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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了作弊的刻耳柏洛斯,也不会介意直接吞掉这些倒霉的作弊者,谁叫他们的作弊技巧不过关呢?
正因如此,看着已经顺利通过考验的莫林,刻耳柏洛斯还是忍不住问道:“我很好奇!人类,你的同伴说你从来都不打牌,可是你却懂得怎么样作弊,甚至连我的六双眼睛都看不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没错,我是从来都不和他们打牌,因为我觉得那一点挑战性都没有!”莫林若无其事的耸耸肩膀,无视了比德尔的哀怨目光,“至于说到作弊,其实我也没有刻意去学了,不过如果你有三个很无耻的老师,而那三个老师每天都在打牌作弊吵架……”
就是这样!从小看着三个老巫妖在作弊打牌,莫林在他们身旁看了十几年,就算再怎么没天赋也学会了。实际上等到他成年之后,三个老巫妖都已经不敢拉他打牌了,因为他的作弊技巧已经远远超过了三个传授者。
“是吗?那还真是三个好老师啊!”刻耳柏洛斯很感慨的叹了口气,似乎很向往那种一起打牌的场景。
但它很快就摆脱了这种孤独感觉,再度恢复了冷酷无情的神色:“那么,让我们回到正题上来吧,接下来是第二个考验,我称它为——勇气!”
“勇气?”莫林听到这个词语,脑海里突然冒出了各种可怕的画面,“刻耳柏洛斯大人,难道你想让我们面对什么可怕的考验?比如说让我站在喷发的火山口,又比如让我去单挑一条黄金巨龙?再比如让我去偷女孩子的内衣……先声明,最后这一条我不参加!”
“放心,我怎么可能会出这种老套的题目!”刻耳柏洛斯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但在莫林轻轻舒了口气之前,它突然露出很诡异的笑容,“这么说吧,你要做的事情很简单,那就是——听我唱一首歌!”
“呃……”莫林顿时石化,他转头看了看身后同样愕然无语的比德尔,这才满脸迷惑的再度问道,“刻耳柏洛斯大人,我有没有听错,您说只要听你唱一首歌就行了?”
“不!不要接受!”但就在这个时候,凯瑟琳却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颤抖着惊呼道,“亲爱的,千万不要接受这个考验,那比单挑六条黄金巨龙还要可怕!”
“很抱歉,你们既然选择了考验,那就没有中途退出的可能了!”但凯瑟琳的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刻耳柏洛斯突然同时昂起三个头颅,森森的獠牙在魔法光芒下闪耀着,紧接着骤然引吭高歌!
刹那之间,嘈杂锐利到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尖啸声,毫无征兆的笼罩了整座山峰!只听得砰然一声轻响,比德尔怀里的几个玻璃药剂瓶,突然剧烈的颤抖起来,随即在众目睽睽之下炸成了碎片!
很难想象,原本声音低沉的刻耳柏洛斯,竟然能够发出这种比女高音还要恐怖的尖啸声,可它确确实实做到了这一点,虽然莫林很担心它会不会因此撕裂了嗓子!
那就像是一万只蝙蝠在你耳边拍打翅膀,就像是一百块铁片同时在玻璃上滑动,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又觉得毛骨悚然,比德尔甚至已经忍不住想塞住耳朵,然后远远的逃离这里。
但就在这刹那间,刺耳的尖啸声突然停止,刻耳柏洛斯深深的吸了口气,看着已经满脸苍白的莫林,突然很愉快的舔了舔爪子:“放轻松,这仅仅只是一个试音,接下来请欣赏我新创作的歌曲——《骷髅和亡灵的爱情》……”
很显然,仅仅听到这首歌曲的名字,就知道内容有多糟糕了!但在比德尔打算一头撞死之前,刻耳柏洛斯已经再度引吭高歌,于是仅仅几秒钟后,比德尔就已经不是想一头撞死,而是想直接抱着刻耳柏洛斯从山顶跳下去了!
是的!如果说刚才的尖啸是可怕,那么现在的歌声就是可怕的平方加立方——想想看,整首歌曲从头到尾都保持着高音,没有任何换音也没有任何停顿,而且每一个字都是长得不能再长的慢节奏……
更可怕的是,除了高音本身造成的刺激之外,歌唱者本身的水平也实在令人无法恭维——歌词烂得让人根本无法理解,曲调就像是刚刚被人在地上踩过,而在已经烂到这种程度的基础上,刻耳柏洛斯居然还能唱得走调,而且还是连续不停的走调!
“那什么,它经常这么唱吗?”比德尔紧紧捂着耳朵,用脚在地上划了几个字,然后推了推身旁同样捂着耳朵的凯瑟琳。
“怎么可能?”凯瑟琳的骨架急速颤抖着,看起来随时都会彻底崩溃,“别说每天唱一首了,就算是每年唱一首,冥界也早就被摧毁了吧!”
泪流满面啊!他们两个彼此面面相觑,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这个考验叫做勇气——说真的,要在这么难听的歌声中坚持下去,确实需要很大的勇气才行!
