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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一言未发,提着霜白月明剑,要杀公明正直人。软剑亮得反光,白衣胜雪,可她的心好像不如二者纯净。
血淋淋的人头滚落在地,惨白的肤色松弛的皮,气血亏损导致发青的嘴唇,在满天火光的映衬下既讽刺又惊悚。看来张老爷以后再也不用操心补气血的事了,因为人死了。
我抹掉滴落在鼻尖上的血,仰头望去,红裳女子坐在屋檐上,语气慵懒又漫不经心,“苏小小,还会功夫呢?”
“你敢杀他!”不是反问而是在惊叹,美人皱着眉,看着人头的目光带着嫌弃,好像这个人头会很麻烦。
“你们这些假正经的人说话就爱翻来覆去,总是问敢不敢,我不敢他能这样?”檐上瓦片轻动,大片红衣掠过我眼睛。
谢阿蛮,她也许不叫这个名字,毕竟谁行走江湖不起几个艺名,鲁迅能平安到最后跟那181个笔名关系可不小。
总之叫做谢阿蛮的姑娘伸手依靠在我肩膀上,笑得花枝烂颤,吐气如兰,“不过章公子不一样,我很喜欢。”
你再喜欢也没用,咱俩是不可能有后代的。前有脸色阴沉的苏姑娘,后有好像神经病在发作的谢妖女,章公子什么时候能站起来!
檐上瓦片又微动,轻巧如灵猫的瘦小老头背着个鼓鼓的行囊坐在那对我笑,他说:“公子,又见面了。”
吃了我十碗馄饨的人我怎么会忘记,不是忘不掉老头,是忘不掉金叶子。
出于礼貌公子回以笑容,“又见面了。”嘴巴还能说些装模作样的话,可心却已经发出预警——再这么下去大脑就要变态了。
他突然哈哈一笑,病美人脸色如常,公子却被吓了一跳。老人轻松从屋檐跳到围墙,又从围墙跳到院中,一双腿像是弹簧,他拎起地上的人头拍打尘土。
心脏仿佛要病危,乌拉拉地拉着警报,不停地说:“我要歇菜了,我要歇菜了。。。”
年轻人都快挺不住要晕厥,老头却面带喜气道:“老奴我收了公子的金子和馄饨,这个麻烦我就帮公子解决了。”
好好好,大爷说话就是动听,一会杀完人还想不想吃馄饨?章公子买单,吃几碗都行。
身边的红裳美人嗤嗤笑出声,伸手捏住我的脸,“要不要跟我回去,做我的小郎君,要什么都给你。”
我不敢,漂亮姐姐放过我吧,咱俩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章公子微微一笑,端的云淡风起、君子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编着瞎话,“恐要拂姑娘美意,小生心里有人。”
她嘴上说着可惜,眼睛笑盈盈,伸手拉过我脖颈,一个轻柔得像羽毛的吻落在公子头发上,蜻蜓点水一般。
我拉着不住往下滑的楚天骄看老头把人头塞进鼓鼓的包裹里,好家伙,那里还有一颗!
心脏和眼睛都想宕机,累了,作为一个男人,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突然娇斥响起,“你们竟然杀我同伴!”已消声有一会的美人满脸怒气,一改病态暴躁地提着软剑冲过来。
来者白衣乱舞,速度奇快,战书和人同到,“作甚与他讲那么多话,提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