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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作非为,恐怕难以收拾局面”马容说的悲悲切切,也有些恨铁不成钢,林卓早就察觉到了宁安大长公主的异常,但却始终置之不理,他也不敢背着林卓做什么。
“幕后黑手是谁人?都无关紧要,他们胡作非为也就那几板斧,我不在乎,要清理内务府蛀虫,转移朝野压力,当务之急,是要在地方宗藩上杀鸡骇猴,或者直接把猴子给杀了,让黑手无力可借”林卓沉吟良久才出声,干涩沉重,“见到事不可为,她自然会收手”
“公子,地方宗藩盘根错节,又有地方官府掺和,还须设法周全……”马容见状,当即了然,自家公子这是心中有数,已经放弃查案了,而是要搞对攻,只打车马炮,不将军,他只能配合着开始思考策略。
“我已有打算,要闹事,就让他们轰轰烈烈得闹,耍弄些小手段,打打擦边球,殊为无趣”林卓拧着眉头,面目狰狞,“细胳膊细腿,笨手笨脚,一身都是破绽,还偏偏要搞大新闻,你们呐,对阴谋的真正力量一无所知”
两人密议良久,两封充满了罪孽业障的信,星夜兼程,飞往开封府。
“公子一贯英明,马容绝无二话,只是,即便您网开一面,真相大白之际,恐怕她也难逃一劫,还不如操纵主动权在手,能收能放……”马容沉默了下,还是觉得直捣中宫是个很有魅力的策略。
“所以呀,我还得顺着她的心意,给她找个替罪羔羊,心累啊……”林卓起身,走到窗前,窗边是萱萱弄得一窝芦苇,在夜风中影子杂乱交错,寂寂寥落。
宁安大长公主府。
夜深露重,偏偏她最喜欢在露台独处,实木的地板一棱一棱铺就,散发着迟钝的哑光,两侧高大的乔木落叶簌簌,说不出的冷清。
宁安是个讲究品味的女人,哪怕没有人能看到,她也不允许自己臃肿浑圆,她的青春在寂寞中凋落,她要抓住一切的机会和时间让生命浓烈起来。
她没有穿着厚重的裘衣或者高领的兜帽披风,以抵御一阵冷似一阵的凉风,仍旧是斜跨过肩的浅色襦裙,颀长的蝤颈和雪白的锁骨就那么赤裸裸的暴露在夜色中,夜风让轻薄的裙角格外贴身,勾勒出她修长圆润的大腿,腿根处,色彩变得微黑,朦朦胧胧中充满了肉-色的诱-惑,殷红的抹胸不能全然遮挡骄傲的挺拔,细细的颗粒在莹白的半球上密密层层凸起。
凉风刺骨,一阵阵扑打在她的身体上,像是无情的海浪,又像是凶残的恶狼,宁安却感到一阵阵莫名的快意。
宁安的两只手都不空闲,一边是一副卷轴,未曾展开,不知写的是什么,另一边紧紧地攥着,唯见一角红色,看不见全貌。
“我无权无势,一个寡妇,就没人放在心上”宁安在夜幕中低低呢喃,声音清冷,手攥得格外紧,把卷轴捏得皱皱巴巴,“看都不多看一眼,就用一幅字打发”
“就用一幅字打发,女人要是能悦己,世间要男人来干嘛?来干嘛?”宁安的声音突地高亢起来,转过身发丝迎风飞舞,瘦削的双肩,细窄的腰肢,还有挺翘的隆臀,纤毫毕现,她举起手,嘴唇抖动着,似乎要将卷轴从高台丢下。
脸颊扭曲着撕扯良久,神情变幻且挣扎,气势突然一泄,看着手中皱巴巴隐约有几条裂痕的卷轴,好一阵茫然无措,她把它抱在怀中,轻轻抚摸,又慢慢抹平,如此专注。
宁安摊开修长五指,看着手心儿里躺着的一片红叶标志,自言自语,“他不会发现的,他不会发现的”
蹒跚着走出几步,声音变得像是在呜咽,“他那么聪明,怎么会发现不了,怎么会?嘉善,姐姐对不起你,姐姐对不起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