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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焰卷宗!
没有丝毫犹豫,梅长苏快步走到香案的另一头。入目的是六方油包,上面的朱砂小字正是蔺晨的字迹。
三方为悬镜司查案之卷宗。
一方为“谋逆”书信之卷宗。
一方为人言佐证之卷宗。
最后一方为梁帝萧选之御笔亲判!
一直渴望的东西如今触手可及,他却不急了。
“油包是蔺晨夹在我定下的寿棺里带出金陵的。他怕途中有变,所以纸笺上的字皆以特制的墨汁书写,需在灯烛上炙烤后字迹才会显现。”杨观道心怀感激地道,“这样即使被人发现,也只会损及棺材铺的名誉。”
“……实心和空心的棺木价格不同?”梅长苏揉着手指问。
“对,最多就是棺材铺开不下去,而押送棺木的人不会受累。”杨观道点头道。
“……棺材铺原本是蔺晨的吧,他以这个借口让您把铺子盘下,然后才……!”梅长苏皱眉,顿时想起蔺晨曾对他说的话——‘要狼狈为奸也是和你啊,长苏!’
“哼,那小子说什么老字号的棺材铺是不会干这种事的,非要我盘下他的铺子才肯行事!”一提起此事杨观道就火冒三丈,“一家破棺材铺竟收了我一千两白银!”
梅长苏别过头,装作什么都没听到。他现在已不是刚从梅岭走下的赤焰少帅了,他很清楚一千两白银意味着什么。
“他比你早一日到杨府,进门就直奔这密室。上了三炷香后,他凭着油包上的暗记写下了这些朱砂字。”尽管心存不满,杨观道还是肯定了蔺晨的做法,“他顾事周全,你要多学着点。”
“小殊知道!”知礼数,懂进退,掌分寸,守底线。从蔺晨身上梅长苏一次又一次地领教了什么叫人不可貌相。
“去看看吧!”杨观道叹道。
蜜蜡为封。
尧王舅舅没看过吗?
“我已遁迹江湖,这些……”杨观道苦涩地笑了笑。
“……”
“不看也罢,不看也罢!”杨观道一边说一边转过身去,“兰亭苑内有独立的客房,今日你就在这里住下吧,我会遣人知会你的手下。”
忆箫阁,兰亭苑。
原来忆箫阁是兰亭苑内的暖阁。
尧王舅舅,小殊谢过了!
尽管杨观道的背影已远去,但梅长苏还是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
梅长苏将视线转回到案头上的六方油包。
除去蔺晨,惟有他触到了悬镜司秘不外宣的卷宗。
以特殊的墨水书写、蜜蜡为封,防的不止是悬镜司的人,还有一路将乌木棺材送来徐州的人。
如果没有横出班逸春托孤一事,蔺晨定会混在运送棺材的随行人员中回到江左吧。
尧王舅舅,蔺晨不仅顾事周全且信守承诺,是值得信赖和托付的伙伴。
事实上,赤焰一案的来龙去脉他都已知晓。
还包括背后看不见的黑手。
但当梅长苏捧起卷宗细看时才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平心静气,做不到宠辱不惊。
当赤焰在北境抗敌、当景禹哥哥在为赤焰筹措粮草时,那些人在想什么,在做什么?
不是上下齐心,不是同仇敌忾,而是利用父帅调兵的举动和景禹哥哥筹措的粮草来完善他们的计划。
……
另一边,从密室折返暖阁的杨观道不意外地在厅堂见到了蔺晨,他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招呼道,“贤侄,你来了?”
“嗯!”蔺晨应了一句。
“全被你说中了,那孩子早就心知肚明,只是不愿面对!”杨观道悻悻地坐下心疼地道,“他何时遭过这种罪?”
“看清人性的阴暗面吗?”蔺晨冷讽道,“作为十三岁就上战场的人会不知道人性的阴暗面?只不过他身边的人都没告诉过他,所谓的‘家人’、‘朋友’也会面露狰狞地向他挥起屠刀!”
“咳咳……贤侄啊,我怎么觉得头重脚轻,心慌得紧?你快帮我诊诊,我这是怎么了?”杨观道心知蔺晨带着几分火气,忙岔开了话题并挽起衣袖伸出手。
蔺晨斜斜地瞟了眼杨观道,搭上他的腕脉,思忖片刻后道:“杨伯伯,您说话是否还利索?”