实际上,就连山峰在这种魔音的笼罩下,也已经出现了密如蛛网的裂痕,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四周蔓延开去。至于方圆几千米内的所有生物,更是早已逃得干干静静,只有可怜的比德尔和凯瑟琳,还得陪着莫林站在这里受罪,强忍着灵魂和肉体的双重折磨……
倒是唱得很愉快的刻耳柏洛斯,居然闭上了眼睛很享受的晃着三个头,完全沉醉在自己的优美歌声中。直到很久很久之后,它才意犹未尽的长舒一口气,恋恋不舍的缓缓睁开眼睛:“啊!多美的一首歌啊!难道你们不想为这美丽的歌声鼓掌……”
突然顿了一顿,看着眼前的情景,刻耳柏洛斯再也说不下去了——就在他的面前,骷髅和元素君主都已经昏迷倒地,但是为什么那个看起来最脆弱的年轻人,却依旧懒洋洋的站在原地,满脸迷糊的像是刚刚睡醒……
“你居然坚持下来了?”刻耳柏洛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甚至怀疑对方是不是天生就是聋子,“在我的美妙歌声下,你居然坚持下来了,而且从头听到了尾?”
“奇怪的问题,既然是美妙的歌声,为什么要用坚持这个词呢?”莫林很迷惑的眨眨眼睛,然后一本正经的回答道,“实际上,我觉得这首歌很不错,真的很不错!”
“很不错?”刻耳柏洛斯突然僵立在原地,可怜它有生以来都没听过这种形容词,“你是在讽刺我吗?能够吓跑所有生物的歌叫做很不错?”
“那是他们不懂得欣赏!”莫林很认真的回答,看起来完全没有开玩笑的兴趣,“我个人觉得,这首歌无论从曲调、歌词还是意境上来说,都充分表现了创作者的天赋,更难得的是演唱者用一种天籁之音,充分将曲调、歌词和意境结合了起来!”
“真的假的?”刻耳柏洛斯听得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天知道那是因为惊讶还是因为狂喜,“我说,你真觉得这首歌很不错,要不要我再唱一遍给你听?”
“不!”刚刚醒来的凯瑟琳和比德尔同时尖叫,但是莫林已经很愉快的坐了下来,并且做出了认真倾听的样子,“当然了,等你唱完之后,我也要唱一首新创作的歌曲,我们可以互相交流一下!”
泪流满面啊!感动得泪流满面!可怜的刻耳柏洛斯从没遇到过这种事,在它过去的漫长岁月中,所有听到它演唱的生物,都会在几秒钟后逃得无影无踪……第一次,它第一次听到了正面赞赏,而且是发自内心的正面赞赏!
于是本着知己难得的原则,刻耳柏洛斯立刻再度放声高歌,声音甚至比刚才还要尖锐了很多。可是在这种残酷的音乐煎熬中,莫林却听得摇头晃脑很是愉快,甚至还轻轻打着节拍在旁伴奏,彻底的沉醉在歌声中。
倒是这个时候,凯瑟琳和比德尔已经逃出了几百米远,可怜的凯瑟琳用力捂着耳朵,满脸不可思议的感慨道:“诸神在上!我怎么都不能理解,为什么亲爱的他能听得下去,而且还觉得这歌声很美妙……”
“那是因为……”比德尔已经想明白了,颤抖着回头看了一眼,突然很感慨的叹了口气,“你可能还不知道,我们殿下也是一个很出色的吟游诗人,出色到他每次演唱的时候,大家都会把存了很久的鸡蛋番茄拿出来送给他!”
就像在证明比德尔的话,仅仅几分钟后,莫林的歌声也回荡在山谷中,那几乎可以被称为是可怕魔音的微缩版。而紧接着,刻耳柏洛斯的赞许声音也响了起来:“我的天!这真是我听过的最美歌声了,这简直就是艺术杰作啊!”
“没错,我一直都这样觉得,虽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欣赏!”莫林的声音也随后响起,带着无法控制的兴奋,“听着,刻耳柏洛斯大人!我突然有个想法,我们为什么不一起去游历大陆,构成一个新的吟游诗人组合呢?”
“好主意!这真是个好主意!但是很可惜,我必须要看守冥界大门……该死的,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我早就跑到大陆上去唱歌了,说不定现在已经有很多美女哭着喊着请我签名了!”
“啊!那还真是很遗憾啊!那么为了弥补遗憾,让我们一起唱一首歌怎么样,这一次大家都不要保留,拿出全部的实力,让整个冥界都沉醉在我们的歌声中吧!”
“不!”在凯瑟琳和比德尔的尖叫声中,可怕的歌声在此刻再度响起,而且还是两个声部的合唱……这一刻,整个冥界都在颤抖,所有的亡灵生物都从地底逃了出来,不知所措的到处奔逃!
而很多年很多年以后,这个令人永远难以忘记的日子,就成为了冥界的一个标志性节日,它被很形象的称为——冥界受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