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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会,你进县衙还不跟进你们家后院差不多,我是想我把你先带回县衙,你娘不会不高兴吧?”林易辰僵笑着,一只手收回去不自然的抓了抓头发。
“你不把我先带回县衙她会高兴吗?”李怀熙盯着林易辰,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你要把你的县丞藏起来吗?我的县令大人!”
马车里安安静静,刘全和其他下人坐在后面的马车里,县太爷温暖的马车里只有他和他的小狐狸,余下的空间就只有一只与主人心灵相通、恶狠狠盯着他的猫!林易辰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也不好用,汗流浃背之后只能坦白,“文清等我回县衙交接完就回乡过年去了,我,我以为能瞒过你。”
李怀熙笑了,“文清?叫得真是亲热。还想瞒过我?呵呵,你想得可是真不错啊,林易辰,你好算计啊!”
林易辰不认为这是夸他,赶紧解释,“我们在书院的时候叫习惯了,同窗旧友……”
还没等他这一句话说完,马车忽然停下了,车夫在前面轻轻敲了敲车门,“大老爷,我们是先送李公子回去还是先到县衙?”,马车行驶到了岔路口,一条通往乡下,一条通往城里,
“县衙,先到县衙。”林易辰斩钉截铁朗声吩咐车夫,不到县衙他就完蛋了!
李怀熙看了他一眼,没说话,林易辰转头堆了满脸笑容面还待解释,“宝贝儿……”
“你闭嘴!”李怀熙瞪了他一眼,县太爷刚开了一个头就被掐断了。
马车到了县衙门口,李怀熙抱着猫跳了下来,林易辰亦步亦趋的跟着他,其实他除了瞒报了昔日同窗来锦县任职以外什么也没干,只是以他对李怀熙的了解,这个罪名已经足以把他扒皮抽筋一百遍了,所以县太爷大冬天还是热出了一身的汗。
李怀熙熟门熟路的抱着肥猫进了后衙,林易辰回手关了门,“宝贝儿,我什么也没干,一会儿你见着人家可别摆脸色,我……”
“怎么?这么维护啊!我只是个小小的秀才,怎么敢跟县丞大人摆脸色?大老爷,您担心的太过了,我只是来这儿歇歇,马上就走。”
“祖宗!您是我祖宗!您别往歪说行吗?!这都多少年了,我是怕你多心才没敢和你说,你自己小心眼儿又……又不是不知道。”林易辰的后一句像蚊子哼哼。
“我小心眼儿?!”李怀熙的眼睛立了起来。
“我小心眼儿,我小心眼儿!宝贝儿,我说错了,我就是怕你多心,当年他就什么也不知道,这次也是朝廷抓阄派官才把他派到这里来的,真的是赶巧了,他无根无系的在家候补了好几年才碰到了这个差事,你要是一闹,他就干不下去了。”
“你还挺心疼他,有你护着怎么干不下去了?得了,我还是走吧,省得你把我看得像个煞神似的。”李怀熙说着站了起来,肥猫跳上主人肩膀,懒洋洋的打了个大哈欠。
林易辰哪里舍得让他走,又纠又缠的耍赖,眼看着就快亲到了,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易辰,易辰?”
易辰?!李怀熙看了林易辰一眼,刚刚和缓的脸色又结上了霜,哼了一声,一转身坐回了椅子上。
“称呼而已啊,宝贝儿,笑笑,我去开门啊,给个面子。”林易辰小声地嘱咐李怀熙,趁着李怀熙生闷气的功夫偷了一吻,然后一边和李怀熙挤眉弄眼的,一边去开了门。
进来的男人年纪看起来和林易辰差不多,个子不高,有些清瘦,长得倒是不错,白白净净的看起来很斯文,他没看见坐在里面的李怀熙,一进门先捶了自己上司一下,“易辰,你回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害我一个人在前面忙得饭都顾不上吃。”
林易辰原来没觉得这有什么不正常,可是现在李怀熙在屋里坐着,他就觉出不好来了,微微一侧身把人让进屋里,还没等他开口,新县丞先看见了端坐的李怀熙,“咦?这是谁家的孩子啊?你大哥的?好漂亮的小孩儿!”。
李怀熙有些怀疑这个县丞明知故问,于是不等林易辰回答,李怀熙笑着放下猫站了起来,行了一个拱手礼,“学生李怀熙,见过县丞大人。”
“你就是李怀熙?快不必多礼,这一路车马一定累了,快坐吧,王主簿说易辰这次去余川一定会把你这个小院首接回来,还真是让他说着了。”县丞笑着转向了林易辰,“易辰,余川书院是不是还是老样子?我可是好多年没有回去过了,我们当年一起住过的院子还在吗?荷塘旁边的那个亭子还在不在?”
