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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回。</p>
喉头忽然涌上一股腥涩，他猛地翻身坐起，血腥味充斥着整个口腔，他扶着柜角，吐出口血。</p>
浓烈猩红。</p>
宫泽把他给林染看过的文件交给他的时候，那上面也沾着血，血痕干涸，像一朵枯败的干花凝在上面，他几乎能感受到林染当时灭顶的悲伤和绝望。</p>
莫斯年打了个电话，嗓音沉冷，对那头的人说：“动手吧。”</p>
那头的人有些犹疑，最后劝他：“斯年，你真要对付你爸？”</p>
莫斯年挂了电话，就是最明确的答案。</p>
他身边，危机四伏，在彻底解决掉之前，让她远离自己，或许是对她最好的保护。</p>
地下室里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但林染仍然强迫自己睡觉，养足精神。</p>
佣人来收餐盘的时候，她闭眼假寐，听见小佣人嘟囔了一句：“叉子又掉哪儿去了？”</p>
因为林染说想吃意面，就把筷子换成了把银叉子，小女佣找了找，没找到，也心大得没管了。</p>
在她走后，林染悄无声息地睁开了眼睛，枕头底下，正压着那把尖利的银叉。</p>
莫家老宅的后厨里丢了一把银叉。</p>
屁大点事，没人在意，可这种小事居然也被传到了莫斯年耳朵里。</p>
他在老宅的各个地方都安插了自己的人，当然不是一蹴而就，是自从林染再度出现，他对莫庭生起疑以后，一步一步办的。</p>
徐清汇报这事的时候，还有点无语。</p>
而原本靠在皮椅上闭目假寐的男人却忽地睁了眼，点墨般沉冷的眼眸里居然流露出极淡的笑意。</p>
他的小野猫，要挠人了。</p>
徐清都以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还没来得及确认，秘书敲了敲门：“先生，舒小姐来了。”</p>
跟舒意一块来的，还有白纤楚，以及阿元。</p>
莫庭生已经把阿元派来照顾舒意了，足可见对她的重视程度。</p>
“二哥。”舒意喊他二哥，大哥自然是陆南青。</p>
莫斯年几乎没经历过所谓的童年，青春期，唯独有那么一点与年少青春有关的记忆，基本上都与陆南青和舒意有关系。</p>
舒意这声二哥，让他寂寒疏淡的脸色，稍稍回温。</p>
除此之外，在莫庭生的眼线阿元面前，他自然也该对舒意更好一些。</p>
“怎么过来了？”</p>
舒意撇嘴：“你一天到晚工作忙个不停，不来找我，我就只能来找你了。”</p>
他挑了挑唇，笑得很浅：“无聊了？明天搬去老宅住就热闹了。”</p>
舒意脸微微发红，有点羞赧，眼里却雀跃着暗喜，嘴上说：“我是去陪陪莫伯父，给他解闷而已，怕他无聊。”</p>
谁都知道莫庭生能点头让她住进老宅，就相当于对外宣布了她是莫家儿媳，而莫斯年不拒绝，也等于变相承认了她的身份。</p>
站在一旁的白纤楚脸上挂着笑，心里有自得，更多的却是酸，酸得淬成了毒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