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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大使!你不能言而无信,朱某以会稽来降,如何不得朝廷招安?你给的招降密函咱还收着呢,你要让天下人耻笑不成!”
会稽城内,被五花大绑的贼头朱爕大声叫屈,拼死挣扎,外头一路上尸首寥寥,破城的时候也不过乱战一场,死伤千余而已。因为武士彟给朱爕送信招安的消息,还是被巧妙地捅到了刘元进那儿。刘元进虽然不全信,终究起了一些疑心。
萧铣大军渡过浙江、斜插浙东运河分割时,刘元进只是在渡江时做出了一番阻击,结果又是大败,折损近万人马。刘元进自忖在平原地区再难和萧铣决一死战,留在会稽城里也不过是被团团围困后等死的命,唯一的生机就是继续往南逃,逃进浙南闽北的山区,占山为王,茫茫大山中,萧铣不熟地形,想来不一定能追得上。
所以,朱爕就被刘元进安排了继续留守会稽——你丫的当初爷和管崇去无锡县和萧铣决战的时候,你不就是在守家的么?如今你继续守好了。这属于典型的舍不得自己根据地,又不愿意亲身滞留在此承受被围困而死的风险,所以丢个炮灰在这里断后——
如果朱爕命好,靠着会稽孤城撑过了两三个月,一直到萧铣被杨广重新调走参加来年的高句丽之战,那么他刘元进自然可以“俺胡汉三又回来了”重新回来接收地盘。如果朱爕命不好,没挺过去,那也无非是死了一个有和萧铣勾结嫌疑的头目而已,加上一些朱爕的嫡系部队,刘元进也没什么心疼的。何况朱爕如果能在会稽多坚守一阵子,也能为刘元进朝南行军跑路多争取一些时间差,有什么不好的。
朱爕当时就想反抗,但是他的嫡系兵力已然不如刘元进,又不敢真的火并,首鼠两端犹豫之下,想着万不得已还能献城投降萧铣,便暂且按捺着留下了。
坏就坏在朱爕这人实在没眼色,萧铣的大军到了之后,还想试试对方火候,看看自己有没有能耐守住,所以死撑着和萧铣的攻城大军对抗了两天,一交手,朱爕就明白靠自己手头的人马,最多撑个十天半个月,然后他就只好在城里头砍了几个军官的脑袋,给萧铣送去请降,说砍了的是刘元进留下的监军,他朱爕本无意再战,只是急切图刘元进不能得手,只能以会稽城归降。
萧铣大军进城,守住各处要害,就把朱爕拿下了,才有了本章开头那一幕。
“不敌而降,还敢窃辞狡辩求首义之功——若是真有心来降,为何不在大军渡江时便起事,拖住刘元进?四面合围城池后,犹然拒战数日,某却是不能承担此前的许诺了,来人呐,将朱爕囚车押解,送上东都,请陛下发落。若是朝廷也以为此降可以免罪,某自然无有不可。”
朱爕如同杀猪嚎叫一样被捆走了,跟在萧铣身侧的房玄龄面有忧色,谏道:“大使,乱贼多有摇摆不定,今日若是如此处置朱爕,将来如何劝降呢。”
“话不能这么说,某也只是严惩首恶而已,从此便是要在江东立下一个威:扯旗造反之人,除非他诛杀了另一名贼首,否则只是以本身而降,则降而亦斩,正所谓‘当今之计、海内一统,唯流贼造反,若容其降,无以劝善’。如此,才能逼得群贼自相猜忌,不敌时相互图谋。而且若是贼首真个因此死战不降,他们手下便没有求生邀功之人么?”
萧铣的态度很是坚定,因为他知道江东不是山东河北,山东河北群贼太多,从大业六年就开始乱了,至今已经有三年,糜烂不堪;若是一味不饶恕贼首,那乱贼只会狗急跳墙。而江东至今发生民变不过才半年功夫,此前因为富庶,都是很安定的;而且江东民变的原因也不是因为怕收税,而是怕服役,也就是说,不是因为穷,而是因为怕死,对于这种原因的民变,一定要下狠手干掉贼首,让百姓知道谁当贼首,那朝廷就必杀之,天涯海角都不放过,才能彻底震慑住。
……
朱爕被送到东都去听从圣命发落,结果虽然还没下来,但是萧铣这边的人随便想想,都知道以杨广的脾气肯定是要把朱爕给剐了的。萧铣拿下会稽城后,依然是分兵平定诸县,把诸暨、上虞各处尚且不算深山的县城扫清了,走浙东运河一线的来整则把明州地界直到临海的贼军都扫清了。
刘元进估摸着只剩下两三万人,一路南逃,人马越来越少,直到东阳郡和永嘉郡的山区躲避,连永嘉郡都有临海这些沿海县城被放弃——总的来说,也就是逃到了后世金华、丽水一带的浙南山区里头,而台州这些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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