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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前，莫斯年就知道林染毕生心愿单纯，只想做个贤妻良母，相夫教子，有个美满的家。仅此而已。</p>
这是最朴素的心愿。</p>
她这种样貌的女人，本该很好达成。</p>
可她又这样不幸，偏偏碰到了他……</p>
黑漆漆的夜里，在林染看不见的地方，莫斯年眼神沉黯，宛如夜色下两片深海。</p>
他说：“阿染，榆林镇很漂亮。”</p>
“嗯。”</p>
“我送你去。”</p>
林染安静了好久：“……莫斯年，你是不是真的不想要我了？”</p>
黑暗里，谁也看不清谁的表情。</p>
她听见男人在头顶轻笑，手抚摸着她齐耳的短发：“不敢，怕你咬死我。”</p>
她猛地抬头，一双清眸亮晶晶地：“那我在榆林镇等你，等你忙完了，你来接我。”</p>
懂分寸知进退，这世上恐怕不会有比林染更能包容他的女人了。</p>
莫斯年喉间发涩，只觉得她眼神滚烫，难以直视，终还是吹了眼睫避开了。</p>
“好，不过可能要一段时间。”</p>
听见他说“好”，林染已经神色一松。</p>
他骗了她那么多回，她依然原因心甘情愿地信他。</p>
至于后面那个附加条件对林染而言没什么难度。她傲娇似的轻哼了声：“我等你的时间难道还短吗？”</p>
莫斯年缄默了一会儿，缓缓道：“阿染，你那天在城隍庙里求了什么？”</p>
他心存零星侥幸……</p>
如果，如果她那时的愿望是跟他在一起……那他可以不管不顾地再自私一点。</p>
怀里的人儿想了想，笑着说：“我的愿望那个算命先生不是说了吗？夫妻恩爱，相伴白首，子孙满堂啊！”</p>
莫斯年眼里的微芒沦为黯淡。</p>
他低声说：“会实现的。“</p>
林染脸颊微微发烫，忍笑，指尖轻轻在他肩头戳啊戳：“跟你有关系吗？五分先生。你还差九十五分呢，别太得意！”</p>
莫斯年不语，手臂收紧了些，抱她更深。</p>
他一直记得榆林镇，更没忘记的是，那天林染求的那支签上最后一句写的是：所爱若非良人，便无归途，黄泉鸳鸯路……</p>
他狠狠闭上眼睛，去他妈的黄泉鸳鸯路！</p>
那一晚后半截，林染睡得很安稳，像是要把这几天缺的觉都补回来，等她终于餍足，身体先动，本能地往旁边摸过去，却没能摸到料想中的温度。</p>
林染一下子就醒了，旁边空落落的。</p>
莫斯年不在。</p>
“莫斯年？”她轻喊了一声，无人回应。</p>
林染心里油生出不安，跌跌撞撞地翻下床。</p>
……</p>
木屋门口，几步开外。</p>
秦司廷一脸沉肃，在跟莫斯年谈正事。</p>
“云枭被劫走了。柬埔寨军方那边睁一只眼闭一只，态度很含混。估计是不想得罪云家，要么吃了好处，故意放的人。”</p>
莫斯年冷笑：“废人一个，他以为他逃得掉？”</p>
当时应该再补一枪打爆那个畜生的头。</p>
秦司廷提醒：“云枭那人阴得很，他这回能逃掉，肯定也不会善罢甘休。”</p>
“我就怕他不来。”</p>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听见身后房间里传来“砰——”地一声巨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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