“和你说话还好,刚刚和小殊说话时舌头一直打颤!”杨观道如实地回道。
“有没有眩晕的感觉?”蔺晨收回手敛眉沉思。
“有些头晕。贤侄,我没什么事吧!”见蔺晨神色凝重,杨观道紧张地问道。
“这症状像极了脑卒中的前兆啊!”蔺晨低声嘀咕了一句才以正常的音量说道,“杨伯伯,您这病不好治啊,要不用些天麻、钩藤、石决明试试?”
“什么叫试试!”杨观道气急败坏地嚷道,“你不行的话我现在就派人去请蔺老!”
“杨伯伯,您别激动嘛。您这病症就算是老爹来诊也得您配合啊。”蔺晨老神在在地道。
“怎么配合?”
“单腿站立,看看您身体的平衡性。再说一段绕口令,看看是否言语不清。”
“单腿站立?”杨观道听话地站起身,摆出金鸡独立的姿势后摇晃着身躯问,“要说什么绕口令?”
“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蔺晨一本正经地道,“连说十遍,如果十遍说完还能以单腿站稳,那问题就不大!”
“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或许是怕被诊断为脑卒中,杨观道努力把每个字念得字正腔圆。
蔺晨一边偷笑,一边饮着案头早已凉透的茶。当杨观道说到第七遍‘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时,蔺晨猛地起身,把手中的茶盏一摔,身影一晃窜入了身后的密道。
“贤侄,怎么了?”杨观道先是一愣,继而马上反应过来,急步跟上……
“小殊,小殊,小……!”杨观道连叫两声后,被蔺晨凌厉的目光吓住了,“贤侄……!”
“要想热络点就叫外甥或者长苏!”蔺晨冷冷地道,“要想撇开关系就叫梅宗主!”
“我……!”
杨观道正欲再辩,就听蔺晨又道,“他可以把这个名字记在心里,但你,绝对不能再在他面前提起这个名字!”
“……好!”杨观道苦涩地笑了笑,“我知道了,我不会再在他面前提起。”
“长苏!”蔺晨一把抱起了晕厥在地的梅长苏。
“这是怎么了?别吓舅舅啊!”杨观道不知所措地道。
“吓?”憋着一肚子气的蔺晨冷笑一声,“这就叫吓吗?要不要看看更吓人的?”
“什么?”杨观道一愣,就见眼前嬉皮笑脸的蔺晨“唰”地翻出几枚黝黑的乌金针直刺梅长苏的面门……
“啊……”杨观道瞪向蔺晨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叫什么叫?”蔺晨翻了翻白眼道,“去拿件厚实的披风来。”
“他怎么不醒?”杨观道担心不已。
“我下针是为了让他睡得安稳些!”说罢,蔺晨将散落在地的纸笺一一捡起搁在案头。不等杨观道再次发问,蔺晨接着道:“他会晕厥不是因为悲伤过度,而是体力不支。也就在您面前我才用这套针法,换成别人我就直接让他醒过来了。”
杨观道微怔后明白了蔺晨的言下之意,黯然道:“他的身体怎么这么弱了,以前……”
蔺晨没在意杨观道的失落,抱起梅长苏从他身侧走过,走到门前才低声道:“他好不容易走出过往,您就不能消停点吗!”
“我……我只是……”
“好了,杨伯伯,我知道您是紧张。放心,长苏他没事的。您赶紧找件披风给您外甥披上!”蔺晨好脾气地道,“外面在下雪,帮忙打个伞吧!”
“来人……!”杨观道习惯地扯开嗓子嚷道。
“杨伯伯别叫了,您忘了吗,这院落您没安排仆役,连之前带来的人都被支走了!”蔺晨忍不住偷笑道,“我受点冻淋点雪倒是无所谓,可长苏他……!”
“好好好,我来打伞!”杨观道点头,快步走到屋外撑开了放置在门外的油伞。
他在什么地方?
是梅岭的北谷吗?
他身边的人是谁?
聂真叔叔?卫峥?
谢伯伯?
聂真叔叔,您为什么要把我推进雪坑?
卫峥,你要去哪里?为什么头也不回?
谢伯伯,您是来助我的吧,可为什么要堆起木材浇上火油?
为什么你要说奉旨剿灭赤羽营?
赤羽营怎么了?
谋反逆贼?
赤羽营出了逆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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