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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以极,却还要比武功更危险。”言至此处,端木孑仙眉间清冷:“你莫要忘了,在江湖中人眼中,为师亦是丝毫不会武功的人。”
叶绿叶拧眉:“那是师父不屑与人动武。”
端木孑仙叹气:“非是不屑,而是不必。”她道:“文可明事,武可安身,当用则用,两者皆不可轻忽。绿儿,你武不注防,文不入心,来日在这两处恐将危矣,师父望你能警戒于心。”
叶绿叶安静一瞬,默然答:“是。”
端木孑仙不得不再叹了一口气。
“还有五年……”
椅轴轻转间,端木孑仙突然轻喃了一句,语声极轻,尤如自语。
绿衣的人并未听实,推椅往前,只道:“小蓝已入荆州,不日便将归谷。”
白衣的人微微颔首,不再言语。
……
徐州界外。
“小哥哥!”阿悦掠过来抬手接下了傅怡卉那急怒攻心的一掌,两厢内力一撞,红衣少女白着小脸向后退了数步。被郭小钰一把扶住。
傅怡卉眼底惊异之色一闪而过。这女娃娃,竟能接下自己一掌,武功着实不低。
淡青色身影的人怔看阿悦一瞬,才抬首对傅怡卉道:“晚辈略通医术,或能延她一刻性命。”此时那地上的女子口边涌血,眼已半闭,眼见是将殁,却还牢牢抓着傅怡卉的衣袖,显然是有话要说,却已无力。
傅怡卉目中愤恨之色难掩,悬在女子丹田上的手运力未减,却抖个不停。
那名为小戊的女子抓在傅怡卉衣袖上的手却已渐渐松开,无力地往下落。
却突然被云萧一把握住,“还请前辈向她内关穴输入内力,晚辈用银针刺渡,助她转醒。”言毕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倒出数十颗朱红色的丹药转手碾成末,倒在了女子胸前伤口上。
女子极为微弱地呻=吟了一声,落在地上的手指竟又动了动。几人见得她胸前血肉模糊的伤口被洒上红色药粉后便以人眼可见之速凝成了血肉块,血立时止住了。
傅怡卉面色倏变,接过女子的手毫不犹豫地向其内关穴输入内力,抬头来狂躁的眼中流露出希冀,紧紧盯着云萧:“你能救她对不对?!你救她!你救好她老娘什么都不跟你计较!求你救活她!”
青衣少年肃然一震,全未料到傅怡卉蓦然而来的转变,为这伤重的女子顷刻间竟对他一个后辈用上了“求”字,一刹那间心有触动,不禁悯然。
云萧立时从怀中取出一个布囊,一拂手摊开在草地上,伸手取过五根银针执于指间,另一手一探女子颈脉,腕间一甩五枚银针射入了女子左胸一周。几人见得那银针刺入之际似有无形的力道像水一样漾开,直入女子心脉深处,女子胸口当即起伏了一下。青衣之人再取五针,分别射入女子神庭、印堂、耳后双穴,最后一针扎入了女子右手的虎口穴,刺得极深。
地上的人全身上下细细地抖了起来,而后五指促然握紧,又一瞬松开,同时胸口急促地起伏起来。女子面上呈现压抑痛苦之色,未几,费力地睁开了眼,喘息着看向了傅怡卉:“舍……舍老……”
“小戊!”傅怡卉惊忧已极,输力的手抖了起来,急痛道:“发生了什么,是谁伤了你们!”
那女子眼角再度湿了,轻声道:“舍老带着弓娥二十个妹妹去追黑衣人,我们刀姝十姐妹就按舍老吩咐的,执刀立成舍监所教的九宫天一阵……等舍老回来……但是……”说到此处,女子的手无意识地握起,轻轻抖动:“有人……闯入阵中……走生门到阵心……杀了小己小庚……”她眼泪涌出,低泣道:“阵……阵就乱了……一批黑衣人涌了过来……像活死人一样……怎么杀都杀不死……头……头掉了……还能动……”面上一片雪白的惊惧,女子声泪俱下道:“就像舍主说的那样……和动公输家的是一伙人……是……影……影网……”女子此言说出,显然已用尽余力,听得傅怡卉左臂衣袖“刺啦”一声,竟生生被那女子拽裂开来,女子急喘数声,咬牙道:“小戊无能……青娥舍的姐妹……靠舍主舍老保护了……小戊……小戊先……先走了……”余音未尽,嘴里血如泉涌,女子极慢地闭上了眼,五指一松,终于松开了紧紧抓着傅怡卉衣袖的手。两手垂落于地,林风拂起,有一刹那极为安静。
傅怡卉眼眶通红,掌间握着女子手腕还在为其输入内力,云萧不忍道:“她已死了,还请前辈节哀。”
“你不是能救她的么?!”傅怡卉蓦然大喝道:“血都已经止了!为什么不救活她?!你怪我之前想杀你们所以不肯是不是?!!”
“前辈您不能这样乱猜哪!”阿悦上前一步挡在了云萧和傅怡卉之间,显然是怕傅怡卉再突然对少年出手:“小哥哥不是那样的人……我之前抢他那么宝贝的剑还伤了他他都没有跟我计较……我相信他要是能救肯定会救的。”
“嫣里杀。”一直静静立着的素衣女子此时开口道,声音仍旧是那般不紧不慢:“银针早已变紫,伤口中了见血入骨的剧毒嫣里杀,她能拖延至此,已是难能可贵,若求不死,实在是难为人了。”郭小钰淡淡地看向傅怡卉,道:“你之前一直给她丹田输力,若不是云萧公子制止,改为内关穴反泄她内力,这个孩子恐怕还要死的更快。”
“你说什么!”傅怡卉青白着脸猛然盯住素衣女子。
郭小钰却只指了指小戊身上早已泛紫的银针:“此毒此伤,就算是端木神医在此,也回天乏术,更何况初入江湖的云萧公子?”郭小钰目中现了三分柔色,望着傅怡卉道:“他能续这女子一刻性命,就已超乎我的预料,傅长老远不是是非不明的人,只是一时悲痛伤心至极,故而忍不住横加怪罪,我等也是能明白。”
傅怡卉又惊又痛又怒,双眼扫过那确实毒性猛烈已变成深紫色的银针,又看向那面色浅淡的素衣女子,心中愤与悲,怒与怨皆被她言中,一时更加愤极悲极,却竟然张口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