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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吓了一跳,摆手制止韩馥的举动,燕北侧耳向城南听着,片刻之后展颜笑道:“韩公不必忧虑,动静不小人却不多,郭图大约就在那了……子义,代我为韩公剪灭叛乱,将郭公则首级取来,这一次,莫再跑了他!”
韩文节不知兵势,可燕北足可称为身经百战,哪里还会怕这等小阵仗,说罢便朝着韩馥与诸多冀州府官吏拱手后微微颔首,张手说道:“诸君不必惊慌,不过是些阴暗的勾当,我们不必管他,去喝酒!小小蠢贼,反不了天!”
得了燕北命令,一旁追随的太史慈抱拳领命,临走前与负责守卫的典韦交换眼神,随后提着玄弓策马而走,一声呼喝,行进的阵形中便奔出数十弓骑策马疾走冲向城南。
两个诸侯身后的冀州眼神中尽是赞叹,自己家中除了叛乱,可惊慌失措的韩馥与指挥镇定的燕北高下立判,教些许有心的官吏面色灰暗感到失望。
且不说燕北是敌是友,更不必说他不过是个马匪出身……可若这天底下的诸侯都是这般模样,自家的州牧,还能成吗?
看者在燕北派人向南之后仍旧心有余悸的韩馥的背影,冀州众从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分明在对方脸上看出了前途无望。
韩馥尚且不知部下已因自己的表现而离心离德,小心翼翼地观察了燕北半天终于确定他不是想借此时机趁乱把自己干掉,这才放下心来兴高采烈地打马前驱引着燕北一行往州府官邸行去。
“燕将军前来,怕不是单单饮酒吧?其实韩某想清楚了,无论阁下还是袁公,冀州……交出去,我不攥在手里,何况,攥也攥不住。”韩馥仰头灌下一碗冀州酒,失意地仿佛被兵灾踏坏田地的老农,无可奈何地抬起一根手指道:“韩某只有一个要求,将军若应下,冀州,韩某拱手相让!”
这倒是让燕北有些意外了,定神看了韩馥两眼,这韩文节不糊涂,只是胆子小了些。他没有心急地问韩馥那个要求是什么,开口说道:“袁本初用一张嘴劝得冀州十几座城池倒戈,不过现在那些城池应当都悬燕字旗了,文节兄是韩公,燕某是认的,但袁本初何许人也,他敢称公?”
“我不要这冀州牧的官位,治政燕某亦不插手,州府照旧。文节兄仍旧掌魏郡官吏任命,甚至其余郡县若有合适人选亦可告知燕某,魏郡现今应有万余兵马吧?募足一万五,由文节兄亲信统帅,保卫郡中,兵粮由州府出,燕某概不插手……但冀州牧,只能是文节兄,不可再思假手旁人之事。”
说到这,燕北笑了,对韩馥说道:“文节兄不会在背后害燕某,但旁人就不同了,燕某此来并未是为夺冀州,而是保冀州不为吕奉先、袁本初所得。”
“韩某一世不曾害人,却怕为人所害。”韩馥满面的心酸,探手指着身侧跪坐的少年道:“燕将军,这是韩某之子韩谦。”
正在此时,堂外太史慈昂首阔步而来,一手持玄弓,一手提人头而来,拱手将首级照着燕北的指使放在饮酒的案几旁,抱拳行礼后坐于位中。
向燕北行礼的韩谦被血淋淋的人头吓得面色苍白抖如筛糠……那死不瞑目的首级他认识,前日还在府上向其行礼,不是郭图还能有谁?
“今天下大乱,便是各路诸侯亦朝不保夕,韩公没错,被袁氏所害的刘公亦没错。错的是这不分对错、不便善恶的世道。”燕北端着酒碗转头看向郭图的首级,饮下一口酒液幽幽道:“没有诈力,便是善人,活着都成了错。”
“谦儿跪下!”吓得发抖的韩谦当即跪在地上,韩馥抬手指着韩谦,随后收敛衣衽对燕北拱手道:“请燕将军收谦儿为假子,冀州,唯将军马首是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