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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欢猛地震住：“一个孩子？”
她突然想到了乐乐那双漂亮的眼睛，呼吸都在发疼，双手用力的紧握着，指尖有些发白。
“是。”
迟欢忍不住的问：“你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吗？”
“就很乖，四五岁的样子，但不会说话。”
轰隆——
迟欢整个人像是被雷击中了，一动也不动，脸上的颜色成了白色，眼底涌上了一层密密麻麻的血丝。
女老师以为她是心疼那个孩子的遭遇，于是安慰她：“这样的事，常常发生，没了眼睛，起码能留下一条命，总比有的孩子好，连命都没了。”
迟欢听不进去。
她脑海里只有女人的那一句话。
很乖……
四五岁的样子……
不会说话……
这三个特征加起来，没有一个不像是乐乐。
是乐乐吗？
是她的乐乐吗？
迟欢浑身在颤抖着，几乎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才轻声问：“已经，被挖掉了……眼睛吗？”
女人摇头：“还没有，只是被选中了，具体什么时间不清楚，据说，金主的儿子眼睛是瞎的，当时，中间人说，越快越好……”
迟欢感觉后背一阵发凉，全身都在发麻，猛地握住女人的手腕：“在哪里，你说的，是在哪里？”
“后花园的学堂，你怎么了？”女老师愣愣的看着她，停止了哭泣。
迟欢咬了咬唇，眼角触及到女老师身后的一个女人，长相十分的柔美，大概二十岁的年纪，一个劲的向她摇头，脸上的神情很激动。
迟欢仍然保持恐惧的表情。
心里却像被什么狠狠地一击。
猛然想到她才到浴池的时候，所有人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有这个女老师走到她的面前，给她说那些恐怖的话。
而现在，又让她看到了这一幕，故意说出乐乐，模棱两可的话语。
一个想法突然袭击了她的大脑。
迟欢仅仅是震惊了一下，就轻轻摇了摇头，眼里还是恐惧，眼底有了泪水：“那毕竟是个孩子……我倒是活了二十几年，在这里，服侍好男人，没准还会比当乞丐更好，只是，那个孩子，才四五岁，着实是可怜……”
女老师点了点头，眼里也有了泪水，哭得更厉害了：“是啊，一个不会说话的孩子，已经够可怜了。”
这句话，如同一根针一下刺进了迟欢的心尖上。
可她不能有任何要和乐乐接近的意思。
“现在……我只想好好的活着，多一天，是一天。”说着，迟欢走到了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女老师没再和她说话，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随后，吴婶来叫她：“到你了。”
“是。”女老师乖顺的点头。
等女老师离开之后，迟欢才不受控制的发抖。
但她仍然死死的控制住自己，至少，不让监控里看到她的异样。
她不清楚，这里有没有监控。
但她感觉，谁也不能信。
李瑶敢在这个地段做如此伤天害理的事，那她一定有过人的头脑，敏锐的观察力。
“你没事吧？”少女到了她的身边，轻声问。
“嗯……我没事。”迟欢摇了摇头。
潜意识，有个声音在告诉她，这个女人，她也不能信。
“我叫顾晚。”她伸出了手。
迟欢也伸手与她交握：“我叫迟欢。”
松手后，顾晚才问她：“你跟那个不会说话的小男孩儿有什么关系吗？你当时的反应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