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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长苏眼帘一垂,朝轿夫看了眼,清冷地说:“不如我带大哥进坞逸园座谈。”
“小的失言,公子见谅。”轿夫赔笑致歉。
梅长苏轻哼一声,心里则盘算着前往坞逸园拜访,他该准备什么礼。
坞逸园是他此行中唯一记在心上并确定要拜访的地方。
缘于在很多年前坞逸园敞开大门接纳了云姨。
云姨在坞逸园住了三年,最后以女居士的身份辞别了坞逸园诸位师父。
云姨是蔺晨的长辈,他为蔺晨的挚友,既到了地头,自然要去拜访坞逸园的师父们。
一路无语,轿夫曾动过再帮梅长苏叫一顶坐轿的念头,可一见梅长苏冷峻的脸,只得把话咽回肚子。
走上小半时辰,终到了坞逸园所在巷口,适才离开的半夏已候在了巷口。
“我们从后院进。”梅长苏朝巷口看了眼,平时紧闭的朱红大门今日开了半扇,“你去和静慧师太说一声。”
“公子,静慧师太已领着坞逸园众位师父在前院等您了。”半夏小声说。
梅长苏睨了眼半夏,略带责备地道:“你家少爷来拜访诸位师父时,也是从后院进的吧。为何?”
“缘于对坞逸园师父的尊重。”半夏躬身说。
“我比你少爷尊贵上几分?”梅长苏问。
半夏行了个礼小跑而去,在朱红大门外深行一礼,低语说了什么,少刻朱红大门缓缓合上……
“有劳两位大哥带路。”梅长苏朝两名轿夫拱手致礼。
琅琊山
琅琊阁又来了客人,单人单骑,到了山下,将垮 下骏马交给琅琊阁的小厮,不顾门人的大声呵斥以轻功奔向后山。
琅琊阁的后山机关阵法纵横,来人很快就被机关所困,对困境那人也不恼,砍了离他最近的几个树杈点了火,解下身上的包袱,摸出干粮和酱肉,自言自语地道:“要是有酒就好了。”
“没有酒,有水也好啊。”来人咬了两口饼子,抬头望天,“没有要下雨的样子,唉,只能自己找水了。”
语毕,他从包袱里摸出一把铁铲,哼着小曲挖着脚下微湿的土:“好久没干体力活,真有些不适应呢。”仰头望向山上,自言自语地道,“飞鸟飞鸟,赶紧来,本公子肚子饿了。”
“你给我住手!”瞧见阁中燃放的黄烟,蔺晨点了飞流穴道往前山赶去,走到一半察觉有机关启动,便急急地赶往机关启动的地方,入眼的便是明德挥动铁铲,而他身后的树杈上已拉开了一张大网。
“阿晨啊。”明德停了手,举着铲子说,“我知道的,白果有毒不能多吃,所以我挖的是土,鸟儿我也不会乱吃,你放心。”
“春天哪里来的白果。”眼见有上百年树龄的银杏被挖开了根,蔺晨心疼地气不打一处来,“鸟,鸟你个头啊,这里一山一石,一草一木,走兽飞鸟,全都是我琅琊阁的,对了还有游鱼。”
“哦。”明德用力点头道,诚恳地说,“阿晨,我记下了,我不会动琅琊山上的山石,也不会去抓走兽飞鸟和游鱼,我带了干粮,就地取材挖几段银杏根用于解渴,等吃饱喝足后会去山上找你,你不用担心。”
“我琅琊山的东西能随便吃?不怕穿肠烂肚?”蔺晨冷声说。
“不怕,有位长辈曾教我,只要找到植物就能活,因为植物的根部都有水。”明德笑眯眯地道,“至于要鉴别有没有毒,好办,抓一只兔子,凡它肯吃的肯定没毒,它不肯吃,那就……”
这话是老爹教他的!
蔺晨了眼明德,从他含笑的丹凤眼中得到了肯定的答案,遂哀叹一声,暗道:老爹,您给我挖了多少坑。
揉着额头,痛定思痛地说:“欧阳少庄主,您不能递上拜帖从前山走吗?”
“前山?那是你接客的地方,你我那么熟,不用那么生分吧。”
“接你的头啊。”蔺晨悻悻地说,“前往南楚,琅琊阁并不顺道,你来这里是问事还是存心找事?素玄呢,他去哪里了?”
“无论向琅琊阁提什么问题都要银子吗?”明德黠笑。
“这问题我收五两银子。”蔺晨老神在在地道。
“要问素玄少谷主的去处,我收十两银子。嗯,阿晨,你能先离开一下吗,我好像吃坏肚子了。”明德揉着小腹,为难地道,“这里地儿大,自然是有地方解手,可是你在,我不好意思的。”
蔺晨脸色铁青,他竟忘记跟前是个无底线的人,还没等他想出应对的办法,就听明德道:“阿晨,让梅长苏放弃当媒婆的念头需要给你多少银子?”
