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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试前,路昙和沈兆盈还去参加了教资面试。
最后一门科目,路昙提前了一小时交卷,因为她要赶去厢市。
车子驶向那个院子的路上,堵车了,路昙索性背着随身的包就下车往前跑,反正行李有人送到院子。
小镇拥有经年的诗意,浩荡的寒冷哀愁婉转,雪天路滑,第一次来这儿的姑娘被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哦!”
路昙趔趄,差点就跌在地面,对面那个人却结结实实摔在了地面。
路昙站稳,那个人爬起来,惊慌愤怒地扫一眼她,那个人就匆忙地跑了,路昙也不及多停顿,继续朝前跑。
前后脚的时间,那个人进了院子,路昙也进了院子。
院门挂着白纸灯笼,院里的柱子都绑了白布条。
“爸爸!”
路昙站在院里,这里有丧事,她不敢乱走。
“昙昙!”路潮的嗓音涩哑,他从屋里走出,满面憔悴,看见路昙,他的哀伤有了裂缝。
路昙怔了一瞬间,她见过那种神情,爷爷去世的时候,父亲就是那样的神情。
路昙慢慢走上去,轻轻拥住了悲伤的父亲。
相比于这里的温馨,丁纪伦进了屋子就被哭泣的孔檬儿摁住了。
孔檬儿边哭边说:“你跑什么啊?这种时候你还胡闹?你就是要我操心是嘛?”丁纪伦眼圈通红,紧抿着唇听凭伤心的母亲训责。
老木匠没有撑过这个冬天,这是轮回,悲哀的必然事件。
出殡的那天来了很多人,内亲外戚,还有那些交好的人家,这是老木匠作为一位德高望重的先生所应有的体面。
吊唁的人都安全离去,孔檬儿和孔娴安在院门坐着相对流泪。
路昙到洗手间端出热水,让路潮洗脸洗手,而路潮坐在椅上哀哀出神,没有力气回应。
路昙只好帮他擦擦脸,然后帮他洗脚。
“你叫什么名字?”
路昙端着空盆经过走廊,丁纪伦突然冒出,主动和她搭话。
“路昙。”
“路伯的女儿?”
“嗯。”
丁纪伦认真地端看路昙的面容,灯光昏黄,他照样能看清路昙秀丽的五官,那天撞到,他就知道路昙是个美女,“我叫丁纪伦——你学木工了吗?”
“没有。”
“你觉得我外公把牌匾给谁了?”
“不知道。”
路昙说完,走向洗手间,出来到厨房,丁纪伦也到厨房了。
丁纪伦盯着路昙煮面条,“我外公把牌匾给了一个陌生人。”
路昙抬头看他,寂静的眸子浮起浅淡的探究,顿了好一会儿,她平静开口:“我不参与这里的事。”
丁纪伦顿觉莫名其妙,偏头转动脑筋,也好一会儿才开口:“他们说我外公遗产丰厚,我母亲和小姨守不住。”
“与我无关。”
作为老木匠最得宠弟子的路潮,被孔檬儿留下协理遗产整理。
而路陈氏让路潮立刻带路昙回去,可路潮执意要留在小镇为师父打理身后事,意见分歧,两人发生了争吵。
遗产的事让大人忙活,丁纪伦无聊下带着文静的路昙去逛小镇的每一个角落。
“你读几年级了?”
“······”
“高中?你在老家的学校吗?”
“······”
丁纪伦叽叽喳喳,路昙只是跟着走,并未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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