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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璟心道:“下一个该是苦头陀了吧,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果然又过得一个时辰,此时已经是五更了。最后一个人出得大厅,却是面无表情,待得那人行到八层以上,王璟仔细看去,那人是一个长发披肩的头陀,身材魁伟,满面横七竖八的都是刀疤,本来相貌已全不可辨。他头发作红棕之色,自非中土人氏。
王璟心里暗笑道:“范瑶真是舍得,为了明教也是拼命了,这妆容简直要逆天!”
等到苦头陀巡视到第十三层,王璟突然发声道:“范瑶,正午时分,北门外乱石岗见!”
苦头陀听得声音心里大惊:“居然有人知道他,还使的是这种‘传音入密’的高深功夫!”心里搜索半天,也不知道是哪一号人物。急忙四面环顾,王璟早已经收敛气息,此时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正是漆黑无比,苦头陀如何能发现。苦头陀寻找无果,没奈何便下得塔去,继续跟玄冥二老喝酒,毫无异色。
王璟此时已经跟黛绮丝离去了,没见到范瑶的表演,不然肯定称赞一声好演技!二人回客栈休息了一上午,王璟便带着黛绮丝直奔北门外的乱石岗。
王璟和黛绮丝牵手而立,等候了一会儿,果然见得苦头陀飘然而至。二人转过身来,苦头陀瞧清楚两人面貌,先是一阵惊愕,后又有些愤怒,再又恢复正常,连续变化三次,奇快无比。
苦头陀先示意黛绮丝站旁边一点,随即抱拳向王璟行礼,王璟回了一礼。苦头陀突然双爪齐到,扑了上来。他左手虎爪,右手龙爪,十指成钩,攻势极是猛恶。
王璟左掌挥出,随手一荡,化解了苦头陀的攻击。苦头陀一击不中,他左手自虎爪变成鹰爪,右手却自龙爪变成虎爪,一攻左肩,一取右腹,出手狠辣之至。王璟施展太极身法,身如滑鱼,从他爪间避开了来。苦头陀马上鹰爪变狮掌,虎爪变鹤嘴,一击一啄,招式又变,三招之间,双手变了六般姿式。王璟却是原地不动,身子扭来扭去,滑溜无比,苦头陀竟然毫无建功。
如此又是五六十招过去,苦头陀进攻招数甚是繁复,有时大开大阖,门户正大,但倏然之间,又是诡秘古怪,全是邪派武功,显是正邪兼修,渊博无比。王璟只以一套太极拳应对,身形犹如行云流水,闲庭写意。
又过得十几招,苦头陀呼的一拳,中宫直攻。王璟一招“如封似闭”,将他拳力封住,跟着一招“单鞭”,左掌已拍在他背上,只是这一掌没发内力,手掌一沾即离。
苦头陀知他手下留情,向后跃开,却是没有再进攻。他见过王璟在光明顶以剑法对战鲜于通,昨夜听到王璟“传音入密”的功夫,此番拳脚又比不过,端的是剑法、内功、拳脚都胜不得王璟,心服口服。
只见苦头陀双手作火焰飞腾之状,放在胸口,躬身向王璟拜了下去,说道:“小人光明右使范遥,参见教主。教主果然神功不凡。小人无礼冒犯,还请恕罪。”他十多年来从不开口,说起话来声调已颇不自然。
王璟过去扶起来范瑶,笑道:“范右使是自家兄弟,不须多礼!”
黛绮丝在一旁听得此言,大惊道:“范大哥,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变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