“我也就是进去接了他就出来了,寒冬腊月的也没顾得上看,应该还在吧,”林易辰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叙旧,叫了丫鬟进来上茶,林易辰笑着让了让,“你也坐吧,这几天可真是辛苦你了。”
县丞笑着坐下了,端着茶喝了一口,“你还知道我辛苦,说起来还是读书的时候好啊,那时候无忧无虑的,你还记得吗?我们经常在荷塘旁边看书,有一次你傻乎乎的也不知道盯着我看什么,连书都掉进了水里,差点被学监扣了品行分数。”
林易辰的脸僵了一下,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李怀熙,李怀熙没看他,此时刘全正巧进来给他送手炉,李怀熙和刘全耳语了几句,刘全看了一眼林易辰又出去了。
林易辰被这一眼看得心里发慌,赶紧打断旧同窗的忆往昔,“这几日县里可曾有事?”
“县里哪天没事啊?你刚回来,晚上我再跟你说吧,没什么大事,就是繁琐而已。” 县丞好像提醒林易辰避嫌似的看了一眼李怀熙。
李怀熙对这一眼好似浑然不觉,笑着问,“县丞大人也是余川书院的生员吗?和我师兄是同窗?”
“是啊,那时我们同住一院,关系最是要好,一起同食同住了三年,直到易辰家里突生变故才分开,要不然那一科乡试过后,我们本打算一起进京的。”县丞笑着回答。
“哦?那真是可惜,不过二位倒是有缘,分开八年又相聚于此了,又可以‘同食同住’了。”李怀熙笑着看了一眼林易辰,看得县太爷茶杯差点掉到地上。
县丞也看了一眼林易辰,有些感叹的说,“这确是老天眷顾,年初我接到调任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来了以后才踏实下来,真的是他。”
李怀熙笑了,接着问,“真是让人羡慕,县丞大人看起来也很年轻,不知今年贵庚啊?”
“我虚长你师兄一岁,你也别老是叫我县丞大人了,我姓沈,沈文清,你既称他师兄,那不如叫我沈大哥吧,亲近一些。”
“沈大哥?好啊,沈大哥,你也住在这后衙里吗?像我师兄一样没有娶亲?”李怀熙越发笑眯眯的。
“我这样的人怎好误人终生……”沈文清笑着又看了林易辰一眼。
李怀熙看了一眼面红耳赤的林易辰,恨不得一掌拍死他,但是表面上依然不动声色,笑着说,“沈大哥一表人才怎好妄自菲薄,有喜欢的人可要早表心意才好。我们书院有个同窗十三岁就已经与人暗生情愫了,可惜当时年少,不知道对方也心仪于他,后来阴差阳错的没有成,不过听说最近两个人又相聚了,不知道这次结局如何。对了,师兄,这次太子出巡,我倒是开了眼,见到了好几个太监,他们倒是一劳永逸,不用每天刮胡子了,哈哈!”
林易辰不想变太监,干笑着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吩咐下人,“去让厨房准备李公子爱吃的菜,另外备好热水,把我房里的炭火赶紧送进去。”一转身回到李怀熙身边,县太爷低声下气的请示,“你要不要先进去眯一会儿?这两天赶路也没休息好。”
“不用了,我刚才让刘全去备车了,我马上就走,我娘该等急了。”李怀熙站了起来,刘全从外面跑了进来,帮他把斗篷穿好了,把猫也抱了起来。
林易辰急了,“你不是说晚点再回去吗?”
“现在已经很晚了啊,我到家也许就天黑了。”李怀熙笑笑,转而向沈文清一点头,“沈大哥,你我一见如故,可惜今日太晚,不便打扰了,我们改日再见。”
沈文清也站了起来,笑着问,“这就回去了吗?那你路上要小心,年关将近,盗抢之事也多了起来,我让衙役们送你吧。”
李怀熙捧着小手炉行了个半礼,“谢谢沈大哥关照,不过不必了,师兄的马车上有家徽,一般的宵小是不敢靠近的。那我就告辞了,师兄,你要陪沈大哥,如此年后就不必去接我了,我要去寺里住些日子,和方丈大师论论佛法,顺便学一些医术,下山以后再来找你。”
林易辰在心里重新翻译了这些话,笑着回答,“山上那么冷,你去住什么,冻病了还不是要我去求菩萨?!菩萨应我一回就搭了我那么些金子,你若再病一次,岂不是想要我倾家荡产,那我要拿什么来养你?!我的狡猾小狐狸!你沈大哥明后天交接完县里的杂务就要回乡过年了,到时我去接你,你也来送送吧,省得你在家惦记。”林易辰一语双关,笑着低头抵了抵李怀熙的额头。
李怀熙对林易辰如此上道感到很满意,扬起小脸对面色忽然惨白的沈文清一笑,“沈大哥,那再会了,到时我来送你。”
(其实李怀熙的话翻译过来很简单,‘林易辰,你要是与沈文清勾搭不清,那我就去山上先替你忏悔一番,然后下山就来替你做个小手术,你也就不用刮胡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