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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的统领,可是朝庭并未授他刺史之职,刘牢之以辅国将军(三品)领军。
谢琰以徐州刺史的身份出镇京口,由右将军(三品)升为卫将军(二品),名义上军权归刘牢之所掌,但谢琰的品阶却高于他,实际上分走了刘牢之的军权。
司马道子为了能控制北府军,特意将刘牢之的亲家高素调任徐州卫府司马,这样一来,北府军的职权便有些模糊不清了。
北府军平叛是派谢琰领兵还是刘牢之,司马元显犹豫不决,从声望上讲,谢琰是谢安之子,曾独自领军参加过淝水之战,官至尚书右仆射,刘牢之远不能及。但刘牢之是北府骁将,统军平叛要强过谢琰。
丹阳尹司马恢之见司马元显茫然无措,提醒道:“事关重大,何不问过大王再做决断?”
司马元显驱车来到会稽王府,司马道子也得知三吴叛乱之事,正准备叫司马元显问询。
事关朝庭安危,司马家族的身家性命,父子俩抛开嫌隙,商议出兵平叛之事。要知道孙恩以征东将军的名义向天子上疏,请诛杀司马道子父子,为叔父孙泰报仇。
得知儿子为难不知派谁前去平叛,司马道子淡然道:“孙贼看似势大,其实不过是乌合之众,北府军至定然灰飞烟灭,孤觉得派谢琰前去更好。”
危难关头,司马元显不再狂傲,恳声问道:“父王,孩儿感觉派刘牢之前去平叛把握更大些,谢琰久不统兵,怕是纸上谈兵多些,别误了国事。”
自打四月权柄被夺,司马道子久不见儿子在自己面前俯首贴耳,捋着胡须教训道:“你年纪轻,历事尚浅,这其中的道理看不清情有可原。”
“还请父亲教训。”司马元显笑道。
司马道子不紧不慢地道:“谢琰率北府军南下,朝庭便可借其手掌握北府军一部兵力;其二,谢氏在三吴地区声望颇高,此次谢邈、谢冲被害,谢琰定然会尽力为自家兄弟报仇;其三,平叛之后不妨让谢琰坐镇三吴,这样一来北府军一分为二,朝庭亦好控制。”
司马元显讨好地笑道:“父王一步三算,孩儿远不能及。”
第二天,朝庭以天子名义下旨,会稽王司马道子假黄钺(黄钺,铜斧,天子诛杀专用之器,象征掌诛杀之权),司马元显领中军将军,掌握建康军权;以徐州刺史谢琰督吴兴、义兴军事,讨伐逆贼孙恩。
当时,京畿四处贼偷蜂起,孙恩党羽亦潜伏在京中,想趁机而动。司马元显下令,建康城全城戒严、严加盘查,抓住孙恩信徒当即斩杀。
京口,刘牢之得知朝庭命谢琰统军平叛的消息后,上书朝庭要率军救援三吴。不待朝庭答复,刘牢之便命部将桓宝率三千兵马先行,其子刘敬宣率三千人马随后。
王恭死后,朝庭不光晋封了刘牢之,对北府诸将也有封赏,孙无终被封为冀州刺史。
孙无终对刘裕十分赏识,临别前将刘裕推荐给刘牢之,刘牢之任刘裕为军中参将,此次出征,刘裕在刘敬宣麾下听用。
…………
桓玄收到朝庭的旨意原本有些犹豫是否要接旨,孙恩在三吴作乱的消息传来,桓玄笑道:“天助我也。”
一面上疏坚决要求朝庭委任自己为荆、江两州刺史,同时举荐五兄桓伟为雍州刺史,口张得更大些。
皇甫敷不废吹灰之力夺取了襄阳城,派人通知南阳属县各安职守,等待朝庭的旨意。
接着,皇甫敷派部将严强率一千兵马,以追击逃走的杨思平等人为名,示威诸县。
盘龙山,石寨,胡彰的住处。
胡彰坐在矮榻之上,不时地发出两声咳嗽,长子胡朝轻轻地替他拍着后背,胡彰须发雪白,老态龙钟。
次子胡磊一脸焦虑地道:“大人,江州的兵马昨日进了南阳城,咱们要早做打算。”
胡彰激烈地咳了数声,接过水喝了两口,喘息地道:“你暂时关闭坞堡,让族人避进山来,看看风声再说。”
胡磊经营坞堡,俨然是个城主,日子过得逍遥,嘀咕道:“杨家兵败,已难再起,依仆之见,不如把杨家人押了献给南郡公,能获回一场富贵。”
几天前,杨思平带着家眷以及少数部曲来到盘龙山,胡彰将杨家人安置在黑水潭的木屋中暂住。
胡家在盘龙山经营近六年,山中像黑水潭这样的隐秘处有不少。
听二弟想用杨家人换福贵,胡朝忙道:“二弟,情形未明,不可轻举妄动,要看看风声再做定夺。”
父亲命二弟经营坞堡,有意让他分家,胡磊利用坞堡经营所得的财物,收揽了五六百部曲,有流民、逃兵也有流寇。
实力强了,胡磊有些不安心只做坞堡之主,时常在父亲和自己面前提及要建功立业。
胡彰道:“杨家还有杨安玄,前些日杨安玄在洛阳再败秦军,裴、严两家为其所用,麾下兵马逾万,岂是咱们得罪得起的。”
“说起来盘龙山这片基业是杨安玄所予,五弟还在其麾下听用。”胡朝道:“胡家势弱,要想投机得等水落石出再行动,否则自身难保,富贵不过是落花流水。”
胡磊躬了躬身,道:“大人,哥,那仆先回坞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