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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皇上病倒。叶真人为皇上向上天祈福,告诉皇上,皇上之病是代万民受过,大夏种种异变,各地灾祸,都是上天的惩罚。皇上一病,异变和灾难都会消除。皇上是真正的万民之君,是天帝之子,所以百姓之难要由皇上一人承担。皇上听后,顿时安心养病,并以天子爱民理应替万民受难为由拒绝吃药。也是怪了,皇上病后,各地天灾人祸依次消停。”
连若涵本不想再多说什么,听到此处,实在又忍不住插了一句:“天灾人祸频繁发生已有两年,两年时间,就算不管不问,也差不多该消停了。这并非皇上代万民受难之功,而是时机到了。”
“连娘子不要打断我好不好?拜托了。”曹殊隽十分不满地斜了斜眼睛,笑道,“我只是陈述事实,并没有加入本人观点,你也不必冲我发火。”
“连娘子对道家怕是有些误解,她也不是冲你发火,而是和我一样,对道家神乎其神之事并不相信。三郎你不必多想,快快讲来。”曹姝璃只知道曹殊隽和叶木平关系不错,至于曹殊隽和叶木平认识的背后以及叶木平本人的一些事迹,她所知不多。也是她受曹用果影响,对道家和道士并无太多好感,所以漠不关心之故。现在听来,才知道有这么多有趣的故事,不由得听得入神了。
连若涵也笑了:“曹娘子说得对,你快说就是了。”
“金甲先生听说皇上不再吃药,当即找到叶真人,和叶真人大吵了一架。叶真人只是听金甲先生说个不停,并不和他争辩。等他说完了,叶真人才不慌不忙地告诉他,先不要着急,皇上之病是由心火过旺、焦虑过重引发的,让皇上以为自己代万民受过可以消除灾祸,皇上便可安心,心一安,病情自然就会好转。等时机成熟之后,再劝皇上服药,以强身健体才能等下一次灾难来临之时再为万民受难为由,皇上自然乐意服药。
“金甲先生一听,大为折服。所谓下医医病,中医医人,上医医国;下士养身,中士养气,上士养心……叶真人之法已经到了上士养心的境界。叶真人连称不敢,他还有许多地方要向金甲先生学习。二人越谈越是投机,竟成为至交。”曹殊隽由衷地佩服叶木平,“说来你们也许不信,虽说我认识金甲先生在先叶真人在后,但在叶真人认识了金甲先生之后,我和金甲先生的关系才又密切了许多。可以说,若是没有叶真人,我和金甲先生也不会有如今的忘年交情。”
“后来呢?”连若涵意犹未尽地问道,听来曹殊隽和叶木平的关系非同一般,或许不用卢之月出面就可以让叶木平为景王所用了。
“后来叶真人虽身份尊贵,已然成为国师,却和我依然以道友相称,和以前一样,并没有富贵则忘。我也和叶真人谈论道学,只不过多次问他神仙之术,他要么不答,要么说我尘缘未了,不能修仙,总是搪塞过去。反正我和他认识以来直到今天,他没有传授我半点道术,只教了我粗浅的筑基之法。筑基之法,但凡是道家典籍都有记载,哪里还用神仙来教?”曹殊隽大摇其头,一脸惋惜,“我想我并不是尘缘未了,而是福分不够,所以叶真人才不会传法给我。记得有典籍上说过,遇到该传之人不传,是绝天道;遇到不该传之人而传,是毁天道。可见我并不是该传之人,唉……”
连若涵心中微微一动,叶木平得势之后还如往常一般待人,此人倒也有些胸襟和气度,她再次问道:“听说叶真人还为皇上炼制了金丹?”
“是的,除了金丹之外,还有药酒,就是著名的长春法酒。除此之外,叶真人也会一些医术,虽不如金甲先生精通,有时也可以让金甲先生认同。”曹殊隽想起了什么,从衣袖中翻出一个精致无比的葫芦,葫芦不大,只有数寸大小,是由一整块白玉雕刻而成,打开之后,从中倒出一粒金灿灿、明晃晃的药丸,“叶真人曾送我金丹一颗,我没敢服用,一直带在身上,想着万一有朝一日跌下悬崖或是身受重伤,服下金丹可以保命。”
“呸,不许胡说晦气的话。”曹姝璃嗔怪一声,从曹殊隽手中拿过金丹,闻了闻,异香扑鼻,又将金丹递与连若涵,“香气浓郁,沉甸甸如同石块,除此之外,也看不出有什么稀奇之处,真是可以延年益寿、长生不老的金丹?”
“延年益寿?长生不老?”连若涵嫣然一笑,笑容中有说不出来的嘲讽,“秦始皇、唐太宗都曾服用金丹,谁得长生了?金丹得长生,从古至今,从来都是一个笑话。”
“离府龙飞,坎宫虎跃。金木混融,水火击搏。刑德主宾,浮沉清浊。一百日胎,二八两药。白雪虚无,黄芽圆觉。乌兔夫妻,龟蛇根萼
。朱砂不动,水银无著。铅鼎纯乾,紫霄云约。”曹殊隽摇头晃脑地念了一遍《金丹大药诀》,笑道,“话也不能这么说,连娘子,或许当年为秦始皇和唐太宗炼制的道士并不是得道高人,远不如叶真人是真正的神仙在世,所以他们炼制的金丹才没有药力。”
“若是吃金丹就可以长生不老,叶真人炼制几壶金丹拿来卖钱,一夜之间便富可敌国。”连若涵虽不信佛道,却也知道外力不可借的道理,“凡人不管是想要修仙还是成佛,功夫都在自己,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都是筑基大成之后,破了初关中关大关,练成了道体,才能羽化登仙。哪里有不向内修炼只凭吃药就能成仙的好事?不过是偷懒之人一厢情愿的美好幻想罢了。”
连若涵的话不无道理,曹殊隽点了点头,表示认可,将金丹放进了随身玉葫芦:“所以我才不吃金丹成仙,我要自己修炼成仙。行了,关于叶真人的事情说完了,连娘子,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在下效劳?”
“我有一事相求……”连若涵顿了一顿,粲然说道,“并非我一人相求,还有夏县尊,不知曹郎君是不是愿意帮我和夏县尊一个忙?”
“不用提夏县尊,我不看他的面子,有连娘子开口就足够了,我一定尽力而为。”曹殊隽出卖夏祥是毫不犹豫,也丝毫没有愧疚之心。
曹姝璃无奈地摇了摇头:“夏郎君听了你这话,该有多伤心。”
曹殊隽振振有词地说道:“他和连娘子私订终身也没有征求我的意见,他知道我有多伤心吗?”
连若涵“扑哧”一乐:“不知曹郎君能否请金甲先生和叶道长今晚到观心阁一聚?”
“这个嘛……”曹殊隽一下愣住,意识到刚才的海口夸得过大了,忙挠头说道,“金甲先生行踪不定,不好找到他。叶真人住在皇宫之中,除非他出宫,否则我也进不去皇宫寻他……”
“这么说,是请不到二位高人了?”连若涵一脸失望之色,摇头叹息一声,“只怪我机缘不够,福薄,无缘得见金甲先生和叶真人。”
曹殊隽瞬间迸发了豪情,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不试上一试怎么知道能否请到?连娘子稍候片刻,我去去就来。”说完一拱手,转身出了房间,大步流星而去,转眼就不见了身影。
“连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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