之路,自是要超脱一切,而这龙气却是因果甚重,一旦楚度完全融合这龙气,那就是纯粹的大麻烦了,日后的道路都会发生偏移。
甚至,楚度还有可能会被这龙气冲毁道基,重新变为一个凡人。
这让楚度如何甘心融合这莫名的龙气。
龙气似是感觉到楚度抗拒,一道意念传来。
它是在许诺,描绘出一道美好前景。
若是融合龙气就可走人皇之位,至尊至贵,气运加身,功德证道。
“不!人意不可久!人心不可信!人道不可恒!我自有大道,仙道逍遥自在,可超脱永恒不朽,我绝不愿走这条歧路!”
又是一道意念传来。
这是一方世界图景,这是一方理想国。
在这里,人人都有生活的权力,他们可一靠劳动靠智慧来养活自己,不必受人肆意刁难盘剥欺压,都可以光明正大地堂堂正正地活着。
在这里,人人都有上进的权力,他们可以靠着自己的才智和努力散发自己的光芒,不必经历什么黑幕背景潜规则,都可以骄傲地自信地有尊严地活着。
在这里,老有所依幼有所养,人间充满爱意。人民勤劳实干,官员廉洁公正,世间一切都依着公道二字。
在这里,诚信、善良、勤恳、谦和……这些美德都是最基本的普世价值观。
在这里,道德二字铭刻在所有人的心底,化为世间一把衡量善恶的标尺。
在这里……
这些都是楚度曾经所期望过的美好世界。
只要楚度愿意融合龙气,就可有机会亲手实现自己过去的理想了。
但是。
“幼稚!”
楚度对此不屑一顾。
“让我舍了长生道途换得一群不相干的人的美好未来?”
“荒谬!”
图景一变,却是楚度在地球时所见种种往事。
那为恶者享尽荣华富贵,那为善者却是麻烦缠身。
那有才者操劳苦累,那有权者却是尽享一切。
有那禽兽官员,有那嚣张二代。
一切种种,尽皆凌虐小民。
不满?愤怒?不甘?有怨?
似是在诱惑,只要融合龙气,就可改变这一切不如意!
“那又如何?我一人凌驾凡俗之上,荣华富贵华服广厦香车美人要什么不可得?”
随后图景又是一变,一面有无数人苦苦哀求,望得楚度慈悲解救众生。一面又有无数人称颂礼赞,感激楚度大德。
“与我何干?尔等沉沦红尘苦海,苦苦挣扎永不得脱,可又与我何干?这世间从来就没什么救世主!”
此言一出,图景一变,无数人尽皆唾骂楚度,更有亲朋好友作种种失望之态。
楚度却是森冷一笑。
“斩尽凡尘谢身恩,我辈皆是无情人。”
然后,龙气倾轧。
楚度只觉浑身骨头都快被压碎。
“魔头!”
楚度一声暴喝。
眼珠布满血丝。
神色狰狞。
他已经出离了愤怒了。
“尔以诸多幻象愿景,威逼利诱,惑我堕落,实乃我道之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