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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天想道:“我给邵华做了一千多万元贷款,从来没有要他一分钱,而现在是他企业内部自己的人要做手脚,作为离职的补偿。这也是够棘手的。”但看到夏淑文企盼的眼神,不好即时拒绝。停了一会儿,问道:“邵总的看法怎样?”
夏淑文说:“邵总是个很干脆的人,做贷款的时候,你这里给来的收据,他问都不问,就入帐了。”
夏天解释说:“过去,我这里给他的收据,在给他之前他自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可以不问。但是,现在给的,超过他的预期,就不一定好使了。”
夏淑文说:“夏经理一定要帮大姐这个忙,也只有你能帮到。”
夏天犹豫了一会儿,说:“这事一般是沾是非的。这样吧,改天存款户来了,你跟他们说说,看他们怎么开收据。”
夏淑文高兴地说:“那么,大姐先谢了!”说完,便离开了夏天办公室。
夏淑文走后,夏天打了一个电话给皇龙国际大酒店的黄忠惠,了解他那边的情况怎么样,黄忠惠笑着说:“你们的王行长、陈行长曾约我请饭。”
夏天问道:“是吗?”
黄忠惠说:“有点意思吧?”
……
放下与黄忠惠的通话,没容得夏天多想,工商银行的沈存瑞打来电话:“老同学,最近怎么样?发财了吧?”
夏天苦笑说:“你这人哪,我就是上吊,你也会说成打秋千。哪有你当行长那么潇洒,要钱有钱,要权有权。”
“我看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这里也多事情,想开一点就没事了。”沈存瑞说,“晚上有空吗?”
夏天问:“怎么,你想请酒?”
沈存瑞说:“我想,在深圳我们同学就只有三个,一年了聚一聚。彭施那边你通知她,因为你才跟她要好哇。”
夏天说:“想当年,班长是女同学崇拜的偶像,还不要好?不过,我通知就是了。”
“那么,晚上到玉凤金龙大酒楼,我订一个包房,你两个直接到那里。好吗?”沈存瑞说。
“好的,那就晚上见。”
夏天随后拨通了彭施的电话。
就这样,下班的时候,彭施来到湖贝支行找到夏天,两人一起走到玉凤金龙大酒楼,见到沈存瑞。
彭施说:“班长今天想起我们,有什么喜事?”
沈存瑞说:“没有什么喜事,就是同学见见面。原来我是想努力一把,两届任期满了之后,看能不能在这里再干一届的,现在看来不可能了。费用又有结余,年终了,不用白不用,就帮我吃一点吧!”说完笑了起来。
夏天问:“明年调到哪里去?”
“现在还不知道,不管他了。这官要是当久了,就没有冲劲了。”沈存瑞说。
后来,沈存瑞叫来一瓶马爹利蓝带,点了龙虾等上好海鲜。不一会,三人便毫无拘谨地吃喝起来。其间,沈存瑞问夏天:“你那里搞成市民银行了,还好吧?”
夏天说:“各有各的难处。总的来说,工作非常难开展,而且貌似有水平的年青人特别多,好在我现在根本不想做贷款,不然要放出一万元贷款来,比从自己口袋里掏出去还辛苦。”
“长期这样也不是个事啊,人挪活,树挪死,不顺就要考虑走。”沈存瑞关切地说。
夏天说:“但是总行的行长和我们支行的行长又是不错的人,品德不错。所以,现在有点不太忍心离开。”
“那就看一步,走一步了。”彭施说。
吃过饭后,三个同学试图找到在广州时的青春活泼的感觉,纷纷寻找自己熟悉的歌曲,准备一展歌喉。
沈存瑞是一个穷苦的农家孩子出身,在他很小的时候,父母双亡,他是靠了自己的大哥把他拉扯成人。他高中毕业后,在农村吃苦耐劳,受到父老乡亲的认同,加入了中国**。后来国家恢复高考,成了现在看来著名的“七七级”高考生,从而跨进了银行的大门。并颇有远见地成了深圳的老开荒牛。他有了成就、地位、金钱后,并没有忘记他那不幸的童年和艰苦的农村生活。
这不,他正在卡拉ok乐谱中寻找《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据说,这是他的保留节目之一。
不一会,京剧的开场锣鼓响起,只见他拿起话筒,站了起来,提了一口气,深情地唱道:
提篮小卖拾煤渣,
担水劈柴也靠她。
里里外外一把手,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栽什么树苗结什么果,
撒什么种子开什么花。
……
三个同学尽兴地玩了一个晚上。
结束时,沈存瑞叫了他的司机把他接回家,而彭施就由夏天开车送她回家。
在回家的路上,彭施说:“我听我们行里的人说,搞信贷的黑到不得了,贷款200万就要30万的回扣。”
夏天笑着问:“是哪家银行的信贷人员敢这样做?”
彭施说:“我听我同事讲得有鼻子有眼睛的,应该不会假。”
夏天说:“别看我们金融服务社在专业银行的印象上不怎么样,我们这里不敢,我们的贷款企业也拿不出这种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