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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楚弄影自然地回头,她面不改色心不跳,平静道:“不是,我只信我自己。”
姜怀信看她面无表情地离开,心里既复杂又茫然。他觉得她没有说谎,但她的话似乎也有漏洞,她不是堕神的信徒,却可能有堕神的神格。姜怀信看不透她身上具备哪种特质,倘若她已经有神格,必是人类可知的特质。
只要是神格,就能被命名,代表成神者触摸到该特质的顶点。智慧神就是智慧的顶点,破坏神就是破坏的顶点,不管是真神,还是堕神,全都不例外。
楚弄影年纪尚轻,她究竟是经历过什么,才能触碰到某种特质的顶点?
姜怀信无法推测出来,所以他选择相信她没有堕神神格,寄希望于她是天才。
尽管联盟学院有意压住消息,但楚弄影还要正常上课,坊间少不了流言蜚语。她的能力值数据最终还是流出,在学生间引发轩然大波。如果说众人过去看待雷系大佬,眼神中是钦佩与惊恐,现在就只剩下惊恐,偶尔还夹杂仇恨。
学生会里,云破正在处理着新学期的事务,却听陈贝才突然道:“老姐好久没来了啊……”
陈贝才左看看黎银曼,右看看焚狼,又抬头看看云破,总觉得好长时间没见楚弄影。他知道学院里有些乱七八糟的传闻,刚开始还没放在心上,但却越来越感到不对。楚弄影突然不再出现在学生会里,彻底地离开其他人。
云破闻言微微低头,他现在只能将自己投入工作之中,尽量遗忘内心的酸涩感。他知道她是在躲自己,特意绕开他会出现的地方,想要切断联系。
黎银曼迟疑地望了一眼云破,她露出极为复杂的神情,欲言又止道:“她身上发生那种事情,恐怕很难再出现吧……”
云破手里的动作瞬间停下,焚狼则诧异道:“什么意思?”
黎银曼垂眸道:“你还不知道吗?她最新测出的能力值是多少,那根本不是人类的数据,她跟我们不一样了……”
云破闻言猛地捏皱手里的文件纸,他的脸庞顿时覆上一层寒霜,一字一句地反问:“哪里不一样?”
黎银曼被云破的冷脸吓了一跳,陈贝才连忙小幅度地摇头,慌乱地示意她闭嘴,可她还是硬着头皮道:“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人类的能力值居然能短期内翻倍提升?”
云破淡淡道:“为什么不能?她本来就是天才。”
他一直以来的担忧被黎银曼当场戳破,可他面上仍故作镇定、不露分毫。他比任何人都要早发现她的异常,他在蝙蝠溶洞后保持沉默,在湖心小岛后保持沉默,但周围人终究还是察觉蹊跷。
黎银曼双手环胸、毫不相让,她厉声道:“天才也不可能有此等实力,你明明阅读过如此多能力值资料,更该清楚这代表着什么!只有她深入过南边森林,并不是没有被污染的可能性!”
云破的眼眸中翻滚起隐怒,他断言道:“她没被污染,她还是她。”
焚狼并不知道传闻,茫然道:“什么污染?”
黎银曼望着云破倔强的样子,她胸腔中升起怒火,毫不客气道:“云破,你究竟在害怕什么?我还没说那个词呢,我还没说她就是……”
云破毫不留情地打断她,他的声音犹如被寒水冻过,平静道:“你可以说出来试试看。”
如果黎银曼敢说她是堕神生物,他不介意当场给对方点教训。
黎银曼不敢置信道:“你是在威胁我吗?”
云破面无表情道:“不,我只是对你缺乏判断力的头脑深感失望。”
黎银曼深吸一口气,她冷笑道:“好啊,那你来解释她诡异的能力值,为什么她能比堕、神、生、物提升得还快,用你那过人的判断力来解释呀?你现在就像被人踩住痛脚,只能暴跳如雷地否认,却拿不出任何证据!”
云破冷声道:“从头到尾只有你暴跳如雷,一直想往她头上扣莫名的帽子。我不理解你为何会相信子虚乌有的传闻,假如是外人估计还能误会,可不该是同为预备班的你。”
黎银曼:“那是子虚乌有的传闻吗?稍微有脑子的人都知道……”
陈贝才出面打圆场:“老姐只在那里待过一小会儿,不可能变成堕神生物的!”
云破眉头紧皱,眼神如冰:“倘若她是堕神生物如何,倘若她不是堕神生物又如何,你们到底在怕什么呢?你们迫不及待地要为她定义好坏,犹如一堆被操控的假人,难道自己不感到奇怪吗?”
他在梦中看到的离奇画面突然涌出,总觉得黎银曼在此刻跟梦境重合,犹如丧失自主能力的假人,充满着面具感。他好像触摸到什么不可知的东西,冥冥中有力量妄图压垮楚弄影,怂恿所有人站在她的对立面。
这种感觉让他极为恐惧,仿佛有一天他也会被操纵,不得不跟她走向决裂。
黎银曼错愕地望着云破,震惊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堕神可是全人类的敌人,如果她真是堕神……”
云破强压心底的愤怒,他目光如刀,直言道:“如果她真是堕神,你早在预备班就够死一百遍,根本活不到现在。”
黎银曼猛地瞪大眼,却听云破继续道:“如果她真是堕神,她根本不用在模拟神境里救人,也不用跟堕神生物对战;如果她真是堕神,她大可不必跟尹泽空对立,更不必抨击对方的观点;如果她真是堕神,她没有理由前往诺亚村,更没理由为一帮毫无感恩、议论诽谤她的学生冒险求救……”
云破的心仿佛坠入深渊,越说越感到无力,他直直地看向黎银曼,质问道:“即使她都做到此等地步,你们还是用苍白的定义来认识她,迫不及待地想给她判定好坏?”
云破并不在意自己的付出是否有回报,但他不能接受她的付出被遗忘。他不会由于自己被恩将仇报而恼怒,但他会由于她被恩将仇报而恼怒。
“你们到底想让她证明什么呢?”
云破突然失望不已,感受到窒息般的痛楚。他觉得自己好像被切割成两半,一半是俯瞰众生的神,已经不再在乎世俗的定义,一半是愤愤不平的人,由于外人对她的误解而耿耿于怀。
他一时竟不想跟对方继续辩驳,而是在刹那间意识到,她不能再回到自己身边了。
他曾经希望她能融入,可他好像做错了。
这是个对她充满恶意的世界,只会让她遍体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