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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牙儿围着桌子打起了转,只留意着桌上还有没有残余的美食。
看到陌卿歌的反应,莲香好奇地问道:“姑娘是迦楼国人?”
陌卿歌面有愠色,支支吾吾地说:“这个……我嘛……算是吧……”
“既然如此,又怎会流落到东凌国海边来?”莲香感到不可思议,迦楼国和东凌国交界处海防颇严,各自沿着海岸线修葺了一条长长的军事防线,都有重兵把守。普通人若是想越过国界出海贸易,必须出具本国颁发的出海贸易凭证才行。
而那个凭证的获取,却是相当的繁复,普通渔民要想拿到须得与官府交涉上五六年,而那些持有凭证者,无不是有权有势的海上霸主,手底下拥有不下一百艘商船。
以他们这个林元庄来说,庄子上三十户人家,家家出海打鱼,却没有一户拿到跨界贸易凭证,只能在本国的海域里小心地捕捞。
“咳1蓝衫大娘重重地咳嗽了一声,瞪着一双因年迈而稍显浑浊的双眼。
莲香识趣地噤声,她知道娘又在责怪她不该对陌生人刨根问底了。
“这个怎么说呢……”陌卿歌却没对蓝衫大娘的咳嗽多加注意,只是讪笑地敷衍着莲香的盘问:“就是遇到了坏人,被迫逃到这里……”
“哦,原来是这样。”莲香也敷衍地回答着,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蓝衫大娘却热情地对陌卿歌说:“以前的事情过去就算了,我看你也无处可去,不如先留在我们这里吧,白天陪我唠唠嗑,解解闷的,挺好。”
“娘1黑子却有所不满地说:“您怎么随便就让陌生人留在家里!再说了,您要人陪您聊天解闷,家里不是还有莲香吗?我白天出海打渔,她可以陪您呀1
“算了吧……”蓝衫大娘对此嗤之以鼻,她这个儿媳妇娶进门还没到半年,每天疑神疑鬼的,看到有生人从家门口经过,就如同惊弓之鸟一般。
说起儿媳妇的来历,她这个做婆婆的,却也是一无所知,只是半年前黑子出海的时候,把昏迷不醒的她救了回来,从那以后她就嫁给了黑子,守着这个小屋子做起了小媳妇儿。面对婆婆的时候,她虽然恪守本分,殷情伺候,却不知怎地,让婆婆感到百般不爽,总觉心里有什么疙瘩没解开。
感受到这种诡谲的气氛愈加浓烈,陌卿歌就更不敢多加停留。虽然大娘对她很热情,可是她看得出,莲香和黑子两口子并不是很欢迎她这个陌生来客,那她又何必在此多作停留呢?再说,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办呢……
“算了,大娘,谢谢你的好意,我只在你们家借宿一晚,明早天亮了就走。”陌卿歌施施然笑道:“不知从这里回迦楼国要怎么走?”
“这……”蓝衫大娘见留不住陌卿歌倒也罢了,可她问起去迦楼国的路,却着实让她为难,“海路没有官府发的凭证你是过不去的,只能从陆路走了,但是要绕过好几座大山才行,那山中豺狼虎豹横行,非常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