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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
祈雨村离炽元谷并不远,中间只隔了一小片黑针树森林以及村民们的田地。此刻远处的那片森林以及被天火给彻底点燃了,火势蔓延地极快,迅速地吞没过来,此刻,整个田地的桔梗都被点燃了。
这副场景阿泥从来也没有见过,也从来没有想象过。他就是一村里的普通孩子,怎会见过,想过这般场景?如果硬是要他描述眼前的一幕,那只能是:地狱的降临。
暗红色的天火如潮水般地用来,在田地上肆意地燃烧着,它们就像从地狱里跑出的恶鬼,在田中嬉戏,奔跑。当它们进入到村里时,它们就会开始烧杀,开始掠夺。无论是财产,还是生命,它们要一一夺走。
还有一个小时,一个小时过后,天火就会降临到祈雨村。
突然,土屋的木门嘎吱的一声被推开了,拄着拐杖的白发老人从屋里走了出来。阿泥焦急地朝老人看去,却被老人的模样给吓到了。
只见老人头上戴着羽毛和兽皮织成的古怪帽子,它的造型看上去就像一只异兽的头颅。老人满是皱纹的脸上涂抹着各色的油彩,红色,蓝色,绿色交织在一起,在老人蜡黄的脸上显得非常沧桑。老人的身上则穿着大块黑针树树皮连成的大衣,每一块树皮上也涂着油彩,还挂有灼狼的幽灵般的眼球。
“村长......您这是......”阿泥从未见过村长这副打扮,他手里的拄着的拐杖也换掉了,换成了一根扭曲而怪异的长木杖,木杖上挂着一些动物的骨头。
“阿泥,让全村的人在田边集合。”村长平静地说道,他的声音里没有半点情感,就像石头滚落在地上时发出的沉闷的声音。村长的脸上没有表情,他的五官和那些油彩一样,静止地躺在脸上。
“是!”阿泥不知道村长要干什么,但是村长给了他一种山一样的感觉。
很快,所有祈雨村的村民都在田边集合了,他们很自觉地穿上了白色的衣服。所有人在田埂边一字排开,就像一条白练,和田中暗红色天火形成的线条有着鲜明的对比。所有人都低着头,把双手交叉地放在胸前。
村长拄着手中的木杖,缓慢地走到了最前面,他面对着从田那一头用来的天火举起了双臂,高昂起头颅,像一个迎着敌军的战士。
“我,祈雨村第二十二任村长湳无,在这里与所有村民一同,向天求雨。望大雨能落满山野,扑灭天火,还世间以安宁,还百姓以自由。”
他高声颂念着祈雨的咒文,他虔诚得像一个修仙者,他向着神明祈祷,祈祷天火能够熄灭,祈祷祈雨村能够保全。
“唵多姪他娑啰娑啰悉利悉利!树符树符!佛神力故!大龙王等!速来於此!阎浮提内!降树大雨!遮啰遮啰致利致利朱漏朱漏娑婆诃!”
他身后的村民半弯着腰,双手交叉在胸前,低着头,闭着眼睛,随着村长一起颂念:“唵多姪他娑啰娑啰悉利悉利......”
天火已经烧过了整块田地,来到了田埂之下,它们在舞蹈着,像是张牙舞爪的妖兽。它们燃烧时发出剧烈的声响,像是魔鬼在歌唱。它们一次又一次地滚动着扑向田埂,舔舐着村民们脚下的土地。
地面已经被烧得赤红,嗤嗤地冒着白烟,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动摇,他们依然在不停地颂念着那些具有神力的咒文。
他们相信,神一定会帮助他们。
轰隆隆的巨响传来,像是神明在回应他们的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