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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到，就必定会做得到。</p>
他是天子，怎可能言而无信？</p>
福如海动作快，荣靖的话毕，当即便传唤了两个小太监，将我往外架着走。</p>
远远的，飞霜殿中重物落地的破碎声音不绝。</p>
现在还是冬季，大岳不比赤国，身上的衣衫又因荣靖方才的行为而脱了大半。</p>
此际寒风萧瑟，冰凉刺骨，直冻得人不住哆嗦。</p>
及至永巷的时候，我已冻得说不出话来。</p>
那两个小太监一下便将我扔在了地上，搓着手不停跺脚，嘴里骂咧咧的，莫不是在责怪我这个祸害，让他们大半夜的起来辛劳。</p>
而后福如海朝里面大声呼喊：“嘉姑姑，奴才这里给您送人来了。”</p>
里面有人走了出来。</p>
只听福如海将荣靖的话一字不漏地交代给了那个嘉姑姑，将走时，不忘嘱咐。</p>
福如海问道：“圣上的意思，你可真切明白吗？人交给你了，怎么教导，就是你的事情了。”</p>
嘉姑姑似乎微一愣怔，“嗳”一声，旋即答道：“有劳福公公走这一遭了，奴才别的本事没有，也不敢揣测圣意，但旨意既已下达，奴才自然遵守。”</p>
福如海笑了一声，便带着那两个太监扬长而去。</p>
永巷里的管事姑姑睡得正酣，陡不防因我而被迫顶着寒风起来，见福如海等人走了后，一时也没甚么好脸色给我。</p>
脚尖踢着我的肩膀，问道：“叫什么？”</p>
“洛……洛娥。”我颤着牙齿回答，勉力撑着要站起来。</p>
但一手伤一手崴了，却连站起来都困难。</p>
嘉姑姑当即用那鞋底按住了我欲起身的肩，打着呵欠道：“连夜送来的人，都不是什么好活儿，我现下困得很，你就在外面跪着，等明儿天亮了，我再给你安排活儿做。”</p>
她力气极大，一脚下来，我的肩膀几乎快要碎掉。</p>
无可奈何之下，我只能稍稍矮下了身去，才能使自己的痛楚减少些许。</p>
但现如今，嘉姑姑也确实没有精力来对付我。</p>
她转身便回了屋子继续睡去，不一会儿，她的鼾声传了出来。</p>
我尚跪在外面。</p>
身上没有御寒之物，眼前一片漆黑。</p>
也不知周遭是个什么形景。</p>
但荣靖就是想要折磨我，嘉姑姑这样的做法，定然会取悦得他。</p>
思及现在翁六曲五和宋甜儿三人还在荣靖的手里，我咬咬牙，努力爬了起来，而后便将腰板挺直了，就跪在原地。</p>
动也不动。</p>
若这就是荣靖所乐见的，我不妨就让他见到。</p>
反正不管我怎样做，到后面，总归是会落入他的谋划当中。</p>
也许，等到某一日，他也会觉得，这样一个事事听话的宠物太过无趣，自己也就会先放弃了这个游戏。</p>
亦或是，他还会找到另一个比我还要有趣得多的玩宠。</p>
但不管怎样，我还是坚持了下来。</p>
翌日一早，嘉姑姑尚未起身，就听得有人走了过来。</p>
脚步声停在我的不远处。</p>
我听见她们在指指点点，是一群年轻少女的声音。</p>
“这是谁啊？有谁昨晚做错了事吗，竟被姑姑这样责罚？”</p>
“冻得身上都是霜雪了，怕是个雪人罢……你瞧她动也不动，会不会是哪一个促狭鬼弄来吓唬姑姑的？做得跟真人似的，诶？咱们上去瞧瞧看？”</p>
“要去你去，姑姑醒来见到院子里还没打扫，有的你受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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