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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生忽然伸出了一根手指，贴在了她的唇边。
“钟姐姐，哥哥还没有和你讲过他的事情吧？”
钟浅月摇了摇头。
对李渡，她知道的的确很少。
“钟姐姐，能听听我跟你讲哥哥的事情吗？”
她才十几岁，这时候，看起来却很成熟。就像早熟的李渡一样。
随后，水生开始讲起了李渡。
“哥哥的爸爸妈妈很早就去世了，因为矿难去世的，我和哥哥并不是亲生的，是爸爸妈妈在河边捡到我，把我带回来的。”
刚说起的第一句话，就让钟浅月瞪大了眼睛。
她完全不知道这些事情。
“我对爸爸妈妈并没有印象，但哥哥因为他们的去世，被打击很大。那个时候，哥哥说他才六岁，我才刚刚能走路。”
那个时候，天上下着雨。
刚刚参加完葬礼的李渡，还来不及哭，就要哄着怀中不停哭着的水生。
童年的悲伤，化作一座大山，狠狠压在了年幼的李渡身上。
那时，李渡才刚刚上小学。
因为矿难，李渡得到了一笔赔偿。这笔赔偿虽然不多，但至少能够支撑两人一段时间的开销。
死去的父母，也留下一笔并不丰厚的遗产。
至少，一年之内，兄妹两都能活下去。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钱越来越少，总有一天会被消耗干净。
为了养家，李渡平时上课，课后以及周末，要么去捡垃圾、捡废品换点钱，要么去帮别人干活。
因为两人都很小，开销不大，因此这种生活勉强还能过下去。
当时，水生才两岁。
上小学的时候，李渡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便将她带到学校。
好在学校有个好心的老奶奶，愿意在李渡上课的时候照顾水生。
等到上了两三年后，水生也稍微有些大了，李渡才没有继续带她去学校。
整个小学阶段，就是李渡这样一点点撑起来的。
在这期间，家里时不时就来人，想要收养水生，连政府也派人来过。
但李渡都拒绝了。
有时，遇到一些强硬的人，想要强行收养的时候，李渡就一直抱着水生，去哪里都不撒手。
水生虽然很小，但知道那些人的到来，可能意味着自己要和哥哥分开。
所以，她也充满敌意地看着那些人。
两兄妹，死都不会撒手。
甚至，还会因此旷课，一旷课就是好几天。
还惊动了不少老师。
直到想要收养水生的人真正离开，李渡才答应去上课。
但是，那段时间会带着水生一起去。
他很害怕，自己一离开，别人就到家里抢走水生。
父母没了，水生是他活着的唯一支柱了。
最终，人们也渐渐放弃了。
但也因此，开始出现许多对李渡的嘲笑。
李渡不理，兄妹两只是这样活着。
李渡上初中后，水生也上了小学。那时候，家里的情况好了一些，因为李渡的成绩出众，得到了政府的奖学金，能够支撑家里好一段时间。
而初中，每个学期也都有奖学金。
依靠奖学金，两人面前能够过活。
不过放学后，李渡依然会去打工。
那段时间，兄妹两的生活十分朴素，李渡的只有两套衣服，两天才能换一次。
不过，他依然咬着牙，给水生买了一件裙子和一套比较好看的衣服。
“女孩子要多打扮些才好看，不能像我一样邋遢。”
“哥哥喜欢吗？”
“喜欢。”
水生还小，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打扮。
但是，她记下了几个字——哥哥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