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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之后,秦落烟便自顾自的坐下埋头吃饭,没有去看青竹,更没有看见青竹眼中一闪而逝的泪光浮动。
手心里传来的是炙热的温度,鼻尖闻到的是饭菜的香味,那一瞬间,青竹看秦落烟的眼神越发变得不一样了。她突然有些了解为何王爷会对这个女人不一样了,她的确和其他人不一样,这样的女人,就无法让人以对待常人的态度来对待她。
夜深了,秦落烟吃饱喝足躺在床上歇息,突然听见窗外传来了叽叽喳喳的鸟叫声,这大半夜的,鸟儿还叫个不停?
“青竹,外面的鸟叫有些怪异。”秦落烟对软榻上歇息的青竹道。
青竹一直很警醒,真开眼睛翻身坐起,立刻来到窗边推开了窗户。
窗外,牧河冲青竹做了一个鬼脸,“青竹姐姐,你反应可真慢。”
青竹见是牧河,瞪了他一眼,“这大晚上的,你还来这里做什么?”
牧河冲她翻了个白眼,“又不是来找你的。”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又道:“王爷给夫人的,赶紧给夫人看看,王爷还等着我带回信回去呢。”
青竹接了信,转身走到了秦落烟的面前,将信交到了秦落烟的手上。
“这么晚了,是有什么要紧事吗?”秦落烟忍不住嘀咕着,赶紧拿了信展开来看,可是,当看见信上的内容时,她却忍不住脸颊一红,赶紧将信拿低一些,唯恐被青竹看见,殊不知她这欲盖弥彰的动作,已经泄露了信上让人脸红心跳的内容。
原来,信纸上只写了一句话,“为夫甚为想念夫人唇舌。”
这傅子墨,真是放荡得可以,这种话也好意思写出来!秦落烟拿着那信,脸颊通红,想念她的唇舌,还能更露骨一点儿吗?男人,不耍流氓就浑身不自在吗?
“夫人,王爷交代了,让您马上回信,我还等着呢。”牧河站在窗边,见秦落烟拿着信纸发呆,只得摸了摸后脑勺,硬着头皮开始催促。
秦落烟回过神,收敛了一些羞涩的神色,摆出一副圣洁的表情,走到桌边将那信纸放到蜡烛上方,火焰碰触到信纸,瞬间让信纸成为了灰烬。
她这才拿起纸笔,准备给傅子墨回信,不过……她拿着笔,想了许久,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回这信才好,傅子墨不要脸,她总不能跟着一起写这些淫词浪语吧。
在牧河再一次的催促下,秦落烟才咬着牙在信纸上写了三个字,然后将信纸叠起来放进竹筒里重新交给了牧河。
“对了,给你家王爷带个话,早些休息注意身体,我也要睡了。”说完之后,秦落烟不顾牧河莫名其妙的眼光,伸手将窗户关了起来。
转过身,就见青竹一脸好奇的看着自己,似乎想问什么。
秦落烟却不给她问话的机会,直接打了一个哈欠就爬上了床,道了一声,“睡了睡了,这么晚了,明天做新娘子,总不能顶着一双熊猫眼吧。”
青竹怔怔的盯着有些狼狈的秦落烟,不自觉的笑了。
月影西斜,漆黑的夜空里,只有那么零星的几颗星辰还在闪耀。
武宣王府的主院里,傅子墨一手抱着小御景,一手戳着小御景富有弹性的小脸蛋,惹得小御景对他呵呵大笑,在小御景的世界里,似乎没有白天和黑夜,他吃饱了就睡,睡饱了就吃,可不管外面是天明还是天黑。
牧河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傅子墨如此慈父的一幕,他脸上不自觉的跟着笑了起来,“王爷,信给你带回来了。”
傅子墨伸出手,牧河赶紧恭敬的将信放在了他的手上。
“么么哒?”傅子墨看着信纸上的三个字,眼中一片迷惑,他拿着信纸左右看了看,确定的确只有这三个字之后,才问牧河,“她可还有什么话说?”
牧河点了点头,“夫人说了,让您早些休息注意身体,她也要睡了。”
“就这些?”傅子墨似乎有些不信。
被他看得一阵头皮发麻,牧河嘴角抽了抽,“真的只有这些。”
“好了,下去吧。”傅子墨拧着眉头摆了摆手,牧河心中偷偷舒了一口气,拔腿就往门外跑,可刚跑到门口,又听傅子墨的声音凉悠悠的从身后传来,“牧河,你知道么么哒,是什么意思吗?”
牧河被他突然叫住,吓得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听了他的话,赶紧站起身摇摇头,不过他仔细想了想,悻悻的笑了笑,“属下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过听起来倒是很亲密的。”
“是么,很亲密?”这几个字似乎取悦了傅子墨,他的表情这才缓和了一些,牧河在他的示意下,赶紧退出了房间。
只是,牧河出了房间之后还一阵后怕,王爷的气场真是太强大了,问句话都能让人心惊肉跳。他看见院子里角落里守夜的金木,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金木统领,你知道么么哒,是什么意思吗?”
金木一脸茫然的看着他,“这什么意思?”
牧河摇了摇头,“不知道就算了。”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臭小子,越来越没规矩了。”金木抱怨了一句,不过等牧河走了之后,却又忍不住嘀咕着,“摸摸打?”是摸了就要挨打的意思吗?
冬日的天气,总是让人想缩在被窝里一辈子都不出来。
秦落烟昨日明明睡得很晚,可是天一亮,她却奇迹般的清醒了过来,也许,骨子里,对这场婚礼还是带着些许期待的吧,毕竟,这算是她两世为人的第一次结婚。
只是,嫁的却是一个有妇之夫,说起来竟是非常可笑,在这里,她竟然名正言顺的嫁给了一个有老婆的男人,而且,似乎将来他还会娶别的女人。
“夫人,喜服送来了。”青竹拿着喜服进屋,见秦落烟坐在床前发呆,脸上并没有其他新娘子应该有的喜悦,眼中有些疑惑,“夫人,嫁给王爷是多少女人们都遥不可及的梦想,王爷如此钟意您,您不高兴吗?”
秦落烟一听,忍不住笑了,“男人和牙刷不能与别人分享,嫁给一个二手货,我有什么好开心的。好了,不说这个了,我来看看喜服。”
二手货?青竹嘴角一抽,和秦落烟越是亲近,越是能从她口中听到奇奇怪怪的话来,就好像现在,炙手可热的武宣王竟然在她口中成了二手货,这句话,青竹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向傅子墨汇报的。
“咦,”秦落烟拿起喜服,诧异的看向青竹,“这不是我定的喜服啊?”
她前两日亲自去挑选的喜服,绝对没有手中这件来得珍贵,不管从质地还是款式上,手中这件都不是她定的那件能相比的。
明明是冬天,这喜服看上去也只是薄薄的一层,可是偏偏拿在手中就觉得异常的暖和,这已经超出了普通丝线的范畴。只是,这喜服似乎上了些年头,边角处虽然经过细心修饰,可还是能看出它曾经的沧桑。
“对,这不是我们前两日去定的那件,那件王爷已经退掉了。这件是王爷从府中库房里拿出来的。”青竹说着,便帮秦落烟将喜服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