“你,你为何不信,我说过我能治好你的,能让你重展……”蔺晨虽是大大咧咧,却也是恪守礼教的公子,幼时家母传礼、家父传教、天下授业,故,露骨的话他亦是说不出口的,转口道,“我能让你过上正常的日子……我蔺晨说过的话一定会做到。”
“阿晨,你的话我自然是信的。可时间呢?此番耽误下去,曲姑娘便是老姑娘了。”
“那又如何,云姑娘也待字闺中。”蔺晨傲然道。
“云姑娘为云家长房长女,有父亲为她撑腰,可是曲姑娘身后是一群贪得无厌的恶狼……”明德叹了声,“我为无情之人,但曲姑娘有恩于我,我不能恩将仇报。”
“你察觉到什么了?”
“姑娘家的软硬兼施有几个人能受得住?”明德呵呵一笑,“她和江左梅郎不谋而合,我还有活路吗?”
“你倒是了解长苏。”蔺晨跟着笑,末了道,“我只问你一句话,讨厌曲如意吗?”
“不。”
“如果她为你的家人,而非夫人,是否能接受?”
“这……说实话,我的妹子很多。”明德意味深长地睨了眼蔺晨,笑道,“要介绍几个给你吗?”
“你可以滚了。”语毕,转身走人。
明德耸耸肩,冲着已转身离去的蔺晨叫道:“梅长苏是铁了心的要把赤焰一案翻过来吗?”
蔺晨转过身子淡淡地道:“少庄主切记,知道太多是会惹来杀身之祸的。”
“这样啊,那有些话我不说了,免得给阿晨惹来杀身之祸。”明德颇为遗憾地道。
瞧着明德得意洋洋的脸,蔺晨恨得牙痒痒,他没想过掐人软肋的桥段会出现在自己身上。上下摸了摸,终拔出长靴内的匕 首横在明德面前,冷漠地道:“有事快说。”
明德耸耸肩,将与梅长苏商定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笑吟吟地道:“阿晨,你觉得可行吗?”
“你与长苏既已商定,为何还来找我?”蔺晨冷笑地说。
“阿晨,会吐人言的猴儿你怎么看?”明德沉下脸,道,“你身为琅琊阁少阁主,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吧?”
“呵。”蔺晨冷笑一声,面不改色心不变地说,“是,我知道是怎么回事。”
“好,你觉得如何处理最为妥当?”明德单刀直入地问。
蔺晨合上眼,脑海里浮现出琅琊阁手札里的纪事。
猴子怎能口吐人言?
能口吐人言的只能是人。
会说话的猴子,实际上是披着猴皮的孩童。
孩童被人诱拐而来,用特殊的药水使其肌肤糜烂,敷上猴皮,用另一种药水浸泡上一旬,使猴皮完全“长”在孩童身上,这就是会说人话的猴子的来历。
手札所书,因此法残忍,故百名孩儿也做不成一只会说话的猴子。
“我同意你将该事的主谋三皇子扳倒。”蔺晨攥紧手,漠然地道,“长苏那边我去信和他解释。”
“嘿嘿,这样的话南楚皇室可继承皇位的皇子便少了一位。这次去南楚,我还能借皇族春猎的机会弄死刚愎自负的五皇子。少了两位会武且善战的皇子,明年南楚和大梁交战,穆王府会轻松不少,梅长苏一定感激涕零。”
“这种事情你臆想下就可以了,别奢求。对了,你怎么知道明年南楚会和大梁要交战?就凭他们屯粮?”
“屯粮算什么事儿?一把火把粮仓烧了,就算不能制止南楚发兵也会引起穆王府警觉。至于战事,没有也要弄个出来啊,以穆霓凰的个性在听得到南楚有不明据点的粮仓被烧的消息后,一定会上书朝堂。然,大梁已多年没有战事了,朝堂之上那群蠢货……”
“定有一人斥责穆霓凰小题大做,随后众臣附和。”桃花眸闪过一道寒光,蔺晨以冰冷的口气说,“所以你想挑起战事。”
“不,我只是将已确定的战事在想要的时间内触发。阿晨,所谓的神机妙算莫过于此了吧。”明德美滋滋地道。
“我终于明白为啥长苏想将你活剥了。”蔺晨冷笑地道。
“不啊,他对我很好,这次去南楚他还给了我三千两银票作为跑腿费。”明德得意洋洋地说。
没良心的,你居然……
不气,不气。
这天下没有一件事可以气到我。
“对了,他还说我以后去江左,吃住花销均可把账记在江左盟的名下。”
蔺晨深吸了一口气,冲着密林深处大声吼:“来两个活人,把这家伙扔出琅琊阁地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