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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在地,磕头如捣蒜的大声哭喊道:“大人饶命啊,小的有重要情况禀报……”
杨林仔细一看正是昨日见过的叛军哨官黄书长。此时这家伙已被一拥而上的杨雷、于万学和马武等人死死按在地上,大声哭喊着求饶。
“放开他!”杨林挥挥手。向黄书长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本官虽对叛逆之徒心狠手辣,但也不是无情之人。你若是有什么话要说尽可直言!”
“大人饶命啊,这事儿小的只能单独和大人您一个人说!”黄书长满脸的惊慌恳切之情,仿佛溺水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这里人多耳杂,小的实在不方便讲。只求大人饶小的一命。”
“好!我暂且信你一回!”杨林思索片刻,盯着黄书长道:“如果你敢戏耍本官,我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黄书长连连磕头道:“只要大人能饶过小的一命,小的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杨林闻言让马武等人将黄书长带下,随即下令将叛军那些什长以上头目尽皆斩首。只见一片刀光闪过,一颗颗人头滚落于地。鲜血顿时将十字街心染得红通通一片。
通过当众斩杀叛逆,杨林部的威武形象一下就在习水百姓的心中树立起来,心中暗呼好一支果决冷酷的官军。
王老爹掂着脚尖将这一幕看得真真切切,一时兴起竟大喊道:“好,杀的好!不杀了这帮龟儿子就没有我们百姓的活路!”
王老爹的喊声顿时引起百姓们的共鸣,一时间大呼痛快的呼声此起彼伏。
杨林来到跪在地上的普通叛军俘虏面前,见这些人早已被吓得面无人色,遂道:“尔等皆为附逆之徒,按律当斩!但念尔等不辨是非,盲从无知。况且当今圣上仁慈大度,暂且饶过尔等死罪,先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等官兵把俘虏们押下去后,让习水百姓万分震惊之余又极惊异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官兵们将台上的那些木箱一一打开,里面装的全是铜钱和碎银子。
“各位父老乡亲,”杨林向周围的百姓们拱了拱手,然后指着那些木箱道:“叛逆夺占习水期间鱼肉百姓横行乡里,这里都是他们榨取你们的血汗钱。今日我就将这些钱还给大家!这里有名册,凡是念到名字的乡亲可以将钱领回去。现在开始……”
杨林挥让人拿过几十本厚厚的名册,上面都是叛军自己记录收取的各种税银。当然,那些没有记录在案的钱财更多,有很多百姓因此不能领回自己的钱财。
一时间习水百姓群情激昂,一传十十传百的将这消息传播出去。一连几天,十里八村的百姓闻讯陆续向县城涌来,兴高采烈的来领取被叛军敲诈勒索去的钱财。对杨林和麾下官兵感恩戴德的呼声一浪接着一浪。
杨林率部克复习水县城的第三天。当王老爹领回被敲诈勒索的一两银子,而且还因为协助官军克复县城有功再得二十两赏银后,也不顾大街上人来人往,从衙门出来赶着牛车一边向家走一边放声大哭。
“老天爷开眼了,杨大人是好官啊。小老儿活了大半辈子了,头一回遇到还能把钱还给百姓的官儿。可惜我那早死的婆娘和孩儿了,你们命苦啊……”
米云和马武将王老爹送出衙门后一直没有回去。俩人看着王老爹那步履蹒跚饱经沧桑的背影,久久说不出话来。他们都感觉一种东西在胸膛里涌动,好象要从里面奋力挣脱出来一样难受。
“米哥,你咋流泪了呢?”马武指着米云的眼角问道。
“胡说!谁流泪了?我这是让沙子迷了眼睛。”米云揩了揩眼角道:“你小子不是也流泪了吗!怎么着,也让沙子迷了?”
“没那回事”,马武擦去眼角的泪痕道:“说实话,我想我爹娘了。他(她)们二老若是还活着,与王老爹的年纪差不多大。我这几天总能梦见他(她)们,看我就一个劲儿的笑,可我怎么用力都摸不到他(她)们。米哥,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去城外祭奠祭奠?”
米云拍了拍马武的肩膀,一滴热泪从眼角溢出。好半天才道:“兄弟,是该祭奠祭奠了。我也想我阿爹阿妈了。”
“米哥你还是好的,起码还记得爹娘的模样。”马武长叹一口气道:“我爹在我几个月大的时候就死在朝鲜了,我根本就没见过他长什么样。我娘在我三岁的时候也死了,是饿死的。三位兄长先后得了疫病也死了,唯一活下来的四哥这次还死在彝人手里。我能活下来全靠命大。”
见马武提起这些伤心事极为沉重,米云照他的屁股踢了一脚:“行了,别说这些事了!今天哥哥我请你喝酒,说,去哪?”
马武想了想道:“米哥,我还是想先给爹娘和几位哥哥烧些纸钱。然后再说上哪喝酒的事情。”
“行,咱俩一块去。然后找个地方好好喝一顿!”
让米云和马武不曾料到的是,他们此去将遇到对杨林来说极为重要的一位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