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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望着他,嘴巴开了又合,合了又开,终是耐不过心头困惑,出声问道:“我,这好好的,你哭个什么劲?”
他不问还好,一问,那年轻人哭得更凶了,先前是声抽搐,哽咽,现在却是失声大哭起来。
哭声明显是发自内心的,撕心裂肺,肝肠yù断那种。
咦?!
周楚脸上挂不住了,断肠人?
枯藤老树昏鸦,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
“好端端的,你哭什么?别哭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周楚不知道如何安抚这个好像断肠般的年轻人,只能走到他身边,轻轻的把手放在了他的背上拍了两下。
这一拍,效果很明显,年轻人不哭了。
满是泪痕的脸抬了起来,难过的望着周楚,痛苦的道:“大人,你忘了?将军他死了两年了。”
“死了?”
周楚一惊:大智没了?
怔怔的站在那,不知道什么好。身体主人的记忆他实在是没有,因此对于那位大智哥,他真的谈不上什么兄弟情谊,对于他的死讯,他只是觉得很别扭,不出的别扭。
大智大勇缺了一个,你别不别扭?
“我大哥怎么死的?”
周楚决定先弄清施大智怎么死的,要是死于谋杀或者情杀什么的,他怎么也得去给大哥报仇。要是和武二那般幸运,有个金莲嫂嫂,还得好生利用起来才是。
年轻人的回答却是惊得他半天没合拢嘴巴。
“崇祯二年,建奴侵入京畿,施将军随马总兵出战永平,敌众我寡,马总兵力战不支,便要将军率部垫后,将军与数倍建奴血战,结果身中数十箭而死…死后,是大人你亲自为他收的尸,当时,大人可是一块一块的替施将军拔箭簇的,拔下来的箭头大人一直留着的…呜呜…”到这里,年轻人又开始哭起来。
周楚也呆住了,或许,他惊住了更恰当。
“崇祯二年…崇祯二年?…”
喃喃自语两声后,突然,他猛的一把抓住年轻人的肩膀,拼命摇他,焦急万分道:“快,现在是崇祯几年!”
周楚的力气很大,年轻人被他摇得脸憋得通红,他现在实在是顾不得守备大人怎么会什么都不记得的问题,而是想急于挣脱守备大人,急呛便道:“大人,是崇祯四年,是崇祯四年!”
周楚听后,又是一怔,旋即又厉声喝问道:“那此地是什么地方!”
年轻人急叫:“这里是松山啊,大人!”
“松山!”
听到这个地名,周楚身子一软,下意识的松开年轻人,往后连退了几步,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方,也不知是盯着年轻人还是盯着他身后的墙壁。
“大人,大人?”守备大人的怪模怪样吓得年轻人也是一动也不敢动。
许久,方听守备大人了一句:“从我大哥身上拔下的箭头放在哪里,取来让我看看。”
“是,大人。”
年轻人轻轻了头,默不作声的走到床边,从床底拉出一个柳筐来,有些费力的慢慢拉到周楚面前,然后心翼翼的打开了柳筐。
映入周楚眼帘的是一堆满是锈迹的箭头,他没有话,而是俯身下去,随手拿起一枚箭头,放在眼前仔细的端祥着。
箭头上,满是血迹,因为时间的缘故,血迹不再是红sè,而是乌黑sè。黑得让人窒息,黑得让人胸闷。
染血的箭头、战死的大哥,崇祯四年、松山……
周楚陷入沉思,突然,他的脑袋一片空白,随即便有无数影象在他的脑海中不断闪现,他想起来了,他什么都记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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