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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膺皱眉,一时想先将人如早前那样上榻成了好事儿,一时又想起来谢姜,谈笑之间将自己玩弄于掌股之上,实在是可恼可恨。
正犹豫不定之时,外头门上“锉锉”两声。
行舟在门外禀报道:“君候……属下有要事禀报。”
按以往,手下人知道他在屋里搂了姬人快活,凡事便会往后押一押,算着他完事儿了再过来回禀。
这会儿直通通闯了来……
显然事态严重,亦或是这个消息不敢押后。
不知道怎么回事,元膺竟然莫名其妙松了口气,想了想,皱眉看了青娥,寒声道:“出去!”
青娥也是听见了外头的动静,更知道元膺对姬人别说什么情份情意,向来视如玩物,且又说一不二。
“是,君候。”青娥便咬了嘴唇,弯腰捡起来衣裳穿了,委委屈屈开了房门退下。
这边元膺拉了拉微显凌乱的衣襟道:“进来回话。”
行舟进来屋内,目不斜视,躬身揖礼道:“启禀君上,郡守府那边传回来了消息。”
陈元膺精神一振,道:“怎么说?”
行舟身子又向下躬了躬,低声道:“禀君上,郡守夫人活蹦乱跳,现下正领丫头们在花园里躲猫猫玩儿,并不曾发过急症。”
陈元膺听了……方才消下去的火势,瞬间从脚底直窜上头顶。
只这会儿不是邪火,全然是一把怒火熊熊攻心,直是捺也捺压不住。
“可恨。”元膺咬牙切齿,一拳捣在榻沿儿上,“喀嚓!”一声,直将床榻捶的碎下来一块,而他自己手指关节处也是皮破血出。
行舟吓了一跳,急道:“君上……。”
元膺摆手止了他说下去,道:“本候无事。”顿了顿又咬牙:“早先在百岁草亭,忽然有人来喊那小妇人,本候便觉得不对。只当时那小妇人神态自若,似乎若没有人叫她,她压根儿就没有走的意思。”
想起来当时谢姜谈笑风声,一派自在悠闲,陈元膺只觉得浑身一时如火烧火燎,一时又如坠冰窟。
只这会儿再是心火难抑,又哪里再见得了谢姜?
且这种事说将出来,又万分丢人难堪?
陈元膺只“咚咚!”捶床榻,恨恨不已道:“可恨!实在是可恨!”捶了两下,又道:“真真是诡计多端,狡诈无比!”
如此说一句捶几下,待他搜肠刮肚,将沾上边的词儿都用过来了一遍……
身下那座有价无市的紫檀卧榻,已是榻沿儿上豁下去了一大块,又摇摇晃晃,似乎再捶个两三拳,便会散了架子,再也坐不得人了。
元膺这才收手站起来,冷冷看了行舟,一字一句道:“今晚你去郡守别宛,拿回人皮画。”
行舟神色一肃,揖礼道:“属下遵命。”
这会儿手上鲜血淋漓,更兼豁豁跳疼,元膺反倒平静下来,想了想,又道:“若是拿不了画儿……就将那个小妇人掳来。她再诡计多端,落在本候手里,本候倒要看看她怎么脱身。”
行舟眉梢一跳,忙躬身揖礼:“属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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