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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了？”孔德很不服。
顾无忧正想解释，“仙舟”或者说“大鸟”忽然发出嗡的一声响，有光华从内部冒出。
孔德打个激灵：“仙舟，真的是仙舟！”
顾无忧：“也可能是修士的法宝。”
这个世界上不点火就能发光的，除了夜明珠，可能就是修士的法宝了。神虚派连法诀都丢了，更别提法宝，师徒俩也从来没见过修士的法宝。
但没吃过……没见过猪跑，好歹知道猪是什么。
顾无忧伸手拉孔德：“我们走吧。你我大难不死已是祖师爷保佑了，修士可不好惹，万一误会你我师徒觊觎他的法宝，一招灭了俩道士，咱爷俩就只能暴尸荒野了。”
孔德甩开顾无忧：“道爷不走！这绝非法宝，它是从天上飞下来的，记得么？”
“修士也能飞天。”
“修士的法宝没这么大一坨。”
顾无忧一时语结。
修士和道士同出一源，或者说修士来源于道士，两者修行理念和追求有差别，但共通的地方更多。比如炼制法宝都以小为美，鄙视傻大黑粗。
正常来讲，修士的确不会炼制这么大的法宝。
当然顾无忧也没法百分百确定。
他是道士没错，却是个失去传承的道士，和普通人没两样。不，甚至不如普通人，后者勤快点好歹能吃饱饭，本事大的还能创一份家业遗泽后人。
顾无忧有什么？一身补丁道袍而已。
也许师父猜得没错，这不是修士的法宝。
可老道也犯了严重的逻辑错误：既然修士、道士的法宝都以小为美，那么据说由道士修炼而成、渡劫飞升长生不死的神仙，又凭什么会喜欢大的？
顾无忧摊手：“好吧就算它是仙舟，你打算干嘛？”
“乘坐仙舟的必是神仙，徒弟，咱们见着神仙了！”孔德眼含热泪，“原来师父没骗我，天上真有神仙……”
顾无忧撇嘴：“这神仙可够惨的。”
“别瞎说！”
“别告诉我你没看见，这玩意明明是掉下来的，现在还冒着烟呢。神仙下凡靠自由落体，还能更惨么？诶，别说还真有，比如脸先着地……”
孔德：“你要活活气死道爷啊！”
顾无忧：“我不气你，你就能不死么？”
孔德怔了怔，看着顾无忧：“你以前说话不呛人呀，徒弟，你不会是觉醒了什么隐藏属性吧？”
顾无忧：“因为渡劫飞升、长生不死，全是师祖忽悠你的屁话，你都快死了还不醒悟，我替你郁闷！退一步讲，你想见神仙，人家还不乐意见你呢，这破玩意儿连门都没有，你打算怎么进去？”
孔德：“靠气质。”
“啥？”
孔德正色道：“你我混迹江湖，沾染了一身俗气，虽然身穿道袍，又哪还有半点清静无为的气质？神仙无所不知，但仙长怒你我不争，不肯开门相见，为师觉得很合理。”
“所以？”
“扶为师起来。”
孔德在顾无忧的搀扶下，挣扎着站起身，整理一下破旧的道袍，双手环抱眉间，恭恭敬敬冲“仙舟”打个稽首。
“凡间神虚派弟子孔德，求见仙长。”
仙舟毫无动静。
倒是几个胆子大的村民，被师徒俩奇怪的举动吸引，小心翼翼靠近过来瞧稀奇。
顾无忧叹口气：“没用的，师父你就别心存幻想了，趁着还有口气，赶紧跟徒弟上山才是正理。”
“你也行礼。”孔德说道。
为让师父死心，顾无忧不在乎给一坨铁疙瘩行礼，但免不了憋着一股气。于是他打个稽首：“神虚派弟子顾无忧求见，仙长你在吗？你有本事下凡，有本事开门呀。”
孔德瞪了顾无忧一眼。
徒弟果然是觉醒了某种属性，可为什么呢？
说话呛人无所谓，尤其神虚派传人看不见希望，活泼点总比死气沉沉好，但万一惹恼对方怎么办？
诙谐，恐怕不是高人的基础气质。
孔德正胡思乱想，“仙舟”忽然又有了动静，纺锤形主体正对两人的一侧，缓缓打开一道门户。
“居然行得通？”孔德很意外。
顾无忧同样诧异，里面的人……嗯，或者神仙，居然真在等着自己行礼才肯开门？
孔德精神大振：“扶为师进去。”
“好！”
顾无忧比老道还激动，万一师父瞎猫碰上死耗子，里面真有神仙，说不定能赏赐一颗传说中可以起死回生的仙丹，老道就不必死了呢！
退一步讲，就算他只是个修士，丹药也不容小觑啊。
孔德病入膏肓不假，那只是基于普通人的医学能力做出的论断。两人倒是想求修士的丹药，可惜他们认识个毛的修士。
这，说不定就是师父的机缘呐。