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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绑着的是用牛筋制成的绳索，越是挣扎，它便越是发紧。</p>
脑中几乎已经没了其他的想法。</p>
唯一想的，就是伸出手来，将那发疼刺痒的地方抠去，长痛不如短痛。</p>
四肢被紧紧缚住，挣扎的时候，手腕同样地被勒得发疼。</p>
可再怎么疼，却也比不上脸上的痛不欲生。</p>
“……你要是现在就将冰晶玉的下落说出来，说不定我现在去请个太医过来，你还能好受些。”</p>
刑吏似乎也起了慌，有些紧张地威胁道。</p>
可我疼得死去活来，没法儿开口说话，亦没办法说出与先前不一样的口供出来。</p>
我不知冰晶玉究竟在何处，也不会就此承认自己就是盗窃真凶。</p>
我还要活下去，还要确保宋甜儿他们三人的安危。</p>
“啊——！”</p>
脸上彻底被复容水的药性侵蚀之时，剧痛瞬间穿破四肢百骸。</p>
我再隐忍不住，扬声大喊了一声。</p>
这一声却用尽了我的所有力气，喊过之后，便再没有力气去应对其他。</p>
只觉得脑中嗡鸣了好一阵，随后耳边的声音越渐微弱起来。</p>
到了最后，再什么也听不得见。</p>
醒来之时，人就已经从牢狱之中出来了。</p>
四周很是温暖，有清淡的苦香味道徐徐萦萦地涌进鼻中，不轻不重，恰合时宜。</p>
喜欢这种熏香的，在我的认知当中，只有一人。</p>
一个——最愿看到我生死不能的模样的人。</p>
可浑身上下却使不上半分的力气，就连想要开口，都觉得异常的艰涩。</p>
先前崴了的左手被人处理过，并且困缚住了，动也动不得。</p>
许是因为维持同样的姿势太久了，于是渐渐地觉得麻木。</p>
这麻木感随着我醒来的时间越长，便越是清晰。</p>
连带着意识也清晰无比。</p>
“人可是醒来了吗？”</p>
“回圣上，昨儿太医来看过了，说是今儿差不多就能转醒了。”是福如海的声音，他顿了顿，继续道，“脸上的伤太医也看过了，说是开始好起来，休养个几日就没什么大问题了，那初代复容水药性烈，幸好是处理得及时，如若不然，只怕连命也要没有了……”</p>
福如海倏地一噤声。</p>
荣靖以冷冽的语气恫吓着：“谁让你这么多的话？”</p>
福如海究竟是打王府起来就跟他的人，竟也不畏：“这不是圣上说的，不管什么事儿，都要一一禀明的吗？”</p>
“要是让圣上自己开口问了，那奴才可不得罪该万死了嘛？”</p>
回应他的，是冷冷一声哼。</p>
两人言语着，便闻大门被人推开，发出陈旧的闷声。</p>
珠帘层层被人掀开，叮当作响。</p>
而后脚步声一停。</p>
“嗳，人既已经醒了过来，奴才这就去宣太医过来。”</p>
凭那停下的声音，以及福如海的声音，我判断得出，他人此刻距离我并不远。</p>
我眨了眨眼睛——虽然还是看不见，但张得久了，眼睛也难免酸涩发干。</p>
两相沉默着，无人打破僵局。</p>
正不知如何是好，被捆束的左手骤然一重，捆束的东西已经被人解开了。</p>
我顾不得那麻木的胳臂，用右手勉力撑着坐起，爬下了床去。</p>
“是奴才僭越了。”</p>
被他放到永巷去，成为这大岳皇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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