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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无忧也收了番天印。
徐有容看着顾无忧：“你的法力……居然比婉凝还雄厚，而且运转自如，没有一丝阻滞。”
简单粗暴输出法力，是最低级的手段。
可如果法力远超对手，也是最让人憋屈无奈的。
比如说很多高人就喜欢这么教训晚辈，亦即所谓的实力碾压，让晚辈明白修为才是根本，法术只是细枝末节，不能不练，但也不可舍本逐末。
理论上讲，顾无忧和祝婉凝同境界，法力相差不会太多。
然而现实是另一回事。
不仅徐有容和长老们瞧出来了，顾无忧自己体会更深刻：他的法力简直可以说无穷无尽！
这可不是顾无忧的法力，或者说不单纯是。
自身的法力总量顾无忧当然看得到，和普通金丹巅峰并没有本质区别。怎么形容呢？就像是丹田中有个无形的通道，联通着某位超级高人的丹田，顾无忧丹田中的哪怕消耗了一点法力，都会瞬间从通道补充进来。
顾无忧有种感觉，以他金丹巅峰的输出能力，拼了命消耗，恐怕四百年寿元耗尽都别想耗光。
无须怀疑，必然还是前辈留下的福荫呐。
就说嘛，一个渡劫失败的前辈，请求天道为其保存的修为，怎么可能仅仅将后人提升到金丹巅峰？
修为无法提太高，是因为心境不可继承。
那些修为总不能凭空消失吧？
假如天道真有心侵吞部分修为，一开始就没必要履行承诺，反正它掌控一切，谁又能谴责它？
这些“多余”的修为——考虑到金丹期和渡劫期的巨大差距，可以说是绝大部分修为，依然还在。无法让顾无忧继续突破，却被用某种神奇手段连通到了他的丹田。
和某些追求极致战斗力，一击威力巨大，但后继乏力的存在恰好相反，顾无忧是输出受限于金丹巅峰，后劲却无限……
无论如何，这当然是大好事。
感谢君不器前辈，感谢神虚派祖师！
顾无忧摊手：“敢问前辈，晚辈这算是赢了吧？”
徐有容颔首：“不错，你胜了。”
比斗被叫停，祝婉凝也没露出败迹，较真的话，完全可以说成胜负不分。但堂堂无量山掌教怎会和一个小辈耍赖？
“本掌教言出必行，无量山不会把你的秘密透露出去。”徐有容顿了顿，“现在，我们来研究一下任打任罚……”
“等等。”赢樱实在忍不住了，“前辈，无忧师弟斗法赢了啊！”
徐有容：“对呀，所以我决定替他保密嘛，但是我可从未说过，要原谅他撒谎欺骗本宗的罪过。”
赢樱抱拳道：“首先，无忧师弟曾混过江湖，妙音宗上下都清楚，现在无非多了个师父，这又算什么秘密呢？修士入门前学修脚……呃我是说有个师父，又不触犯门规。”
虽然这种事一般不会发生，因为做修士有年龄要求。
顾无忧情况特殊，年纪偏大嘛。
“第二，探查仙舟时晚辈也在场，我并不记得无忧师弟骗过谁，事实上他还试图阻止祝师姐相信神虚仙来着。”
这也是事实，至少一开始是这样。
至于神虚仙……当然是假冒的。吕暄坦白身世时赢樱也在场，固然很多东西听不懂，比如主控电脑。但她好歹明白，小机灵就是冒充神虚仙的家伙。
说实话，当时玉清和赢樱瞬间念头通达。
修士的三观决定了，他们根本不相信什么神仙下凡。
相对来讲，天道有脾气也冲击三观，好歹两人就能勉强接受。毕竟天道没亲自现身一通叨叨，神秘感依旧。
“最后。”赢樱吸了口气，“论实力，妙音宗自然远比不上五大宗门，但宗门不分大小地位平等，妙音宗门人哪怕犯了错，也轮不到无量山处置吧？”
话一说完，长老们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然而赢樱既然敢说，便做好了承受任何后果的准备。
无论基于她和顾无忧、吕暄的交情，还是师尊派她陪顾无忧拜山的托付，她都不可能眼睁睁看着顾无忧受罚。
之前没开口，无非被顾无忧和孔德是师徒这个真相震住，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而已。
徐有容板着脸道：“哦，那依你之见该如何？”
“按规矩，无量山应和妙音宗交涉，请我家师尊依门规惩处无忧师弟，给贵宗一个交代。”
徐有容笑了：“如此一来，顾无忧的秘密可就保不住了。你先问问他，他可愿意？”
“没必要问。”赢樱断然道，“说过了那根本算不上秘密，他年纪小不懂事，被前辈带进沟……我是说误导罢了。做修士前有个世俗师父，和别人有父母没啥区别。”
哎哟我去，赢樱师姐睿智呐！
顾无忧猛然醒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