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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王华是因为文哥儿身边有人跟着,才放心让他去寻访老道士的,哪里知道那寺里还有这样的内/情。
听丘濬的说法,这小子早就不知打哪听说了这事儿,愣是一句都没提过。
真是皮痒了!
王华平白挨了丘濬一顿训,面上无光地回家找文哥儿算账。
他把正在日常观察自己辣椒苗苗的文哥儿拎进书房,板起脸问他对那野寺的情况知不知情。
王华:“……………”
皇帝朱祐樘也亲自祭告奉先殿、奉慈殿,对列祖列宗表示您的大胖孙子今天要被册封为皇太子了,现在我来告诉你们一声。
谢迁道:“你这当爹的都不动手,我又何必抢着当恶人?”
王华让他滚蛋,他一时半会真的不想见到这小子。
素的!
他只负责在家看看他爹分到的皇太子册封小礼包。
他平时劝王华狠狠心好好揍这小子一顿,王华总这么回他。
青绿素纻丝一匹。
也就是这天之前,朱祐樘才给皇太子赐名为“厚照”。
王华:“…………”
文哥儿再认真回忆了一下,小心脏突然突突直跳。
青的!
王华道:“陛下为太子赐名为‘厚照’。”
哪里都有好人,哪里都有坏人,没有干了哪一行就全是坏蛋的道理。何况要是遇上真坏蛋能想办法叫他少干些坏事,算下来也算是行善积德了?
不会等到他将来入朝当官,朝堂直接变成困难模式吧?!
在文哥儿心里,其实就算真结识了个把宦官,他也不觉得有什么。
文哥儿连连点头,忙不迭地应和道:“还小,还特别小,我才五岁呢。”
王华忍无可忍地把文哥儿拎去谢迁面前,叫谢迁帮他揍一顿,他保证不喊停。
具体怎么个耳熟法,他一时又想不起来。
文哥儿没想到才过了一天就东窗事发了。
总感觉这小太子比当今陛下朱祐樘要更有名一点。
王华语气少有地严厉:“下次不许再私自去那种地方,要是被我发现了,你就别想再和金生单独出门了。”
谢迁忍着笑对王华说道:“文哥儿还小,大些再说吧。”
文哥儿道:“那可是太子诶,我当然好奇!”
这个名字有一点点耳熟。
王华:“…………”
每到这种时刻,平时没什么事干的勋贵们都会分外忙碌,分头去祭告田地、宗庙、社稷。
王华无可奈何,只能随着小子去了。
三月初八就是册立皇太子的日子。
自从上月初八礼部递送了相关章程,朝廷上下就开始合力张罗起这桩要紧大事。
瞧见文哥儿一派没事人的自然态度,王华只能说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文哥儿信誓旦旦:“您别担心,等我长大了,也和他们绝交!”
王华把悄悄往后挪的糟心儿子拎回跟前:“你也知道那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这小子才五岁,到底怎么认识了这么多人?!
文哥儿听明白了,立刻连声答应:“我去的时候一定与您讲。”
明朝比较有名的皇帝似乎都比较……荒唐?
文哥儿自是没资格参与册立皇太子这等大事的。
等文哥儿重获自由飞也似地跑远,王华便埋怨地看向谢迁:“不是说你帮我打,怎地事到临头你又不动手了?”
文哥儿道:“我知道那是你们觉得我不该去的地方。”眼看自己进入了难以逃脱的危险圈,文哥儿为自己辩驳,“可我只是去找张道长,又不是去和那些个宦官打交道,为什么不能去?”
王华说道:“瓜田李下的事,合该避嫌。”
文哥儿一下子愣住了。
他心虚地开始琢磨要往哪里跑才最安全。
这避嫌得了宦官,也避嫌不了勋贵啊!
合该让他自己消受他惯出来的好儿子。
肝也疼。
又想起了这小子和英国公嫡长孙交好的事了。
第二天他又跑去问了一圈别人能发点啥,回来跟他爹讲:看看人大先生,织金的!你的是素的!看看人老丘,还多一匹大红织金胸背!
剩下的仪式转到奉天殿举行。
脑仁疼。
文哥儿可怜巴巴地看着谢迁,眼神里的意思是“您可不能助纣为虐咱这是忠言逆耳利于行”。
到了三月初,朝廷上下都很忙碌,因为朱祐樘要立皇长子为皇太子了。
俨然又是一副“爹不上进儿痛心”的模样。
到了晚上,文哥儿才想起来一桩定要紧的事:既然皇太子都册封好了,那皇太子的名字是不是也起好了?
文哥儿麻溜跑去找他爹问起这事儿,丝毫不记得自己白天才得罪过亲爹。
就像一个班级里面往往是调皮捣蛋的学生更让人印象深刻一样——
王华一看文哥儿那模样就知道答案了,再看他一副随时要夺路而逃的怂样,登时被他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