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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考夫坐在那儿, 静静地望着自己眼前的姑娘, 眼皮不可控跳动着, “是或者不是, 已经无关紧要。”
“那到底什么重要?”
经历死里逃生, 二十几个小时无眠的长途飞机,还有一场莫名其妙地搏斗,露西尔觉得自己的情绪已经面临崩溃。
只见他叹口气,站起身来,将她揽入怀中, 温柔地拍扶着她的后背, 低声说,“重要的是, 你回来了。”
露西尔的脸埋在他的条纹西装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 霎那间就觉得自己再也不想忍耐,“呜”的一声将所有濒临崩溃的挣扎都发泄了出来。
麦考夫低下头,看着她的鼻涕眼泪沾粘在自己一万多镑的高级定制上,却一句制止和责备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扶着她的脸,将她整个人拉起身来圈到怀里, 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脸,认命地把心一横, 抬起手用西装袖口替她擦着眼泪,“好了,没事了。你现在安全了。”
露西尔被他这不寻常的动作吓着了。
天知道她把鼻涕眼泪往他西装上蹭的时候都准备好他会发火甚至把自己推开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
她抽抽鼻子, 瞥他一眼,“你可别以为说两句好听的,这事就这么算了。你无视我的个人意志,让我被动的成了逃兵,我可没打算就这么原谅你!”
“那有什么办法,”麦考夫对她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行为无可奈何地笑笑,“不过好在时间还长,我想我可以让你慢慢消气,嗯?”
如麦考夫所言,庄园中的时间总是被一种温暖的错觉拉得缓慢又绵长。
残酷的真实全都被他抵挡在外,露西尔视线范围内的一切都美好的像是世外桃源。
伦敦和华盛顿其实还有大把烂摊子等着他收拾,内忧外患啊,他往后撸一把头发,觉得额上黑丝又要少几根了。
但比起那些跳梁小丑一样的麻烦,他最大的担忧还是自己眼前这个人。
麦考夫原本理所当然的认为,离开华盛顿,离开安德伍德与摩根,露西尔的精神状况就能够很快好起来。
因此他铤而走险地与亚当·摩根做直面交易,故意让摩根在安德伍德面前透露点滴,就是为了让露西尔能够顺理成章地离开,安心回到他身边接受他的保护。
但他好想什么地方出了差错。
露西尔·埃文斯虽然整个人完整的站在他面前,也半埋怨半发泄地哭了一场,但这似乎并没能解除她内心的梦魇。
当他们手牵手躺在他那张心爱的古董立柱床上,他觉得心里暖烘烘的,手枕在脑后望了一会儿床顶,很快陷入睡眠之后,却总是在午夜梦回的睡睡醒醒之间看见她靠在床边抽烟的背影。
当他们激烈的□□时,他看着她在身下承受着自己的重量和来回的撞击,她的精神就像是被□□的浪潮卷得很远很远,她在尖叫中抓住救命浮板一般的自己,指甲死死地抠进他背部的皮肉,但他却无心去感觉那肤浅的疼痛。
当他关闭了屋子里所有的无线网络,命人扯掉了全部能够与外界联系的电子设备后,他看着她颤抖着捏着烟问自己,“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为什么要囚禁我?你打算把自己变成第二个谢琳福德岛吗?”
你打算把这里变成第二个谢琳福德吗?
在决定这么做之前,麦考夫就问过自己这个问题。所当她质问自己的时候,他只能无比疲惫地回答,
“我只是暂时切断你与外界的联系。我怕那些声音……影响你。”
露西尔冷冷地嗤笑。
她能想象到媒体的报道,弗朗西斯会将她打成一个叛国贼,或者无耻的投机失败者,他会发动所有的力量在全世界范围内追杀她,而英国政府对于有没有接收这个女人态度模糊,对于该不该接收她莫衷一是。
但是他难道觉得把她关在这里就是解决事情的方法?
难道她不看就料想不到?难道她不会因此而更加胡思乱想,将自己逼疯?
“你应该冷静下来,露西尔,”他尝试去握她的手,“你应该相信我,我认为自己有能力解决眼前的问题。”
“你不应该完全不考虑我的意愿。”
“我认为,”他尝试解释,“让你陷在里面会让整个局势变得更加混乱,没有你,我可以专心致志地对付弗朗西斯·安德伍德。”
“你和他一样,”她试图甩开他的手,“在你们眼里我是个毫不起眼的棋子,有也可以,没有也可以,需要我的时候将我推向前线,嫌我碍事时恨不得我主动出局。”
麦考夫觉得自己也有火气在往上冒。
这么多天以来,他奔走在伦敦与伊斯顿之间,一方面要费尽心机地保证伦敦不会有人出卖他,将露西尔拱手交给美国,另一方面还要保证至少隔天回来一次,监视她的精神状况。
他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她,殚精竭虑地解决着眼前的难题,但她的状态却一点转好的意思都没有,这让他烦躁不已。
“我告诉过你,事到如今你在这件事中已经起不到有益的作用!如果你还想将有罪者绳之于法,如果你还能保证自己存有理性,如果你不是还对那位总统先生于心不忍或存有某种残存的情感,你就应该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做!”
露西尔张大嘴巴,又愤怒又惊讶,若她面前有面镜子,她会说此刻的自己简直可称得上面目狰狞。她难以置信地问麦考夫,“你在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麦考夫艰难地吞咽,将眼神移向别处,
“我想我们都应该冷静一下。”
于是麦考夫离开了伊斯顿庄园。
于是夏洛克·福尔摩斯不得不接受他的兄长在自己公寓的客厅板着脸坐了三天。
到了第四天下午,接受了约翰·华生建议的麦考夫回到北安普顿,他在推开家门前反复告诉自己,自己是回来求和的,不能生气,不能大小声,不能说那些刻薄伤人的话……
但却在看到露西尔·埃文斯吞药的一霎那脑子“嗡”地一声,将所有的心理建设都扔进了英吉利海峡。
“你在干什么!?”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打翻她手中的水杯,使劲拽过她的手腕,扒开她手里攥着的白色药片,“这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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