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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人可在水里负重逆行。”梅长苏解释道,“杨少爷,劳你去把蔺晨叫来,只有他才能判定那人是真晕还是假晕,才有办法在那人装晕的情况下制住他。”
“好。”
另一边,聂铎已在众人的帮助下,将人和箱子带上了船。
围成一圈的舵手,一见到那人,先后叫出声来:“是黑帮的人!他,他是黑帮的人……”
“黑帮?木戊真的手下?”聂铎皱眉,将那人从箱子上扒了下来,一怔:这人好生面熟,在哪里见过?
“金双,怎么回事?”梅长苏没有上前,朗声问道。
“少爷,这人虽然晕了过去,但身板健壮,额头青筋爆出,武功不低。”聂铎大声说,“他手臂上烙着黑的标记,您不要过来。”
“黑帮的人,哼,管他真晕假晕,你在后颈劈一下!”梅长苏冷笑道。
“这,这……好吗?万一他是来投诚的……”聂铎结结巴巴地道,“少爷?”
“投诚?无论是不是投诚,在我的地盘上,按我的规矩来!”梅长苏冷笑。
金双心有余悸地看了看躺在甲板上有些“熟悉”的脸,最终立掌为刀,劈向那人的后颈。
此时,蔺晨从船舱出来,在转了一圈后,视线停在了木箱上。
杉木做的箱子,顶部插着一根细小的竹管。
在江湖上这种竹管很常见,杀人越货时用它来吹迷药,水下潜游、潜伏时用来呼吸,为什么箱子上会插有竹管?
“怎么,箱子有问题?”杨仲铭见蔺晨的视线锁在木箱上,忙问。
“为什么要在箱子上擦一根竹管?”蔺晨问。
“这是沈铎铖的箱子。他的箱子是密封的,但若运输活物,会在箱子上开孔。”听到两人谈话的梅长苏也把视线投向木箱。
“前些年,沈铎铖被黑帮的人劫去了一批货,想来这箱子便是其中一只。莫非这人知道我们要去剿灭黑帮,所以把木戊真拿下、前来投诚。”杨仲铭补充道。
“……”梅长苏、蔺晨。
“我去看看,你们留在这里。”蔺晨丢下一句,向船头走去。
“我是不是说错话了?”杨仲铭讪笑。
“以我掌握的情况,黑帮上下纪律严明,木戊真不但武功高强且很得人心,要想将他拿下,以一人之力是办不到的。”梅长苏淡淡地道。
甲板上再次传来众人的惊呼。原来在打开木箱后,里面还有一只小一寸的红漆木箱,在两只木箱的间隙处有木屑填充,而那根竹管则直直的插入红漆木箱中。
“把箱子搬去我房里。”蔺晨带着几分兴奋,以清朗的声音道。
“是。”
“长苏,如果我没猜错,这是类似于浸猪笼的家法。”蔺晨笑眯眯地道。
“……”梅长苏、杨仲铭。
“不会吧,箱子里是个失德的女人?”杨仲铭张口结舌地问。
“有可能。至于为什么不用猪笼,约莫为这女人水性好。”蔺晨面无表情地说。
“杨公子,能借你的婢子用一用吗?”梅长苏低声道,“若箱子里真是个女人的话,男子总是不方便的。”
“好,我把饴若叫来。”
“蔺晨,你等等。”见蔺晨要动手把木箱打开,梅长苏连忙按住了他的手,“我确定这箱子没有机关,但箱子里的人若口含毒针……”
“那你说怎么办?”蔺晨没好气地问。
梅长苏想了想,轻声道:“先凿一个洞,我探手进去摸摸……”
“真麻烦!”蔺晨嘟哝一句,“看着!”
语毕,举步向前围着红漆木箱转了数圈,随后拽着梅长苏退至玄关处,喝声道:“金双,戈盛,你们也站远点。”
聂铎和戈盛不明所以,但还是依着蔺晨的吩咐站到另一角落。
“且看好了!”蔺晨得意地扬笑,随即击出一掌,只听“啪”的一声,红漆木箱碎裂开来,待木屑与扬尘散尽后,众人看到一蜷缩的女子。
全身□□,腹部微突。
“蔺晨,你!”梅长苏还没把话说完,就听背后有人说道。
“呃,蔺晨,这是个失德的女人?”携婢子过来的杨仲铭赶巧见到了这一幕,皱眉问。
“这个……”蔺晨讪讪而笑,“仲铭,长苏到了该针灸的时候了,我先给他行针啊。哈哈……”
语毕,拉着梅长苏头也不回地走了。
“沐公子能活到现在真是奇迹!”梅长苏叹了一声,最终骂不出口,“行针就行针吧,我亦想小憩一番,晚上指不定有什么事儿发生呢。”
“近酉时了,现在小憩养不了精神,反而平添困意,船上泡澡亦是不易,我让他们再端个炭盆来,艾灸如何?”
