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挟持人质用的刀具,那些刀具就放在他的摩托车后备箱里。
刘文辉的话虽然可气,但我并没有感觉到太过强烈的愤怒。
之前我也曾担心葬教会对我的家人下手,可几天前我才和梁厚载探讨过这件事,得出的结论是,葬教虽然有时候行事很张狂,可那个组织的高层大多是些聪明人,他们绝对不会傻到动我们的亲人、朋友。
祸不及亲人,不管是正道还是邪门歪道都要遵守这样一个游戏规则,倒不是说邪门歪道和我们一样讲究一些原则,正相反,他们在很多时候做事是没有底线的,这也正是他们最可怕的地方。而他们之所以遵守这样的规则,完全是为了自保。
就目前来说,虽然正道中的各大门派都站在葬教的对立面,可这也仅仅是大家的姿态而已,事实上,现在的很多名门大派并不把葬教放在眼里,因为葬教至今还不敢露出它的爪子和獠牙。而那些小一些的门派则大多被其他事情牵扯了精力,没有太多时间去理会葬教的事。
毕竟对于这些小门派来说,如今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想方设法将传承延续下去,同时还要应对大门派带给他们的一些压力。
如今唯一能对葬教上心的,要么就是像我们寄魂庄这种和国家瓜葛比较深的宗门,要么就是在葬教手中吃过亏的大世家,再不然,就是澄云大师和孙先生这样的隐修或者散修。
而现在最让葬教忌惮的,也是我们这三种人。
可它忌惮归忌惮,却不敢把我们怎么样,尤其是不敢对我们的亲人、家庭怎么样。一旦他动了我们身边的亲人,对于那些名门大派来说,就相当于葬教已经率先露出了爪牙,而且彰显出了足够的凶性,在这种情况下,大门派就要站出来主持公道了,这绝对是一直藏首藏尾的葬教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而我们这种人和大门派的牵扯可能不会太深,但身边却总有那么几个关系密切的小宗门,平时那些小宗门没有多余精力管我们的事,可一旦我们的亲人受害,那就相当于我们被人断了手脚,这些关系密切的小宗门出于道义,一样会站出来和葬教开战。
这些年葬教一直将自己藏得很深,先不说它是不是因为实力太弱才这么做,可就算它势力强大,但终究不愿进入正道中人的视野,更不想和正道发生太大的冲突。
我很早之前就体会到了,在我们这个行当里走动,很多时候要瞻前顾后,任何事情都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葬教虽然是邪教,但它毕竟也是这个行当里的教派,一样要遵循同样的游戏规则。
我记得前些天和梁厚载商量这些事的事情,梁厚载曾说:“对咱们的亲人下手,和对咱们下手是不一样的。如果葬教对咱们下手,而且还能赢了,就说明他们还是有实力的,正道中人在对付他们的时候,也会多几分谨慎,有些门派为了减少损失,甚至有可能选择避让它们,不与他们作对。可如果是对咱们的亲人下手,就说明葬教奈何不了咱们,只能通过这种旁击的方式来掣肘咱们。这样一来,就说明他们很弱,至少咱们这些人是可以对它造成威胁的,在这种情况下,很多门派会主动去衡量葬教的真实实力,也会有一些势力庞大的门派为了一些或实际或虚伪的原因,直接对他们下狠手。葬教的人不傻,他们不会作出严重危害自己利益的事情。”
我虽然没有梁厚载考虑得这么深,不过他所说的,和我心里想的大多可以吻合起来。
看着刘文辉说到葬教要对我们的家人动手时那副唾沫横飞的样子,我不禁皱起了眉头。
我觉得这个人变得越发可疑了。
最后,刘文辉说像他这样的祭品,在献祭的时候没死,三个月内就会受到葬教杀手的屠戮。
我问他怎么这么肯定葬教会向他下手,还能预言出“三个月”这样一个不算特别精准的时间?
刘文辉说,因为之前有过这样的先例,在他们之前,崔老和李虎就曾举行过另外两次献祭仪式,第一次仪式还算成功,第二次仪式中有三个祭品当场逃过了一劫,但都没活过三个月,那三个人都是被葬教的杀手刺杀,而且每个人的死相都极惨。
我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聊下去,又问他:“那天从乱坟山把你劫走的那个女人,你之前就认识吗?”
刘文辉狠狠皱了一下眉头,说:“认识,她叫董翠萍,我和她是三年前认识的。唉,那时候,我和她还是男女朋友,都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了,可她家里看不上我,说我要娶她可以,但要准备十万的彩礼。像我这种人,能结个婚不容易,我拿出了自己的所有积蓄,又问李虎借了很多钱,总算是凑够了礼钱,可等我把彩礼给她们家以后,他们却举家搬到了别的地方,我才知道自己被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