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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兰杰家和庞弗雷夫人刚刚离开,防御术教授就敲响了她办公室的门,不等她回应就径直走进来,在她还没来得及说一个字之前就开了口。米勒娃的一部分有点怀疑哈利·波特是不是从他的防御术教授那里养成的这种习惯——当他思考其他的事情的时候,对他人的痛苦毫无察觉——或者这只是幼稚的缺陷,而这个男人不知何故没有改掉。
“波特先生已经不再守护格兰杰小姐的尸体了。”她说,语气中带有一丝冷意。她很确定防御术教授不像她那样悲痛,这个男人一句都没有提过赫敏·格兰杰。由他来命令她——“我想他已经下楼吃晚饭去了。”
“我不是在问那个男孩的物理状态!你有没有——他有没有——”奇洛教授做了一个锐利的手势,就好像是在表达他无法用语言表述的概念。
“没有,”她说。还有30秒她就要命令防御术教授离开她的办公室。
奇洛教授开始在她办公室狭小的范围内踱步。“只有格兰杰小姐的担心才会让他真正留意——她一死——一切阻止那个男孩鲁莽行事的抑制都解除了。我现在明白了。还有谁?隆巴顿先生?波特先生都不假装他们是同伴。弗立维?他的妖精血统只会想要复仇。马尔福先生,如果他回来了?有什么用?斯内普?会走路的灾难。邓布利多?呸,触发灾难的事件已经被设置好了,必须要将这些事件引导去非常规方向。波特先生在意谁,谁通常不会和他说话?塞德里克·迪戈里教过他,但是迪戈里先生会建议些什么?谁也不知道。波特先生和莱姆斯·卢平谈了很久。我倒没太留意他。卢平会知道要讲哪些话,必须要做哪些事,付出哪些牺牲来改变那个男孩的方向吗?”奇洛教授转身面向她。“莱姆斯·卢平在凤凰社的时候会不会安慰那些悲伤的人,阻止他们去做鲁莽的事?”
“这不是个糟糕的想法,”她缓缓地说,“我认为卢平先生通常是詹姆·波特在霍格沃茨期间约束他的声音。”
“詹姆·波特,”奇洛教授眯起了眼睛,“那个男孩不太像詹姆·波特。你有信心这个计划会成功?不,这是个错误的问题,我们不限于一个计划。你确定这个计划足够吗,我们不用再实施其他计划?用这种方法提问,问题不问自答。必须在每一个可能的干扰点采取措施,避免通往灾难之路。”防御课教授继续在她的办公室范围内踱步,到了一面墙,转过脚后跟,向另一面墙踱去。
“我道歉,教授,”她懒得掩饰声音中的尖锐,“但是我今天已经是极限了。你该走了。”
“你,”奇洛教授猛地转过身,她发现自己直接对上了冰蓝色的双眼。“你是我继格兰杰小姐之后首先想到能阻止那个男孩做蠢事的人。你已经尽全力了吗?当然了,你没有。”
他怎么敢这么暗示。“如果你没什么要说的,教授,那么,你走吧。”
“你的盟友推断出我究竟是谁了吗?”虚伪温和的声音说道。
“是的,事实上。现在——”
纯粹的魔法,纯粹的力量如一道闪电般冲进房间,仿佛雷鸣般响彻在她耳边,淹没了她其他的感觉,不是突如其来的狂风,而是绝对的原始神秘力量,把她桌子上的纸张吹得四散。
而后那力量平息了,只剩下赫敏·格兰杰的死亡证明从空中飘落到地板。
“我是大卫·门罗,曾经与伏地魔战斗,”男人说道,声音依旧温和,“留意我的话。那个男孩的精神状态不能这样继续下去。他会变得危险。可能你已经做了所有你能做的。但是我发现发生这种事很少发生,而且经常是说得比做得多。我想更可能你只是做了你通常会做的。我无法真正地理解是什么驱使他人打破极限,因为我从来都没有极限。人们面对死亡的时候消极得令人惊讶。恐惧被众人嘲笑,或者失去自己的谋生之道更可能驱使人们走向极端,摒除他们的习惯。战争的另一阵营,黑魔王在钻心咒上取得了卓越的成果,明智地在被标记了的仆人们身上使用,不成功就惩罚,不接受适度努力。你脑内想象一下他们的精神状态,问问自己是否真的做了所有你能做的,将哈利·波特从他的既定方向扭转。”
“我是一个格兰芬多,不太会被恐惧驱动,”她回敬道,“你在我的办公室里要放礼貌点!”
“我觉得恐惧是一个绝佳的动机,而且确实现在是恐惧在驱使着我。神秘人,尽管如此恐怖,依然被特定的界限所限制。那个男孩可能会加入那些人的行列,他们发明的魔法仪式把好多个国家夷为废墟,这是我作为一个几乎和邓布利多或者是连名字都不能说的人齐平的学识渊博巫师的专业判断。这不是杞人忧天,麦格,我听到的语句足以产生最严重的顾虑。”
“你疯了吗?你认为波特先生会——这太可笑了。波特先生不可能——”
无言的画面划过脑海,那是一个金属球上的一片玻璃。
“——波特先生不会做出那样的事!”
“不需要他故意选择。巫师很少着手引发他们自己的厄运。波特先生也许不会让你感到怀有恶意。一旦他认定目标下了决心,他会让你感到鲁莽轻率吗?我再次重申,我有明确的理由去担心最严重的可能性。”
“你和校长说过这个吗?”她缓缓地说道。
“那要比酌无成效还糟糕。邓布利多打动不了那个男孩。他充其量足够明智到知道这一点,不把事情弄得更糟。我缺乏必要的心态。你才是那个——但是我看到你依然寻找其他人拯救你。”防御术教授转身离开她,大步走向门。“我想我会咨询西弗勒斯·斯内普。那个男人也许是个会走路的灾难,但他知道事实,而且他可能更了解那个男孩的心情。至于你,女士,想象你到了生命尽头,知道英国——不,英国不是你真正的祖国,不是么?想象在你生命的尽头,黑暗啃食着霍格沃茨褪色的围墙,知道你的学生会和你一同死去,记住这一天,然后意识到你本可以再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