“好,但你得给我说说,万肆是怎么死的。”那一日他在汇香楼设宴,不过是打了个盹儿,醒来时就被告之,在汇香楼门外乞讨的万肆死了,碍于陈坤等人都在,他没追问,今日……
“行,只要你答得出我的问题,这件事儿就当日行一善,免费说予你听。”蔺晨笑眯眯地道。
“璇玑死了一个多月,夏江为什么秘而不宣?”
“璇玑死,于朝堂固然是好事,但她的死讯若传出去,她的徒儿行事会更加隐秘。为了获得更多的璇玑留下的消息渠道,夏江会把璇玑的死压至年后。”
“红袖招会重开吗?”
“会。我推测,璇玑已将衣钵传给了秦般弱,他日秦般弱会寻个时机重开红袖招,而夏江会默许这件事情发生。”
“为何?”
“夏江他自认为能灭得了璇玑,也能将秦般弱握于手中,不过在一般情况下,他不会向秦般弱出手,除非他发现秦般弱已不是他能掌控,或者……”梅长苏顿了顿,冷声道,“他发现我欲为赤焰翻案。”
“最后一个问题。”蔺晨伸出一指晃了晃,“庆林、未名会用什么办法除掉李鹰?”
梅长苏轻哼一声:“李鹰刚愎自负,要除掉他不能只靠武力,找个僻静的地儿设下机关困他至死,这事便成了。”
“你给的主意?怎么,你让他们在江左地界内动手?”
“李鹰假扮的人是谁?是金家管事吧,金家管事在哪儿?已被李鹰弄死了吧,尸首扔在茶馆的地窖里,把金管事的尸首从地窖里拖出来,谁会再去寻‘金家管事’?”梅长苏不屑地道,“而李鹰没在江左盟‘出现’过,欧阳陌凭什么问我要人?”
“如何确保机关能制住李鹰?”蔺晨又问。
“李鹰不会走大道,在其必经之处设下机关,困不住也没关系,侯昊会补刀。”
“三个侯昊也不是李鹰的对手。”蔺晨给出批语。
梅长苏画下一个圈:“若庆林和未名肯伸出援手,那再好不过。若不肯也没关系,甄平、季布、侯昊会各守一方。”
“何以认为李鹰不会恋战?”
“吟声!”梅长苏轻笑一声,“让他误以为有援兵在附近。”
“用什么办法逼迫李鹰会朝你圈定的地方跑?”
“冬季恰是伐木时节。”
班家木林!
“这点颜面班家还是会给的。”梅长苏微笑地说。
“难怪你要留下那几处据点,原来早有安排。”
“待除去李鹰,4崦嗽诮蟮亟绲乃芯莸悖一峤桓鞯麓恚辉诮笾獾木莸悖灰鞯隆钩稀喔妫一崛盟匦槐壑Α!
“这算是他告诉你墨晨、木戊真和侏儒夫妇的谢礼?没良心的,他为一己之私助你,你献上大礼。我呢,我助你多少次,也没见你谢过我啊!”
梅长苏认真地打量下蔺晨,拱手一礼道:“你我皆是男儿身,且无断袖之臂,长苏唯有结草衔环、来世再报。”
“今生为人,来世为花为草为兽为鸟,谁会知道?”蔺晨点了一支沉香,轻声道,“长苏,我们活在当下。”
梅长苏怔了怔,一时语塞。
“长苏。”蔺晨戏谑道,“万肆是被我设计气死的。”
“能耐!”梅长苏淡淡一笑,“果真是杀人不见血。”
“咦,不问我是怎么做的吗?”蔺晨诧异地看向梅长苏。
“设宴的那一日我在汇香楼见到劭安和茜草了,茜草已是妇人扮相。”梅长苏揉着手指,一脸漠然,“约莫是你让万肆听到,茜草是汇香楼老板早年走失的女儿,如今父女重逢,那老板庆喜之下将汇香楼送予劭安夫妇。”
“没有全对,但也差不多了!”蔺晨点点头,黠笑道,“我先让街头的相面师在跟左右商贩聊天的时候,‘无意’中告诉说出,茜草的命格是旺夫命,谁娶了她必将飞黄腾达。”
“然后,劭安和茜草走出汇香楼,通过他们的对话让万肆误以为,茜草一开始喜欢的是他,只是他后来被老爷送走了,茜草‘不得不’选了劭安,再借劭安的口告诉万肆,我家的生意做得很大,汇香楼里亦占有份额,且我的身份也不简单……”
“蔺晨,隔壁还有两人等着你日行一善呢。”梅长苏不耐烦地打断蔺晨话,“说重点。”
“哦,重点是……若当年他没有亟不可待地抱你大腿的话,今日劭安的地位就是他的。”蔺晨模仿着劭安的语气戏谑道,“少爷,他很失望啊!”
“……”梅长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